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在苏渊的嘴里证实了。
“是外公害了妈妈…是你害了妈妈？！！”
苏南雅手里的杯子都捏的变形了。
苏渊看苏南雅如此激动，叹了一口气，
“别这么激动啊，别把这么大的罪推在我和外公身上，是她自己害了自己。
苏南雅，你又不是什么白莲花，如果不是张玉婷有错在先，你觉得外公会出手吗？”
苏渊摇了摇头，觉得苏南雅过来找自己证实，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如果你是外公，你会做的比外公更狠，我们继承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基因，张家和苏家，最容易出白眼狼，不是吗？”
苏渊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真的像是一种诅咒，又像是一种轮回。
“既然你都来找我求证了，那我就告诉你真相，真相就是张玉婷和张明合谋要害死外公，只可惜他们太蠢了，刚动手就被发现了。
然后他们就把自己给害死了。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么简单，你要为张玉婷报仇吗？”
苏渊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话语中还隐含着期待。
如果苏南雅点头。
那就可以顺便把苏南雅给解决了。
苏南雅沉默了，她牙齿打着颤，哪怕这间房子里面开了暖气也无法温暖她冰冷的血液。
苏南雅拼命的摇头，不，她不想。
她只是没想到妈妈和大舅居然有这样的胆子，而且这么没有底线。
怪不得外公会这样做。
苏南雅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一个人。
包括面前的苏渊。
苏南雅无力的捂住了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的一切都没了，苏渊，你满意了吗？”
苏南雅这些天一直隐藏的崩溃，终于爆发出来。
苏南雅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爸爸坐牢、公司破产、妹妹惨死、妈妈去世…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呼吸。
苏南雅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正常，但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
苏南雅总感觉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苏南雅觉得不对，觉得这种人生的轨迹不对，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这种痛苦和违和感折磨着她，让她彻夜难眠。
她忍不住来责问罪魁祸首，忍不住看着面前唯一的弟弟对她冷漠以待。
她觉得这一切都和苏渊脱不了干系，她想问他一句，他满意了吗？
苏渊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苏南雅，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满意吗？我满意的不得了，你不会把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怪在我身上了吧？
那我欢迎，如果你恨我，我会非常开心，你最好恨我恨的睡不着觉，恨的撕心裂肺。”
苏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苏南雅，“你越恨我，我就越开心，因为你恨我，却拿我没办法。”
“你把这一切怪在我身上，我也无所谓，但请你记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这是你们自己做下的选择。
如果你们内心不狠毒，没有害人的心思，那你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渊上前走了两步，拍了拍苏南雅苍白颤抖的脸，看到她的瞳孔都在颤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靠近了她：
“抖什么？我亲爱的“大姐”，你当初可是最高贵最让人高攀不起的。现在这么不开心，是发现自己其实也很低贱吗？”
苏渊的一句句话都刺在苏南雅的心上。
可苏南雅没办法反驳。
因为确实是他们心思不良才会造成后面的恶果。
只要他们想做坏事，就没有一件事能够做成功的。
而且这坏事的因果还会反噬到他们身上。
就像…就像世界上真的有神灵一样，神灵把恶人剥皮抽筋，削开脑壳，看到恶人里面的罪恶心思之后，将这所有的罪又归于恶人之身，让恶人受到应该有的惩罚。
苏南雅忍不住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然后挥开了苏渊的手。
苏南雅盯着苏渊，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南雅回忆到了很久很久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回忆了一遍。
苏南雅真的有些怕了。
苏渊就像是天道的宠儿一样，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和困难，都能够迎刃而解。
只要对苏渊抱有恶意就会受到惩罚。
不管是谁。
苏南雅真的想不通。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吗？
苏南雅想到了曾经的苏婉柳，那个因为信神而变得疯疯癫癫的苏婉柳。
如果二妹还活着，苏南雅真的想去找她问一问，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神？
这个神又是否在苏渊的身边。
苏南雅匆匆站了起来，不敢有任何的坏心思。
妈妈和大舅的惨死就在眼前。
两个人器官衰竭，大小便失禁，浑身肌肉萎缩，入棺的时候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面色毫无血色，紧闭的双眼，宛如骷髅，皮肤失去弹性，像毫无生机的死物一样，耷拉在地面上。
苏南雅一闭眼就想到那样的场景。
可怕，太可怕。
死亡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的苏渊带来的。
苏南雅猛的推开了苏渊，浑身颤抖的往外面跑，“不要报复我，我不恨你，我不敢恨你！”
苏南雅踩着高跟鞋跑的飞快，一路上推开了无数的员工，面色惶恐无比，就像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他一样。
周围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盯着她。
苏南雅毫不在意，直到用力的推开办公大楼的门，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才终于得以喘息。
苏南雅扶着旁边的石柱子，重重的喘息着，刺眼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她才恍然回了神。
苏南雅心神不宁的离开了这里，并在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会来见苏渊，无论真相是什么，她都不想管了。
她不想死。
到了这个地步。
她只想苟延残喘的活着。
苏渊被推了一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
苏南雅真是个神经病，跑过来说一大堆，又莫名其妙的跑走了。
希望以后不要这么麻烦。
苏渊打电话给殡仪馆，把葬礼时间定在了两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