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姗姗看似五岁,内核却是成年人。
上辈子,她一直生活在宋家。
那宋家本是资产千亿的豪门贵族,不知怎的突然破产,一家人死的死疯的疯。
白姗姗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最后贫病交加而死。
而上辈子的梨宝,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白家千金,白家从全市首富发展成全国首富最后又成为世界首富,梨宝一生享尽荣华,与白姗姗的苦日子呈鲜明对比。
临死前白姗姗偶然知道,她是白家最小的小女儿,梨宝的人生,原本属于她……
老天有眼,白姗姗死后又重生回五岁。一重生,她马不停蹄地从寄宿学校跑到白家,好说歹说的拉着白奇瑞去做了亲子鉴定。
身世之谜曝光,如白姗姗所愿,她回归白家小公主的身份。梨宝嘛,当然是回到宋家住狗窝。
风云突变,阴云布满天空,豆大的雨点砸破云层,刹那间湿透花园里的花花草草。
小梨宝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雨水在她身体周围堆积成水洼,浸泡着她湿淋淋的小身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梨宝在花园里承受风吹雨打,白纪辰抱着白姗姗,坐在吊篮秋千上,晃悠悠地荡来荡去,完全不管梨宝是死是活。
刘姨拿起雨伞,表情忧心忡忡,“少爷,要我说,梨宝的哥哥得罪过你,她没得罪你。这么大的雨,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禁得住。我把她抱进来好了。”
“不许去!”白纪辰梗起脖子喊,“你敢去,我立马把你扫地出门!”
大门外,一辆出租车冲破雨幕,停在绿植夹道的私家道路上。
坐在副驾驶上,戴着金属全脸面具的男青年推开车门下车,冒雨冲到镂花铁门前,伸手猛按门铃,边按边喊:“白纪辰,你出来!”
不多时,铁门敞开,白纪辰撑着黑骨雨伞,身子挺立在伞下。
他目视浑身湿透,状如落汤鸡般狼狈不堪的宋宴礼,含笑揶揄:“哟,这不是宋顶流吗,怎么狼狈的像条丧家犬啊?忘了,如今你不是顶流了,你早就塌房了。在我面前,你卑微的不如一条哈巴狗!”
一见面,白纪辰出言不逊地羞辱自己,宋宴礼内心的担忧加重。
白纪辰有多恨他,他再清楚不过。
当年,他突然间塌房,一夜之间从顶流沦为全网黑,跟白纪辰脱不了干系。
他塌房后,白纪辰还不放过他。他毁容,也是白纪辰下的毒手。
得知白姗姗不是他妹妹,梨宝才是他妹妹的消息。宋宴礼旋即想到,恨透了他的白纪辰,很有可能恨屋及乌,将气撒到梨宝身上虐待梨宝。
于是乎,他立即从外地赶回,紧赶慢赶的来到白家。
白纪辰现如今这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坐实宋宴礼的揣测。
没心思跟白纪辰耍嘴皮子,宋宴礼不管不顾地冲进花园,“姓白的,我妹妹在哪?”
下一秒,宋宴礼看到蜷缩在台阶下,可怜兮兮的小梨宝。
她通身湿透,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背部的衣服被血液浸染成暗红色,身体周围堆积的雨水呈现着刺目的深红色。
她看起来,仿佛是躺在血泊里。
宋宴礼肝胆俱裂,白纪辰果然下毒手虐待梨宝,手段比自己想象中更狠毒。
他快步跑到梨宝身边,抱起湿淋淋的小奶包。
抱起她,宋宴礼又看见,她袒露在袖口和裙摆下的胳膊以及小腿上,密布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淤青。后脑勺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宋宴礼心如刀割,抱紧梨宝,他愧疚不已的呢喃:“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他抱着梨宝往外走,白纪辰挡住他的去路,“别走,我白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宋宴礼急着送梨宝去医院,他怒视白纪辰,怒斥:“好狗不挡道,让开!”
“怎么说话呢?”白纪辰姿态傲慢,“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现在是娱乐圈顶流,你在我面前,给我提鞋都不配。跟我说话,放尊重点。”
白纪辰一再挑衅,宋宴礼忍无可忍,他单手抱着梨宝,揪着白纪辰的衣领往旁边一甩,毒舌骂道:“好,尊重你,我回头就把你的照片挂到墙上,献上三炷香以表尊重。”
被他用力一甩,白纪辰脚底打滑站不稳,当场摔了个漂亮的狗吃屎。
不对,脸贴屎。
家里养的藏獒,在院里拉了一大坨狗屎,还没来得及清理。那坨狗屎被雨水泡成屎汤,白纪辰摔倒,脸颊正好贴在臭烘烘的屎汤上,糊了满脸的屎渣子。
白纪辰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他爆了几句粗口爬起来,宋宴礼已抱起梨宝,冲出大门走向出租车。
他坐上副驾驶,对司机说:“快,去离这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绝尘而去,瞅着渐行渐远的深红色车尾灯,白纪辰掏出手机,神情阴鸷诡谲:“宋宴礼,你死定了!不消几天,你会被千千万万个网民骂死!”
……
出租车上,宋宴礼抖开毛毯,裹住梨宝湿淋淋的小身子,再拍拍她的脸,一个劲喊她:“梨宝,梨宝,你醒醒。”
梨宝的脸颊泛红,手感火热。宋宴礼再摸她的额头,热的烫手,估计烧到四十度。
宋宴礼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连声催促司机,让司机加速,又轻轻恰捏梨宝的人中,试图掐醒她。
掐人中有用,梨宝缓缓睁开眼睛,几近涣散的目光,虚飘飘的盯着宋宴礼。
见她醒了,宋宴礼稍稍安心,他用纱布裹住梨宝的脑袋,温声说:“梨宝,我是你的二哥,我知道你很难受,坚持住,医院马上就到了。”
梨宝努力集中视线,注视宋宴礼。
抱着她的男人戴着银灰色的金属全脸面具,仅仅露出眼睛鼻孔还有唇瓣。她看不见他长相如何,只能看见清晰流畅的下颌轮廓,看见那双黑漆漆的狭长黑眸里,闪烁着温柔怜爱的光芒。
到底是亲哥哥,对上他的视线,血液里自带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梨宝在宋宴礼怀里拱了拱,小嘴一张,软糯糯地喊他:“二哥。”
两个字喊出口,困倦袭来,梨宝的眼皮不由自主地粘合上,她嘀咕了句“我好困”,立即睡着。
刚入睡,梨宝做了个梦。
她梦见,某餐馆的包间里,白奇瑞不停喊:“肥婆,上菜。”
他喊着喊着,那个被他喊“肥婆”,身材丰腴的服务员,突然间端起一锅热汤,泼了他一身,烫得他哇哇大叫。
与此同时,抱着梨宝的宋宴礼,突然听到她在说:“白奇瑞喊服务员肥婆,服务员往他身上泼了一锅汤。”
宋宴礼哑然失笑,小丫头气性好大,做梦都逮着白奇瑞骂。
下一秒,他又听见另一句梦话:“二哥睡了,顶着羊毛卷发型的护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