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压制住怒火,带着厌恶的语气说:“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奴隶。”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奴隶。”端木宁直接反驳:“只要首领相信我,首领的城邦就会变得更加强大。何必非要纠结于我们的种族不同呢。”
首领转过身去,在城墙上踱步起来。
端木宁抓紧机会继续劝说:“就算我要建立丑人的城邦,对首领你并不会造成威胁。我们的人口很少,只要首领跟我合作,对我们双方都会有利。”
首领终于停下来后,摇着头说:“那是绝对不会被允许发生的事情。你不仅要获得自由,还要带走我的奴隶,绝对不可能。”
为了能够继续沟通下去,端木宁在言语上表达了退让:“要建立丑人的城邦,不是首领对我的一种怀疑吗?其实我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首领注视着他,欲言又止。
“首领派自己的人,去监管我们不就好了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见首领还是不肯表态,或者说是下定不了决心。
端木宁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倾倒了出来。
如果首领真想有一番作为,就必须做第一个敢于做出改变的人。尤其是这种改变,突破了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和想法。
广袤的陆地上,都是丹尼索瓦人的城邦,他只是想要获得自由,根本不可能对他们的发展和生存,带来任何威胁。
只要肯跟自己合伙,首领才会是收获最大的那个人。
首领一只手紧紧按着剑柄。等到端木宁说完之后,却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我需要跟我的妻子商讨之后,才能给你答复。”
“那我先回种植园去了,等着首领的回信。”
这一次端木宁没有再放低自己的姿态,扭头下了木梯。
一走到宫殿门口,士兵就给他戴上了手链。并没有立即离开。
直到首领走出来,下达了命令。他才获准离去。
因为时间已经是傍晚,他被直接带回了奴隶住的隔离区。
一进去就看到艾米和几个女人,在切割一只食火鸟,长着蓝色羽毛的脑袋,和脖子被丢弃在了一边。
奴隶只能在种植园里干过活,并不知道丹尼索瓦人的家禽,家畜都养着什么动物。
“宁,今晚我们可以吃肉了。”艾宁大声地冲他喊着。
安静坐在一边的茶茶,发现他回来了,赶紧跑到了面前。
“端木,怎么样。首领和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面对他的关切,端木宁没有说太多,只是告诉他,自己有可能带着他和另外几个人离开这里。
这话吓的茶茶赶紧把他拽进屋里,害怕的叮嘱他千万不要再胡说了。
想着首领那边还没答话,端木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走到艾米身边,询问了食火鸟的来历。
“是丹尼索瓦人送来的,可能因为是病死的,他们自己不敢吃吧。”
端木宁忙用丹尼索瓦人的语言,告诉奴隶们,这只鸟绝对不能吃,要是吃出什么病来就惨了。
奴隶们一阵哈哈大笑。
“没事的,我们一直吃病死的鸟肉。”
“不吃的话,我们就永远都吃不到肉了。”
茶茶也认为他太过于大惊小怪。只有出现病死的家禽家畜,奴隶们才可以吃上一顿肉。
见奴隶们众口一词,端木宁也不再多话。
作为奴隶,他们都从来没被首领召见过。
这让端木宁在奴隶们中,得到了格外的尊重。吃饭的时候一整条鸟腿肉,被被放在了他面前。
眼见他们都大口吃了起来,端木宁也不再担心,把鸟肉撕扯下来,分给艾米一些。
食火鸟的肉很柴,吃起来就像是咀嚼嫩木头一样。
这倒也不奇怪,所有的动物凡是属于同类的,个体越小肉就会越嫩,反之肉就会越老越柴。
“宁,首领和你说了什么?”艾米轻声询问。
端木宁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艾米有些激动:“看起来他最终会答应吧。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八九不离十吧,希望很大。”端木宁心里并没有底。
尽管首领有着明显的野心,但在自身实力的匮乏下,他似乎没有胆量做出冒险的决定。
而且安孙子武说过,丹尼索瓦人是半母系社会,首领的妻子是城邦的巫师。她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如果首领妻子否决了这一提议,一切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对了。”艾米忽然想起了什么:“首领的话,和安孙子武的话,似乎对应不上吧?”
这一点,在首领讲述有关于大国王的状态时,端木宁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回答说:“当然要以首领的话为准了。安孙子武都是听丹尼索瓦人讲述的,他没听明白。或者没搞清楚小王国和大王国的差别,也不稀奇。”
艾米认同的点头:“没准,他纯粹就是在听到的信息上,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了一顿。”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就看首领会给我们答复吧。”这件事,是端木宁眼下最为关切的。
艾米扫视了一圈所有的奴隶,凑近了一些问:“宁,你现在学会了他们的语言,我觉得应该把这些奴隶团结到我们这边来。”
端木宁摇头拒绝:“现在不行,这太冒险了。”
尽管这些奴隶一直受到压迫欺辱,端木宁却不敢轻易,跟他们宣扬反抗的思想。
奴隶做久了,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何为自由。
你想要带着他奔向更好的生活,他们反而有可能跑去,向城邦的贵族揭发。进而从贵族里那里换得一丁点的好处。
这一点从端木宁被首领接见后,奴隶们立马给予了他更多尊重,就可以窥见一二。
会这么做不一定是坏,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已经变傻了,已经习惯了做奴隶。
就像长期被圈养的野兽,你将他放归森林,他不仅不能适应外面的生活,甚至会丧失了求生的本能,进而稀里糊涂的死掉。
吃过晚饭后按照规矩,女人和男人会分开去洗漱。紧接着进入分别属于,男奴隶和女奴隶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床铺,每个奴隶拥有一套,麻布织成的薄被子和床单。一个挨着一个的席地而睡。
虽然都是奴隶,实际上分属于不同的家庭,可在这里除了称呼之外,根本看不出来家庭的影子。
语言的障碍已经得到解决,端木宁决定好好了解一下这些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