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
黑衣人扛着昏迷的风花,落在花园隐蔽的假山旁。
空着手的黑衣人在假山上摸索片刻。
只听“轰隆”一声响,假山缓缓移动开来,露出一扇紧闭的黑色大门。
他们警惕的扫视周围一圈,夜色中只有微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
黑衣人打开大门,弯腰走进了进去。
门后的路仍一片漆黑,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道路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但前方却是一条死路。
堵住路的墙面上,镶嵌着不规则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黑衣人伸手按其中几颗夜明珠,只听一声轻微的声响,墙面缓缓向左右挪动,留出仅供一人通行的空间。
内里的空间宽敞昏暗,壁顶镶嵌着细碎的夜明珠,仿佛夜空中的闪烁的星辰。
气氛唯美而浪漫,可地面却与之相反。
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的刑具上血迹斑斑,无声诉说着曾经的血腥和残忍。
另一面墙壁则放着整齐的木架,上面陈列着许多透明的瓶子。
瓶子里装着不知名的灰色液体,液体中浸泡着各种器官,有的已经萎缩变形,有的则保持着新鲜的形态,令人不寒而栗。
在正中间的空地上,有一汪不知深浅的水潭,里面的水是暗红色的,许是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一条粗壮的铁链从壁顶垂下,末端吊着一个人在水潭上方。
他的脑袋微微下垂,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出其面容如何。
但从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能看出此人还活着。
两名黑衣人熟练的将风花吊上去,与那人并排悬挂着,随后他们便退到一旁静静等候。
一刻钟后,穆亦黛出现在密室中,身旁跟着她的侍卫正纪。
两名黑衣人单膝跪地:“属下月影\/月景参见阁主。”
“起来吧。”
穆亦黛微微咳嗽两声,双眸犹如毒蛇般,落在吊着的两人身上。
她吩咐道:“弄醒。”
“是。”
月影按下墙面的开关,紧绷的铁链突然变长,吊着的两人掉进水潭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待水花平息后,月影再次按下开关,铁链将两人拉出水面。
两人咳出几口水,意识渐渐恢复过来。
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露出了两人的长相。
风花旁边的人正是书则,而风花脸上的妆掉了些,整张脸鬼画符似的。
风花没有开口说话,书则却惊恐的尖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
穆亦黛瞳孔微缩,厉声道:“怎么回事?人都能抓错,本座要你们何用。”
月影和月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马双膝跪地求饶:“阁主息怒,属下立马重新去抓人。”
“废物!”
穆亦黛抬起手,将墙壁挂着的鞭子吸到手中,鞭子上布满了锋利的倒刺,每抽一下都能刮下一块血肉。
她毫不犹豫朝月影和月景抽去。
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狠狠地落在两人的身上。
两人身上的衣服破碎,露出血肉模糊的鞭痕,他们疼的咬紧牙关,却不敢动弹一下,生怕遭到更重的惩罚。
穆亦黛的身体未完全康复,抽了十几下便觉得有些累,呼吸有些微的喘。
正纪立马搬椅子过来:“主子,先歇息会,剩下的交给属下吧。”
穆亦黛并未应声,看着奄奄一息的月影和月景,扔掉了手里的鞭子。
她坐到椅子上,才开口道:“审审他们是谁,没问题送去烟雨冢,有问题直接杀!”
“是。”
正纪弯腰捡起地上的鞭子,挥着朝风花抽了过去。
风花虽然中了药,身体软绵绵的,但反应还算灵敏。
她双手攥住绑着手腕的铁链,利落的翻身躲过袭来的鞭子。
鞭子在空中划过,重重的抽在地面上。
正纪不禁嗤笑:“竟然是个练家子,那你的死期到了。”
风花丝毫不惧,言语挑衅道:“穆世女,你的死期到了,不,应该是烟雨冢的阁主。”
穆亦黛脸色一沉,阴狠的道:“找死!杀!”
前两个字是在说风花,后一个字是命令正纪。
正纪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抽出匕首飞身而起,快速果断的取风花的命。
匕首闪烁着寒光,直指风花的咽喉。
风花被铁链限制行动,抬脚踹向正纪的手腕。
哪知正纪狡猾的虚晃一招,匕首改变了方向,朝着一旁的书则刺去。
风花脸色一变,拼尽全力向书则撞去。
书则被撞的晃了出去,而风花则被匕首划伤手臂。
正纪用了十成的力,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瞬间染红了风花整条手臂。
就在这时,石墙发出轰鸣声响。
不等穆亦黛和正纪反应过来,两枚石块穿过石墙的缝隙,径直朝两人的咽喉飞去。
穆亦黛和正纪利落的躲过。
紧接着,萧珺翎和曲商时如鬼魅般现身,速度奇快的冲到穆亦黛身前。
正纪目眦欲裂,顾不得管风花的死活,立马朝穆亦黛扑去,用身体将穆亦黛护在身后。
白皙的手掐住正纪的咽喉,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正纪的脖子被无情的扭断了,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正纪!”
穆亦黛大喊一声,出手攻向曲商时。
萧珺翎手臂从后揽抱着曲商时,脚尖轻点地面后退些许,将人放到一旁,小声道:“商宝救人,我去杀人。”
曲商时:“……”到底谁是杀手组织的?
萧珺翎未给他说话的机会,飞身与穆亦黛打了起来。
曲商时将风花和书则放下来,哑着嗓子道:“你们两个先离开。”
书则未认出曲商时,虚弱着身体道谢:“多谢恩公。”
而风花自然不愿离开,曲商时小声道:“别拖后腿,你先出去治伤。”
风花点了点头,配合演戏的道:“多谢恩公。”
穆亦黛原本便不是萧珺翎的对手,更何况身体之前还受过重创。
她被萧珺翎打倒在地,嘴里吐出一大口的鲜血,问道:“阁下是何人?”
萧珺翎压低声音,道:“取你命的人。”
“阁下受雇于何人?你可知我是谁?又是否知道杀我会有多大麻烦?”
“镇北侯世女而已。”
穆亦黛面色平静,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
鲜血将她的唇染的血红,为她苍白的面色增添几分气色。
她开口道:“本座还是烟雨冢的阁主,而烟雨冢隶属于当今女帝,本座若是被杀,朝廷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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