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哭累了,只能坐在泥泞的土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陷入了沉思。
他们一直以来都依靠着所谓的海神活着,如今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
这让他们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中。
但也只是迷茫了一会儿,他们又要站起来为了重建家园而努力。
天才刚蒙蒙亮,已经要回过神来的老人拉着年纪很小的孩子在垃圾里翻找着一切可以用的东西。
一个人站起来了,慢慢的,其他人也站起来。
周墨看着他们不断的用一双手刨着东西,眼神虽然还是迷茫,但却有着一股坚定和执着。
周墨盯着一个老人的手看了半天。
那位老人的双手宛如历经沧桑岁月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手掌宽大而厚实,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纹路,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深深印记。
每一道纹路都承载着他过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有辛勤劳作时磨出的老茧,也有经历风雨后留下的伤痕。
手指关节微微凸起,显得有些粗大,却依然灵活自如。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但已略微泛黄,透露出时光流逝的痕迹。
周墨看着看着,突然眼前一亮。
大家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依靠别人呢?
我们可以靠自己,靠自己的一双手。
与其信仰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倒不如去信仰自己。
人只要有了目标,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周墨嘴角含着笑,大步跟上去。
两天的时间,足够他们想明白了。
重建村庄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短暂的庇护所建好之后,村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那些女孩子们建一个祠堂。
祠堂建立在村子最高处最显眼的位置。
这个祠堂不仅是让他们时时刻刻紧记他们曾经的愚蠢犯下的错。
也是为了警醒后人。
有玩家帮忙,祠堂建的很快。
刚好赶在任务截止的时候,祠堂建好了
周墨在离开副本前,只留给了这些村民一句话。
“信仰的作用是塑造一个更强大的自己,所以你只能向你自己请求帮助。”
再来说这边的海底水晶宫。
卓阑跟着娅几人回到水晶宫的时候,水晶宫还是一如既往地屹立在海底。
只是再也不像往常那么热闹,反而处处充满了孤寂。
就像是被遗忘在海底的遗迹,没人记得它曾经的荣光。
这一场暴乱,人鱼王后和人鱼国王都两离开了。
不仅是他们这一个族群,很多族群的人鱼都战死在了依斯卡曼的手底下。
只不过相较于人类那边整个村子被冲走的惨状,他们的水晶宫倒是完好无损。
对于他们人鱼族群来说,他们所承受的,更多是精神上的打击。
试想一下,他们信仰了上万能的领袖,居然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
他们甚至将海天神挂在了家门口,每天都要虔诚地祷告几句。
还在水晶宫的最顶端为他建立了了一个超级大的神像。
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往日热闹的商业街现在全部大门紧闭,在店门口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双翼挂坠也已经被取了下来。
人鱼们的动作要比周墨等人要快。
他们一直都有纪念战士的方碑,上面刻有上万年来每一次战役每一位战死的勇士的名字。
这一次,他们除了刻上此次屠神之战中战士的名字,琼还从皇氏的族谱中找出那些被害的神级血脉成员的名字。
族群与族群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信息流通的很快。
有的人鱼族群挖出了依斯卡曼在祭司期间做过的所有事。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令人发指,令人心寒。
这些被挖出来的丑事,彻底粉碎了人鱼们对海天神的信仰。
与此同时,关于依斯卡曼成为领袖之前做过的事都被曝光出来。
带领人鱼们占领族地的,号召人鱼们团结的,真正领导人鱼们的,根本就不是依斯卡曼。
依斯卡曼只是一个窃取别人功绩的偷盗者。
真正的那位领导者,在鞠躬尽瘁,即将开始迎来光辉的时候,被依斯卡曼谋害而死。
所有的丑事被曝光,依斯卡曼成了人人唾弃的存在。
人鱼们在各自的族群中为依斯卡曼建立的神像面前,用尽一切恶毒的话去咒骂。
还有点直接暴力摧毁了所谓的海天神像。
也彻底推翻了自己上万年的信仰。
而依斯卡曼,从一个倍受推崇的海天神,到一个人人喊打的臭海鼠,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羽在回来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上了王位。
颁布了一系列的密令。
第一件就是厚葬父亲和母亲。
命令史官将这件事记录到正史,依斯卡曼的名字要遗臭万年。
紧接着下令捣毁了祭司的水晶屋,水晶宫顶端的海天神像。
卓阑把周墨给他带回来的那些人鱼尸骨交给了羽。
羽下令厚葬他们。
还单独为他们建立了一个水晶碑。
他们属于皇室,自然要入土皇陵墓地,与国王王后一起入葬。
入葬那天,族里所有人鱼都来到了现场,在静默哀悼后,唱起了人鱼们特有的哀悼之歌。
悲切的歌声回响在整个海底,经久不断。
至此,被迫害后痛苦地在没有海水的岸上经历十年之苦的他们,终于回到了故乡。
一天后,一切回到了正轨。
卓阑开始思考关于人鱼族的信仰问题。
和海边的村民们不同,他们有皇室统治,之前被祭司压着权力,但人鱼们对皇室始终抱有最初的忠心。
这一次的战役,只不过他们在信仰与皇权面前,选择了信仰。
而且人鱼们天生属于海洋,在海洋里他们几乎没有天敌,他们是海洋的爱子,在海里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如果没有信仰约束他们,海底很可能会迎来暴乱。
所以把周墨那一套也放到海底是不可能的。
他们必须重新建立一个信仰,这个信仰要能够约束他们,但也要让他们过的越来越好。
最起码,不能是像之前那样,用一个荒谬的谎言去套住他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