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丫鬟吓得大叫。
叶澜音早已吓得半死,此刻正把小床翻过来。
就在她以为孩子被摔得不轻之时。
只见林绾绾却趴在地上舔着手指在笑,叶澜音红了双眼,匆急忙抱起林绾绾,从头到脚检查一番。
确定无事,然后抱在怀中呵护了好一会。
平复了孩子的情绪以后,她才站起身来。
“你好大的胆子,敢伤害本夫人的孩子,既然你母亲没有教育好你,那本夫人就替天下的母亲,好好教训你,省的你去祸害下一个。”
她四处张望,眼睛定在边上的一根鞭子上,赤脚走去。
她女儿,三番四次被人害,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邹婉清吓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画梅惊恐,她想不到一个一周岁的孩子,居然有如此力气,能推动小床。
她惊恐之际,急忙跑上前,一把拉起看哭泣的邹婉清,“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教养的东西!”
邹氏走上前,扬起鞭子,用力一甩!
“砰!”
“毒妇,你居然对一个小孩动手?”
镇北侯冲了进来,一把抢过邹氏的鞭子,狠狠的丢在地上。
他居然敢打他的生女儿?
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就能下得去狠手!
叶澜音被镇北侯一推,踉跄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婉清,你没事吧?”邹双儿身后跟着哭红了双眼,丫鬟扶着她瘸着走来。
“呜呜呜,娘,坏女人要打我。”邹婉清边哭,边伸出一只手,指向邹氏,“就是她!”
叶澜音回过神来,满脸失望,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慕了十多年的男子。
她真是瞎了眼睛。
“夫人,你身为侯府主母,怎能欺负一个人小孩?”
“她才一岁有什么错,要你用鞭子打?”
镇北侯愤怒的瞪着她,指向邹婉清。
“这几日,邹表妹在府上小住,婉清哄得娘高兴极了,你怎么能如此不懂事,这样对待府上的贵客?”
“前几日,她在你府上摔了,已经不与你计较了,你怎能如此心狠,对贵客的女儿下手?”
“你太让我失望了。”
镇北侯拂袖,眉宇间满是愤怒。
这可是他亲生女儿,他疼惜的紧,自己都没舍得打。
这叶澜音敢下如此重的手。
“侯爷可真会说,本夫人什么人,侯爷不清楚吗?”叶澜音身子站稳冷笑。
“叶夫人,就算是我女儿有天大的错,您也不该打别人家的孩子,难道,叶夫人就如此教育孩子的?”
邹双儿心有不安。
“你女儿不过一岁,就会想谋杀我还在摇篮中未满月的女儿,本夫人倒是想问问,邹夫人当真没教育过?”
邹氏心里咯噔,她怎么知道自己这样教育?
“叶夫人,我的女儿不过一岁,怎可能做出如此之举?你莫不是说笑了,就是说给皇上听,皇上也是不信的。”
“侯爷,刚刚这婉清姑娘来夫人院子,不顾我们的阻拦,硬闯了进来,直接冲向小姐的摇篮,一下把摇篮推倒了。”画梅现在还是后怕的紧。
“夫人根本就没有打到她,她便自己先哭了。”
镇北侯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很快被掩盖。
“婉清如此善良,怎会真的如此,不过就是小孩子玩玩,澜音,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两个孩子玩耍,你怎能拿鞭子。”
“若是真伤了孩子,我们和他们家人怎么交代?”
他的女儿,出生就是奇才,还未满月就会说话,半岁就会作诗,人人夸赞她聪慧,这样的女儿,他是要想办法接过来接回来团聚的。
“侯爷这话说的,难道自己的女儿被伤了,我身为娘亲还护不得了?”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能如此没道理?”
【便宜爹是大坏蛋,他不是我爹。】
叶澜音看了一眼女儿,心疼的紧。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侯爷就没来几次,如今女儿都不认他了。
她眼里闪着泪光。
“夫人,你如今在月子里,情绪不稳是正常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镇北侯垂眸。
“不成!”
镇北侯猛地抬起头,他听见了什么?
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夫人,居然反驳他?
“今儿这小孩,必须跟我绾绾道歉,不然,本夫人就告到衙门去。”
“我相信,我二哥很愿意处理这件事!”
从前,她是不愿意拿娘家势力说事的,就怕林德鸿自尊心受不得,可如今,她的孩子日后一个个没有好下场,全都因面前这个男人。
她绝对不能忍!
“你...澜音,这是家事你怎可让你哥哥插手?”
叶澜音的两个哥哥,虽然官职不高,但是背靠二品将军,人人都会给个面子。
如今她居然用两个官职比自己的低的,来打自己的脸?
“侯爷此言差矣,侯爷觉得邹夫人的女儿受了委屈,我也觉得我女儿受了委屈。”
“公爹走得早,府上没有其他说事的男子,长兄如父,我自然是请哥哥护着自己。”
叶澜音下巴微抬,不再如从前一般,低眉顺眼,事事顺从。
镇北侯心里沉睡已久的刺,似乎又由然而生了。
“画梅,你去请大哥过来。”
“是,夫人。”画梅早就想去了,如今听了夫人吩咐,脚像是抹了油,撒腿就跑。
“站住。”镇北侯恼怒。
镇北侯不顾叶澜音,对着邹双儿拱手鞠躬,“邹夫人,让你受委屈了,家事不可外扬,还请你见谅。”
“可否请邹表妹,看在我娘疼惜你的份上,向我夫人道个歉,全当是为我们府上平息家事。”
邹双儿手指捏着裙摆,红了眼眶。
眼前的男子,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是那么的玉树临风,居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她心疼的掉眼泪。
“表哥此话言重了,孩子之间吵闹也是有的,林夫人既然如此咽不下这口气,那我道歉也是无妨的。”
邹双儿对上叶澜音冷漠的眼神,福了福身:“林夫人,方才对不住。”
镇北侯内疚的看了一眼邹双儿,眼里的柔情没有躲过叶澜音的观察。
“如此,你可满意了?”
叶澜音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怀中可爱的女儿,“邹夫人,我也是看你没了夫君,所以也不愿生事,想退一步。”
“可如今是你女儿欺负了我女儿,该道歉的人是你女儿才是。”
“我们之间...”她唇角微微上扬:“没有恩怨才对吧?”
没了夫君?
邹双儿气的差点破口大骂,要不是她死死咬住了唇,估摸着早就脱口而出了。
“自然没有,林夫人,这孩子之间哪里懂道歉,方才这样,也算是可以了,毕竟,我也算是你女儿的半个长辈。”
“这长辈道歉孰轻孰重,你我心知。”
【去你妈的长辈,你连给我洗尿布都不配!】
叶澜音扯了扯嘴角,她的女儿真调皮。
“夫人,你怎么那么不依不饶,人家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如今你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镇北侯带着几分厌恶,看她小家子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