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礼点开白纪辰的微博,白纪辰转发那个视频,并声称:#再声明一次,我做过产品调研,黑露的生产线要多干净有多干净,仓库要多卫生有多卫生。某人,别因为自己脏乱差,就说别人脏乱差。#
评论区,一众鸡米花顶着宋宴礼的黑白照做的头像,花式践踏他:#是的,某人脏乱差,自己脏,看什么都脏。#
#抱抱我家小纪子,再抱抱沈御,你们受委屈了。好在真相大白于天下,某人,监狱欢迎你。#
#某人出狱后还会作恶,冲啊!骂死他,永绝后患。#
#放心,他时日无多,经我们不懈努力,现在哪哪都是骂他的言论。哪怕你点开体育/时政/美妆/萌娃类资讯,也有很多人在说‘这里有没有骂宴狗的’,‘骂宴狗的来这集合’。#
呵!呵!呵!
宋宴礼播放视频,截下一张图片,画红圈在照片上圈出一角,措辞犀利地硬核开怼:#监控显示,第一段监控的拍摄时间是昨天中午。这有张今天出版的报纸,昨天的录像里出现今天的报纸,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他圈出来的地方,是箱子顶部。
确实放着一张露出半个版面的报纸,像素不高,画面模糊。
放大后,可看见版面刊登的内容是:《溧阳市喜鸣烟花厂突发爆炸,周边多家工厂遭烧毁》。
宋宴礼发言之前,鸡米花踊跃发言。
发言之后,评论区寂静三分钟。
看过新闻的人都知道,喜鸣烟花厂于昨晚二十三点突发爆炸。
他们不看报纸,但他们知道,昨天中午的报纸,不可能穿越时空,刊登晚上发生的事故。
“哥哥!”用平板看微博的梨宝,喜滋滋汇报:“白纪辰删微博啦,之前跟风骂你的网友,一半骂他,一半骂沈御。这条评论好有意思,反转反转又反转,宋宴礼你是大风车吗?吱呀吱呀地转。”
宋宴礼面前,有一盘切成惟妙惟肖小兔子形状的苹果。
他往前一堆,将其推到梨宝面前,“解决了,现在,请你安心吃东西。”
“哥哥,你好厉害,你是我的神!”梨宝浑然忘记她昨晚说过的话,狂吹彩虹屁夸赞,“坏蛋对付你,费了好大的劲儿。你对付坏蛋,仅仅是动动手指。牛皮克拉斯哦,有句话叫,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对,是运寿巾巾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小姑娘稀里糊涂地念出三个白字,宋宴礼扶额,更正说:“是运筹,不是运寿,后面那两个字念帷幄。”
他在平板上写下筹和帷幄,标注上拼音,“记住它们。”
梨宝挠头,“隔壁小胖说的不错,长得像的字都是一个音,帷和维差不多,幄和喔差不多,我这么认字,何至于认成巾巾。”
宋宴礼扶额,小梨宝,忘性有点大。
她靠形近字认字法,将筹字认作发音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寿字,转眼就忘记。
想到两个字,宋宴礼写下“耄耋”,挑挑眉毛问:“来,这两个字,你怎么认?”
梨宝:╮( ̄⊿ ̄)╭
上下两块差不多大,认哪块?
老老?毛老?毛至?
脑子里闪过一个读音,小姑娘冲口而出,“认出来了,念老子!”
宋宴礼:“……”
小小孩都有个特点,说睡就睡,一秒关机。
自助餐没吃完,梨宝眨了眨眼睛,一头栽在桌子上。
宋宴礼抱着她下楼,一路抱进套房卧室。
安顿好她,宋宴礼在手机上,翻看聊天记录。
混进黑露分厂的舒棠,告诉他说:#污蔑你的工人,名叫李海涛,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数年前,他因打残老婆进过监狱,今年刚出狱。他的电话,147……#
宋宴礼输入电话号码,拨打。
那边很快接通,声音醉醺醺,含糊不清:“谁啊?”
宋宴礼挑明身份,直奔主题说:“你犯法了你知道吗?公然诽谤我,说我指使你。谣言扩散到全网,仅是微博上的浏览量就达到数千万,转发量数百万,辱骂和攻击言论少说也有几百万。远远超过规定的转发五百,浏览五千的标准,属情节特别严重情形。你蹲过监狱,法律法规知道得比我多。你大概能算出,你即将面临的刑事处罚。”
李海涛沉默了好半天,有恃无恐地怪叫:“有沈御护着,我什么都不怕。他说过,万一查出真相,他一定想着法儿的护着我。他能力那么大,肯定护得住我。”
宋宴礼嗓音冷淡,幽幽提醒:“是么?现在,真相已查出,他有没有护着你?你最好找到他,当面问他。那句‘想着法儿护着你’是真话,还是随口说说。”
脑海里又听到脆生生的童音,宋宴礼挂断电话,仔细听。
梨宝在他脑海里,流利说道:【为了留住粉丝,白纪辰免费送福利,送了好多玉容膏,粉丝收到都说好。】
宋宴礼不甚明白,下意识在心里问她:【玉容膏是什么?能吃不?】
梨宝:【涂了变白白的护肤品啊,白奇瑞几个月前在出土古书里翻到的秘方,实验者涂了一段时间,小脸嫩白嫩白的,老水灵了。】
梨宝回答自己,宋宴礼属实震惊。
他听得到梨宝的心声,梨宝也听得到他的心声。
玉容膏效果好,那它的配方……
宋宴礼试探着问:【玉容膏的配方,你知不知道?】
梨宝:【知道啊,那古书是我刨坑刨出来的,白附子、白茯苓、甘松香、当归……】
她一口气说出十几种中药材,再说出详细克数,制作方法,最后又加了一句:【白奇瑞说,他要靠着这个方子赚好多好多的钱,跟马爸爸肩并肩。】
宋宴礼勾唇谩笑,梨宝没回家,白奇瑞实现梦想或许有望。
梨宝成为宋家的宝,白奇瑞的梦想,只是空想。
……
黑露总部,沈御瞪着一双密布猩红血丝的眼睛,握着座机听筒,大吼:“白纪辰,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视频是我提供的?与你无关。什么你实地调研时,厂里上上下下做给你看?你他丫的,你要当缩头乌龟,把锅甩给我是不是?”
白纪辰在电话那头轻嗤,“我要保住自己,只能叫你背锅。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状态,本来就是你造成的。谁叫你拍视频时不注意,没看到仓库里有张今天出版的报纸。”
白纪辰言之有理,沈御无可反驳。
他握紧听筒,怒骂:“你的责任更大,当时你就不该拆开那袋巧克力。你不拆我不开箱,哪有后来的事。”
白纪辰冷嗤:“我哪知道巧克力里有蟑螂,你自己搞不好生产质量,怪我咯?”
沈御梗起脖子,面容狰狞,“就怪你,你的霉运波及到我身上。我叫工人检查其他巧克力,一连查了几万箱,箱箱干净,偏偏是直播间里拆开的那箱有问题……”
他话没说完,屋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夹杂李海涛连珠炮般的质问声:“沈御,说好了护着我的!警察要来抓我了,你快去找警察,叫他们不要抓我。”
沈御心里正烦,李海涛找上门提奇葩要求,他的心情越发烦躁,“去去去,我哪有那本事,哪凉快你去哪。”
“好啊你!”李海涛怪叫,“你果然是说着玩玩!他奶奶的,我灭了你!”
伴随惊天动地的冲撞声,李海涛背着半米长的西瓜刀,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