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万物无不相生相克,万事都不会有绝对的死路。
或许江眠就是那个遁去的一线生机,她的到来就是能带给大家无限的,新的希望。
“我们现在还是先照看好眼前的事再说,余柔柔不知道为什么也进入了原恢镜中。”江眠有点严肃的看着白晖的幻境光圈。
现在的君轻念一身轻松,十分上道的吐槽:“她肯定是来搞破坏的!这个坏东西!”
江眠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白晖的幻境可能会有点危险,毕竟白晖的修为摆在那,他们能处理的事情,可能我们进去了也插不上手。”
君轻念当即拍拍胸脯:“我这么仗义的人,自然要跟你一起!顺便看看余柔柔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
为了防止进去后又附身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身上让两人没法沟通,江眠特意用精神力牵动着君轻念的神魂,一同进入光圈内,最起码这样大概率不会走散。
让江眠没想到的是,她和君轻念进入幻境后,竟然没有变成任何人物的形象,就是这样以神魂的状态漂浮在上空,看着幻境中白晖的一举一动。
正如江眠原先的心中所想,原恢镜果然是把原文中的剧情强迫进入幻境中的人走一遍。
既然她和君轻念是神魂状态,那逃进来的余柔柔呢?
江眠左右看了看,却未曾发现余柔柔的身影,估计是跑去哪里躲藏了起来。
君轻念有点崩:“我们这种状态大师兄他压根都看不到我们,我们也没法插手啊。”
江眠瞥了他一眼:“谁说没办法插手的,关键时刻我们可以自爆啊,把他炸醒。”
君轻念惊恐的看着江眠:“你疯了吗?神魂自爆是没有办法逆转的!”
“谁告诉你是神魂自爆了?放心吧,在这个幻境中唯一比较人性化的一点就是,当你的怒气值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幻境大概率会满足你的愿望给你一个实质性的身体让你去揍人。”江眠淡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君轻念疑惑的看着江眠。
江眠摸了摸鼻子,当然是因为她就干过这事啊!
“可是,”君轻念叹了口气,“大师兄做事一向稳妥,能出什么让人生气的事啊。”
江眠挑挑眉:“你低头看看,那不就有了。”
君轻念听着江眠的话顺从的低头,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瞳孔瞬间放大:“卧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只见画面中,余柔柔和白晖就定定的站在季清元的面前。
而白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染血的短刀,季清元脸色惨白,气息虚浮不定,丹田的位置俨然已经被鲜血染红。
此时的季清元已经长成了一个瘦弱的少年郎,眉眼中依稀还透着几分小时候的样子,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高高在上的余柔柔,不曾有过半分动摇。
白晖的两只手已经被鲜血浸透一般,两条手臂低垂着,正顺着指尖滴答滴答的滴血。
显然,这血正是来自季清元的。
反观余柔柔就站立在一旁,仙气的脸蛋仿佛透露着些许不忍,但是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还是没躲过江眠的眼睛。
余柔柔被白晖保护的很好,一身白裙纤尘不染,依旧是仙气飘飘的仙女模样。
而季清元就坐在原地,苦苦忍耐着被人剖腹的痛苦,竟是半分也不躲闪。
显然这一切是他自愿的。
君轻念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大师兄和小师弟,他们这是疯了吗!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下一秒,白晖猛然将手伸进季清元腹部的血窟窿里,上下搅动着。
季清元面露痛苦,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流下汗珠,但是哪怕这样,他的眼神还是时刻追随着余柔柔的身影。
君轻念只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修罗场一般,他甚至有点消化不了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尤其是当看到白晖伸手在季清元的丹田位置,徒手扯出一条扭动着的,鲜活的灵根之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飞扑过去想要阻止,却忘了自己仅仅只是一个神魂的形态,如果不是原恢镜做了手脚恐怕一个照面他就要被白晖捏死。
君轻念整个神魂都有些不稳,他艰难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师兄,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眠虽然在书中了解到有这样的一段剧情,但是显然原文作者并不在乎小小配角的死亡,描写到这里的时候仅仅只是一笔带过。
倒是在后期余柔柔植入灵根的时候,用了大量的笔墨描写着余柔柔有多么顽强坚毅,不顾身体的排斥反应也要将灵根归为自己所有。
江眠看着此刻季清元等人的样子,实属觉得荒谬至极。
脚踩着仙宗的土地,却好像身处修罗地狱。
除了女主纤尘不染,一副出世高人的模样,所有人几乎都与恶鬼相同。
白晖清冷的面庞也染上了一丝血色,江眠凑近仔细观察,她试图在白晖的眼底看出一丝挣扎,但是很显然她失败了。
白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淡然模样。
难道已经来不及了吗?
江眠看着白晖,白晖应该是受女主荼毒最久的一个人物。
这其中的身不由己她无法感同身受,按照时间来看,如果没有她的参与,以原文中女主感染人的速度,快则三天,慢则七天,所有人皆会以女主唯命是从。
而白晖大概是在见到女主的第一眼,就已被女主偷偷的控制了。
所谓的对女主的特殊照顾,不过是在那股力量的牵引下,做出的无心之举罢了。
而现在看来,白晖在幻境中已经帮女主做了不少恶事。
而这些皆与原本的白晖信念相冲。
说起来,江眠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玉烙宗大师兄,到底是何等的正义刻苦,心怀大爱。
自始至终,白晖都是被控制的最惨的那个。
所以江眠不由得想,如果白晖真的清醒过来,在幻境中做的这些事皆存在于他的脑海,到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