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欢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气呼呼地往自己的寝殿跑。
跑出去几步远后,发现没人追她哄她。
她立马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萧珺翎和曲商时,小嘴气呼呼的撅起,稚嫩的嗓音重复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们了呢。”
萧珺翎朝她挥了挥手:“知道了,去玩吧。”
萧世欢赌气的话堵在嘴里,眨巴大眼睛问:“爹爹呢?”
曲商时有苦难言。
他倒是想跟着萧世欢跑,奈何被萧珺翎抱的死死的,衣服里还有一只作乱的手。
曲商时点头假笑:“我和娘亲一样。”
“爹爹也偏心!”萧世欢扭着小身子跑了。
“……”
曲商时很想对她说:你娘偏个鬼的心,我一会儿还得挨收拾,八成连你那份打都得受着。
萧珺翎道:“风花去带她,晚膳盯着她吃。”
“是。”
风花赶忙飞身去追萧世欢。
-
栖梧宫寝殿。
萧珺翎坐在床沿上,将曲商时按趴在腿上,嘴角勾着邪肆的笑,轻声问:“商宝,算好要打多少下了吗?”
“阿翎,你不能不讲理,是崽崽要看跳舞的,我只是喝酒了。”
“捏腿的呢?喂葡萄的呢?”
“……”
曲商时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萧珺翎抬手拍了他屁股一巴掌,随即道:“我也想喂商宝吃葡萄。”
曲商时赶忙表忠心:“你喂,我吃。”
“怕商宝一会儿吃不下。”
萧珺翎说着,手指往他tF移去。
曲商时顿时身体紧绷,反手攥住萧珺翎的手:“你还是打我吧,喂葡萄就算了。”
“打多少下?”
“随便你。”
“打到开花为止。”
萧珺翎没真的打曲商时,将他抱起压到床上,张嘴啃咬他凸起的喉结。
曲商时手脚并用的往她身上缠,哼着道:“阿翎,你先亲我。”
“这不是在亲着。”
萧珺翎的嗓音有些含糊,难掩其中动的情和欲。
“先亲嘴。”
“呵……”
萧珺翎笑了一声,眉眼含着浓郁的笑意,挪上去亲曲商时的唇。
起初便是狂风骤雨,将人亲的气喘吁吁。
两人额头相抵,炙热的呼吸交织。
“商宝故意让我吃醋,是觉得我之前太温柔了。”
“我是为了顺崽崽的意,崽崽猴精猴精的,你教的真是好啊,挑拨离间的招都用在咱俩身上了。”
“你别太惯着她,她是太闲了,明日开始,风花教她功夫,路老教她医术。”
曲商时无语片刻:“萧珺翎,你做个人吧,崽崽为何挑拨离间,你是半点没明白,还不是为了对付你。”
萧珺翎不以为意:“我得让她明白,我不是她能对付的,实力才是挑事的底气。”
“……”
曲商时彻底无语,母女俩的战争,他还是当旁观者吧。
“无论如何,我醋是吃了,商宝便得接受惩罚。”
“惩罚个鬼…唔…”
曲商时所有的话湮没在口中。
萧珺翎又凶又狠,还罢了两日早朝。
这次刷新了新纪录,曲商时三天没下来床,他再也不想吃葡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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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欢五岁时,曲安然出生了。
当年郅城发生洪灾,曲璃前往郅城治洪,遇到了曲安然的父亲项宁。
项宁的家人都死在了洪灾中,他挂在一棵树上被曲璃救了。
他本着报恩的心思,照顾曲璃的饮食起居,谁知照顾到了床上。
两人年龄相差得有十二三岁。
曲商时知道这事时,还和萧珺翎吐槽曲璃来着:“我娘真够多情的,每一个好像都爱得很深,失去后立马能找到下一个继续深情。”
萧珺翎回复的是:“爱时深爱,不沉溺失去,娘这是豁达。”
“我看你挺羡慕。”
眼看曲商时又要无理取闹,萧珺翎立马按着狠狠亲一顿,这才开口哄道:“娘就是多情,我可学不来,我对我家商宝是执念,入了骨浸了魂的,死了都消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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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珺翎嫌太小的孩子难养,曲安然五岁才被接进宫里。
萧世欢对曲安然格外好,带着她把皇宫闹的鸡飞狗跳。
萧珺翎和曲商时也没管,放任着她们胡作非为。
曲安然过完十岁生辰,十五岁的萧世欢跑了,留下一封信说去闯荡江湖。
萧世欢五年未回上京,但逢年过节或者谁生辰,会给萧珺翎、曲商时和曲安然送礼物。
曲安然十五岁登基为帝,称然羽帝,年号延用商安。
登基大典当晚于揽月殿大宴群臣。
丝竹管弦声余音绕梁,舞者的舞姿曼妙妖娆,朝臣们推杯换盏。
室外天寒地冻,室内歌舞升平。
萧珺翎和曲商时并肩坐在上首。
群臣朝两人敬酒时,久久得不到回应,曲安然这才发现她们不知何时已断了气。
两人双眼紧闭,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只是陷入美梦中。
*
商安二十二年农历十二月初五。
时翎女帝萧珺翎与帝后曲商时薨逝于揽月殿。
举国悲恸,热泪成海,天生异象,乌云密布,降下红雪。
直至帝后同棺葬入皇陵,异象才渐渐的消失。
羽然帝下旨举国守孝一年,后命人撰写书册《时翎女帝录》。
书中记载了时翎女帝萧珺翎的丰功伟绩,亦记录了萧珺翎与曲商时刻骨铭心的爱情。
生同衾,死同穴。
上碧落,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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