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小纸人还会专门挑长的好的,壮的灵药摘,长得一般的蔫了吧唧的它们还看不上,直接略过。
江眠本想差不多就得了,但是看到安怀莫兴冲冲的样子。
算了。
反正她也算胡副宗主的半个徒弟了,拿点药出来应该没啥大事。
可怜的胡陵还在殿内吸溜吸溜喝茶呢,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灵药又遭了难。
等到出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胡陵看着药田内零星的几颗被嫌弃的,没有摘下的灵药,只觉得这场景分外熟悉。
江眠已经走出老远了,突然听见远方丹宗内传出的怒吼,好像有谁在喊她名字?
江眠掏了掏耳朵。
随后就被安怀莫抓着去了山脚下的饭馆。
江眠看着端上桌的一系列没见过的菜系,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顿时两眼放光:“好吃!”
安怀莫得意的抬着下巴,“那当然了,这是师兄偶然间发现的一家饭馆!味道都堪称一绝!”
江眠点点头,确实不错。
这时江眠注意到,好像楼上大多都是修行的弟子,楼下好像都是凡人居多。
这里已经是仙宗的边缘地带,并不妨碍普通人通行,让江眠疑惑的是这个地方竟然也有这么多的普通人吃喝。
不是说修仙界都是需要灵石才可通行的吗?
看出了江眠的疑惑,安怀莫解释道:“现在外面乱的很,各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生物,什么都有,总之不能用以往的常理去看待那些东西。”
“在楼下的基本上都是有家室的散修,带着家人来仙宗的山脚处寻求庇佑。”
“那些邪物不敢靠近我们这里。”
江眠看着下面来往的人:“散修也会有家室吗?”
“当然了!”安怀莫啃着骨头,“散修多半都是因为一些机缘道法,误打误撞进去修行一代,实力普遍偏弱,我们仙宗收徒又有年龄限制,可能他有这样的天赋,但是没有好的运气,机缘巧合下可以修行就只能自己摸索,平时接一下凡人的赏金任务,运气好了还能拿到两块灵石,也算是一项本领。”
“这楼上楼下的吃食也是有区别的,楼上的肉都是妖兽的肉,楼下就是普通的鸡鸭鹅之类了,楼上的货币是灵石,楼下就是普通的铜板银子。”
江眠看了看手里的肉,难怪她没见过,“那这家店的老板还挺人性化的。”
宁蓝开口:“他们只不过是变着法的想活下去罢了,能有这样一处庇护之所,已实属不易。”
江眠疑惑:“可是我在家里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啊。”
“你家在何处?”宁蓝询问。
“玉城。”
“那便正常了,玉城位属凡界天子脚下,有龙气国运庇佑,妖邪不可侵。”
“只不过……”宁蓝看了看饭馆外席地而坐的凡人,摇了摇头,“现在凡界的国运越来越下滑,龙气也近乎少的可怜,堪堪只够护住附近的城池。”
“还不是因为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安怀莫手里捧着个不知名妖兽的腿在啃,“初代皇帝建立王朝凝聚民心,所积聚的龙气就要被耗干净了。”
“偏偏修仙者不可随意插手凡间储君之事,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铲除那些邪祟。”
“守护黎明百姓,也有我们修仙者的一份责任,能力越强的人,被派出去执行的任务也就越凶险,日后小师妹你也是要出去执行任务的。”
说完,安怀莫还吸溜了一口茶水,拍拍肚皮表示满足。
江眠一边点头表示了解,而后不经意的往楼下一瞥,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言宁?
江眠有点惊讶,他怎么会在这?看样子好像并没有被收入仙宗,过去了这么多天了,他为何还在这山脚下徘徊。
啧啧啧,这张脸还是帅的惨绝人寰,看着他,江眠觉得自己好像又要开始流口水了。
正如此想着,楼下突然起了一些骚乱,一身官兵服饰的人进入饭馆,领头的人还佩戴着盔甲。
他们先是对着楼上拘了一礼,随后便道:“打扰各位仙人,皇上有令,特派我等捉拿出走的别国质子,还望海涵。”
说完,便直直冲着何言宁走去。
不是吧?
江眠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是还是看到他们就要把何言宁五花大绑带走。
何言宁的身体羸弱,他也没有反抗,乖乖的等着被绑。
“等一下!”江眠赶紧出言制止。
虽然江眠只是个小姑娘,但是既然在楼上吃饭就足以证明身份,官兵不敢得罪,但是想到上面的旨意,他还是硬着头皮说:“请问姑娘有何事?”
江眠飞身下楼,安怀莫在后面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
江眠明白六师兄的意思,她们不可插手天子之事。
江眠只好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15不到的少年,你们有这么多人看管,还怕他跑了不成?”
“我和他也算旧识,皇上的事我们自不会多置喙,但可否让他在路上少吃点苦头?”江眠将目光放在绳子上,“我看就不用绑了吧?”
官兵偷偷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过来跟他要人的就好。
赶忙说道:“当然可以,有您的这句话,路上我们自会善待他到皇上跟前。”
江眠点点头:“可否让我跟他说两句话?”
官兵立刻识相让开。
江眠走到何言宁面前,看着何言宁惨白的俊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颗丹药塞到何言宁的嘴里。
何言宁只觉得周身好像都轻盈不少,病弱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便知道是江眠从仙宗里得到的丹药用在了他的身上。
江眠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块上品灵石,塞到何言宁的手心,说道:“灵石太过惹眼,我给你一个你收好应急用,如果你在凡间遇到缺钱的地方可以去找我爹爹,你应该是知道我爹爹的。”
江眠看着何言宁,笑的很是好看:“虽然不知道你回去面临的是什么,但是这些就当是我扒你裤子的赔罪了。”
何言宁的耳尖偷偷泛红,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随后说道:“江眠姑娘,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