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房梁上,阿峰的脸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红。
“我儿!!!”
村长瞪大眼睛,拼了老命试图抢下阿峰手里的刀。
然而阿峰猩红着眼,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更加狂躁。
哪里是村长一个年迈的老人能对付的了的。
他一刀接着一刀,杀红了眼。
三角眼早就面目全非,一命呜呼了。
而这时另外两人才反应过来。
其中一人在后面将他踹翻,另一人赶紧上去抢夺他手里的东西。
阿峰本就懦弱,哪里是常年打架的地痞流氓的对手。
能杀死三角眼完全是有着出其不意的原因在。
很快他就被控制住。
村长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
紧接着扭头看向被控制住的阿峰,浑浊的眼睛恨意一闪而过。
他直接抢过旁边那人手里的刀,发了疯一般冲着他用力挥砍。
没几下,阿峰就在满满的不甘中咽了气。
他临死前模模糊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
那天阳光正好,他的阿元温柔又美丽,抚摸着肚子哼唱歌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直到阿峰的胸膛几乎变成一滩肉泥,村长这才喘着粗气。
对着吓傻了的两个人挥了挥手。
其中一人试探着问:“我们偷偷把他埋了?”
村长能从这种刁民中脱颖而出成为一村之长,靠的自然也是一身的狠劲。
虽然老了,但是他心思歹毒的程度一点没变。
更何况他的儿子还死在了这种懦夫手下。
他的怒火压都压不住:“埋什么!?有我在谁敢声张!?走!去他家,把他的尸体丢给那个死婆娘看!一定就是她撺掇的!我儿才会平白遭此横祸!”
他们大张旗鼓,路过看热闹的村民一波接上一波。
原本村长是想再将元香漪吊起来活剐了,如此来平息他的丧子之痛。
却不曾想,几人进入房门中看到的却是另一副景象。
几人纷纷吓白了脸。
只见元香漪身着她大婚时的鲜红色婚服,口脂涂的极艳,她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手腕割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鲜血还未凝固,此时正滴答滴答的往外滴。
仿佛这就是体内最后的几滴血。
而这样还不够。
元香漪将一根麻绳绑在房梁上面,整个人都挂在了绳子上。
脸色因为窒息憋的发紫,微微吐着舌头。
谁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失血过多而亡,还是上吊后窒息而死。
而她身旁的四个角落,分别放着四只动物的头。
鲜血与她身上流下的血融为一滩赤色的红。
村长吓得倒退了两步。
他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后面有人哆嗦着开口:“厉鬼!她这是将自己做成了厉鬼!她要来索命啊!索我们一村人的命!”
看到这里,关于元香漪的回忆就此结束,而幻境之所以还存在着。
想必就是因为村长也被江眠扔进去了的原因。
村长强压下心口的那股郁气,“慌什么!就算她是厉鬼!现在也才刚死,能成什么气候!”
话是这样说,但是他心里说不慌也是不可能的。
他有些慌张的迈着打着颤的步子,“我先回家安顿好我苦命的儿,再过来安排这里的事,大家没事就都散了!”
不用他说,村民也早早就退避三舍。
如此晦气的事谁也不想沾染半分。
村长回到家中,也并没有像他所说的安排三角眼的后事。
三角眼就血淋淋的躺在他的脚边,而他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元香漪的场面。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好香啊。”
“谁!”村长本来就敏感的神经,在听到有人说话的一刻开始瞬间紧绷起来。
“谁在说话!”
“你好香啊!”那道声音不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村长连忙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一股老人味,他到底在香什么!?
“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厉鬼七日之后就要成型,十日便可以屠戮光村子里所有的人。”
这道声音的话让村长浑身冰凉。
“而你,第一个死。”
村长被吓得不轻,他立刻跪下,不知道向哪里磕头就随便找了个方向跪拜:“高人!求高人救命啊!”
他老泪纵横。
那道声音冷哼:“你儿子死了也没见你哭的这么惨,还真是肮脏透了的灵魂。”
“不过,”那道声音顿了顿,“我正需要你这样的,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怎么报答我呢?”
村长大喜:“但凭高人吩咐,只要能活,怎么样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声音笑的很是满意,“好!既然这样,你仔细听我说……”
越听,村长的眼睛越亮,最后直接大放异彩。
那道声音接着说道:“此方法,用对了不仅可以保你现在不死,还可以让你多活百年。”
村长重重点头,随后将头使劲的磕在地上:“我这就去办!”
紧接着,村长将村里的村民全部召集起来。
“想活命就都听我的安排去做!”
村长一声令下。
所有人立刻举着木桩将村子从头到尾的围了起来。
而妇人们则是从元香漪的尸身上抢夺下她死去的女儿。
就着胎盘一起,在太阳下暴晒成干。
随后磨成了粉末,冲泡出来后全村人一人一杯的尽数喝下。
而后又将元香漪的尸身,用黑狗血,桃木棺,封锁在村子中心的位置,周围还围绕着一圈诡异的符号。
村民们看见村长喜气洋洋的样子,识趣的没有问这符号是怎么来的。
只要能活命,管他呢!
村长原以为这下终于万无一失,却不想村民中竟然有几家敢不服从他的话。
不但不帮忙,甚至还大放厥词说这样有违天理。
还要过来搞破坏。
村长岂能容忍?
“元香漪她早就不是人了,她已经死了!成了厉鬼,我得了高人指点才将她转生成了阴母,可以一直护着村子里的人的安全,你们几个如果再这样捣乱,别怪我这个做村长的,以势压人!”
这五家人里面领头的一个人站了出来。
看见这一幕,季清元颤抖着嘴唇。
出来的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季正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