红眉道人脸色一板,喝道:“三重天何等圣地,岂能让他们轻易得知虚实。”不过看到晓峰的不知所措的表情,语气马上缓和,接着说道:“不过为了这次比赛,天尊破例让你等观看一眼,是故这羊皮卷一旦扔出,很快就会化为灰烬,能记住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啊?”在众人的惊愕中,只见红眉道人将手中的羊皮卷向空中一抛,顿时一张,约十平方米的大地图呈现在众人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这一些地理位置。
“好大、好复杂的一张地图。”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这张地图从中间开始燃烧,正如红眉道人所言,片刻便化为灰烬。
冷宣儿跺脚气道:“这快,我还没开始看呢。”
无相双掌合十叹道:“有些事情注定只是梦幻泡影,转瞬即逝。”一阵暖风徐徐吹过,不过众人听了无相的话,不禁打个寒颤。好冷!
冷宣儿不满地道:“无相师兄,你以后别说这么冷的话好不。”
无相憨憨一笑:“习惯了,大家习惯就好了。”不知道是让他人习惯呢?还是自己习惯了。
青烟冉冉,落日孤影。天极院上空万里无云,而此时天赐的心头却阴霾丛丛,这压的太快喘不过气来。曾经他不止一次的听说自己的父亲——紫龙,还有他的祖父无邺,都是罕见的天才,甚至有人到现在都不相信如今的天赐只是一灵寂期的修士。长久的伫立在天极峰落日岭,看着底下云雾袅绕的白雾和远方的余晖,心底真想痛痛快快的咆哮一声,但始终怕惊动周围的其他人,尤其是师傅紫云。
“为什么我这么笨啊!”天赐拔出手中的长剑。一把毫无生机的玄铁剑,十几年的磨砺,居然剑身有些地方都出现了铁锈。此刻玄铁剑发出淡淡的微光。天赐手抚剑身微微叹息:“是不是你也如同我这样,早已被人忘却了呢?”
看看远处渐渐沉寂的残日,天赐叹了一声道:“该回去了。”
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道孤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
“天赐,天赐......”若有若无的声音方不知从何处传来。
天赐身体一硬:“是谁在呼唤我。”等停下来仔细听时,却发现这个声音不在响起。正要迈步,却发现呼唤声又开始若有若无在耳畔回响。
“这声音好像是天极岭那边传来的。”天赐一边听声音一边向天极岭方向走去。穿过一片花丛,就来到了天极岭前,突兀的天极岭如同一柄冲天神剑,屹立在北方。天赐看着这苍天之剑,傲视北方,立刻被这股气势所震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此处都会存在这样的感觉。天赐见呼唤声突停,正欲转身离去,突然冰冷的石壁出现一道时空之门将天赐吸引进去。
天赐来不及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景,就发现自己来到一座荒芜的农庄。此时一个老妇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天赐连忙上前扶起老妇,手掌按在老妇的后背,将真气慢慢输入体内。天赐发现这老妇体内各个器官的功能几乎丧失,不过随着真气的慢慢滋润,老妇的面颊开始微微有点血色。老妇张开干瘪的,发裂的嘴唇,手中微抬只想不远处的茅舍道:“请你帮我把我儿子留给我的家书,拿给我可以吗?”
天赐看着不远处的茅屋道:“婆婆你先躺一下,我去去就回。”
天赐将老妇轻轻放在一旁,连忙向茅屋跑去。就在天赐离茅舍还有八米之遥,十步之隔,但这八米却如同一道天堑将天赐挡在千里之外。
原来就在天赐还有十步就要进人茅舍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从天而将,硬是将天赐死死压住。千斤压顶,寸步难行,天赐强顶住上方的压力思索道:“怎么回事,难道这附近有阵法守护?”
天赐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块石碑上写着:“穿天阵前,来者慎行。”
艰难的向前迈出一步,来自上面的压力,使得天赐气血翻腾,胸口顿时气血上涌,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天赐双手举起,支撑上方的压力,第二步跨出,天赐双脚深陷,足足有三寸,咬紧牙关跨出了艰难的第三步,来自上方的压力突然增加道原来的十倍,不仅双脚深陷,丝丝鲜血从口中溢出,浸湿了雪白的衣衫,显得异常的显目。第四步迈出,顿时感觉整个天地都在自己身上。压的天赐动弹不得,看着门槛就在眼前,天赐却仿佛看到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出现在眼前,无法跨越。
一回首便是永恒。天赐看着远处地上的老妇此时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见她紧睁那双绝望的眼神,丝丝的血色里透露出无限的期盼。
那双绝望中饱含期待的眼神,深深震撼着天赐的心灵,人焉能失信于老妇。
天赐转身喊道:“天赐,你若是连婆婆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实现,你还修什么仙,求什么道。”
“啊!”天赐大吼一声,似乎要将这十几年间压抑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声音在咆哮,穿透云层,回荡在天地间。
阴云丛丛叠叠,微风吹起天赐的长发,没有人知道天赐最后一步是怎么跨过去的,但是他确实通过这穿天阵。
穿天阵下英雄止步,神鬼低头。
千年以来有几人不低头,有人几人能通过?话说这穿天阵,乃是当年人皇轩辕氏传于朱雀,在此设下穿天阵等待后世有缘人。穿天阵每迈出一步压力就会翻倍,虽只是十步之遥,但压力将增到原来的一千零二十四倍。而且修为越高,起点压力就越高。幸好天赐修为只是灵寂,若是修为再高一点,那么他所承受的压力将比目前更大。
一进茅屋,果然木桌上放着一封尚未开启的信封,天赐心中一喜拿起信封正要往回走,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你终于来了。”
声音如同从地底下传出,又如同一股冷风,吹得天赐心里寒嗖嗖的,牙齿咯咯打颤。更奇怪的是话声一落,周围的环境瞬息变化。还是那座茅屋,不过天赐当天赐回头看时,只觉得双腿直打哆嗦,脚也不听自己使唤,天赐的心似乎也猛地紧缩一下。
原来的那条小道已然不见,只见白云翻滚,原来这座茅屋此时正矗立在云端,天赐微微探出头看着下方,根本看不到底。连忙缩回头。虽然平时也简单的飞行过,不过那时飞行的高度不足几丈,此时突然出现在云端,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恐高。在看看前方是一条细长的钢丝,穿过白云一直延伸都远方。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用看了,这里是万里云层之上,下无可下,上无可上。别说是凭你以前的修为,即便是那归仙境界的高手也飞不出这云海幻阵。更别说你现在修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