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次日早晨,计行之在许君言的怀里说道。
“都行,”许君言说,“你来点吧。”
“都行是什么意思啊?”计行之故意挑着刺,“我给你做个乱炖吧。”
“你做我就吃。”许君言说。
“哎,你不用这么宠着我,”计行之在对方身上弹了弹手指,“提点要求。”
“煮熟就行。”许君言想了想。
“那这要求也太低了!”计行之说。
“对我来讲已经是很高的要求了。”许君言说。
计行之笑了出来,“那要不我教你一些烹饪技巧?当初也是邹琴手把手教给我的,趁着我还有点记忆,赶快传授给你。”
“好啊,”许君言也笑了,“那我想吃炸排骨。”
于是这两人折腾了半天总算起了床,明明他们八点就醒了,却硬生生赖床赖到了十点半。
“刚好赶上饭点。”计行之一边说着,一边确认着线上买菜的收货地址。
许君言这小区安保严,外卖都要统一到大门口去取。计行之接到外卖员电话后便熟门熟路地下了楼。
昨天许君言就带着计行之去物业那登记了面容识别,从此可以自由地出入他的小区。而许君言家中的指纹锁,也同样录入了计行之的指纹。
计行之快步跑到大门口,在外卖柜里拿走了自己的物品。
这个时间点外卖的人很多,外卖柜附近围了好几个外卖员或住客,计行之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因此他自然也无视了那两个站在大门外树荫下,一直盯着他的女孩。
回到家中,计行之便迫不及待大展身手。
“你没买空气炸锅吗?”计行之在厨房翻箱倒柜。
“没买。”许君言站在厨房门外看着他。
“那完蛋了,”计行之一拍脑袋,“我只会用空气炸锅炸排骨。”
“换个做法吧。”许君言点开手机,下单了一个空气炸锅、一个烤箱和一个小火锅。
“那要现学。”计行之找了个红烧排骨的教程,和许君言一起看了起来。
许君言虽然厨艺不精,但打下手还算靠谱,帮计行之切个菜煮个饭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炒菜炒得一度手忙脚乱,但好在肉还是肉,没有碳化也没有变异。计行之又炒了个青菜,这顿简单的午饭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许君言帮计行之把菜端上餐桌,顺手偷吃了一口。
“怎么样?”计行之探出头来问他。
“比我们吃过的任何一家餐馆都好吃。”许君言说。
“少吹,”计行之也吃了一口排骨,皱着眉头道,“太咸了。”
“青菜比较淡,”许君言说,“中和一下就刚刚好了。”
“哇,”计行之感慨道,“竟然还能这么算。”
如此家常的画面,许君言的心被隐隐触动着,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们可以这样一直在一起很久很久。
“我们买套房子吧。”许君言突然说。
“什么?”计行之放下筷子,有些诧异。
“这套房子我只租了一年,”许君言说,“我还是很想要一个固定的居所。”
“如果你是想邀请我来同居的话,可以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计行之笑着说。
“你想和我住到一起吗?”许君言看着计行之的眼,真诚地说。
“想,”计行之托着脸,“不过现阶段可能暂时没法实现,等再过一阵子,我和邹琴坦白,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下午计行之不肯告诉许君言他要带他去的地方,说是要保留个惊喜。
其实他们作为不希望引起粉丝围观的公众人物,能去的地方真的很少,大多数都是能包场的场所。哪怕计行之不说,许君言也有个大致的猜测方向。只不过既然计行之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也没必要去妄加揣测。
最后计行之带许君言去了家高尔夫球馆。
球馆位置比较偏僻,估计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但计行之还是以防万一,把场子都给包了下来。
“你会打吗?”计行之扭头问许君言。
“不会。”许君言坦诚地说。
“太巧了,”计行之笑了笑,“我也不会。”
计行之拿了个球杆,在教练的指导下挥了两下。
“为什么想来打高尔夫?”许君言问他。
“秦姐走之前给我布置了个任务,”计行之摸着球杆,“要我在一周内学会打水漂。”
许君言抬眼看了看高尔夫球场,“这和打水漂也没有关系吧?”
“这就要解释我思维是怎么转弯的了,”计行之无奈地笑着说,“我首先想,我们不太可能一个下午尽在小河边扔石头……”
“其实可以的。”许君言插嘴道。
“听我说完!”计行之站直了,佯装生气。
许君言露出了歉意的笑容,伸手示意计行之继续说。
“所以我就想有什么类似的运动,和打水漂比较接近,”计行之接着道,“于是我就想到了保龄球。”
许君言笑着,没有说话。
“但是保龄球馆都被订完了!”计行之有些埋怨,“我刚想换个项目,结果大数据就给我推来了高尔夫球馆的信息,我看着也觉得不错,就订了下来。”
“那你的打水漂怎么办?”许君言也体验了一些挥杆的感觉。
“明天找秦姐去进修,”计行之说,“她是专业的。”
“秦姐那个奖怎么样?到手了吗?”许君言问。
“那当然,”计行之有些骄傲,“她可是势在必得的。”
高尔夫打得还是挺愉快的,反正他俩都不会打,因此在同一起点上的这两人竟涌起了幼稚的胜负欲。
一开始,他们比的是谁能率先将球成功击打出去。后来又比着谁的球落得更远、谁的球在空中画出的抛物线更优美、谁挥杆的姿势更合乎规范……
打到最后,计行之都爱上了这项运动,于是他干脆在前台办了张会员卡。
“你的朋友也可以用这张卡。”前台如是说道。
计行之侧着头,看着许君言,“你想来的时候就和我说一声,我们一起。”
“好。”许君言点点头。
晚餐地点是计行之选的,一家家常菜餐厅,味道还不错。他们吃完后,许君言就送计行之回到了他的酒店。
两天的约会就这么要结束了。计行之明天就要回归剧组,而许君言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飞到山南去录节目,不方便留宿在计行之这。
于是他们便依依不舍地在房间里又缠绵了一阵,直到临近半夜,许君言才从计行之的酒店打车回家。
在车上,许君言忽地想起还没给第二日的航班办理值机。
许君言点开航旅纵横,输入了自己的身份信息,查看起行程。
随即,他微微皱眉,手机页面也切成了微信。
许君言给王敬发去信息。
【许君言】:你帮我值机了?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王敬却没有休息,他很快就发来了回复。
【恶毒经纪人】:没有啊。
许君言瞪大了眼睛,他点开短信,看着那两个小时前发来却被他忽略掉了的电子登机牌,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车也在这个时候到达了目的地,许君言下了车,四周虽然有路灯照耀,但许君言还是感觉到似乎有谁,正在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里注视着他。
【许君言】:有私生替我值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