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心生一股绝望。
此次的探查比往日探查，得到的信息量都多。
不过，他却搭上了自己。
身后被笼子关着的白色神明不是他的同类。
眼前这个笑的诡异的才是他的同类。
小白团子拟人的咽了咽口水，只听“咕咚”一声，诉说着它的害怕。
萨麦尔静静的躺在雷泽的手里：“我以为，神明系统除了我，都灭绝了。”
雷泽眯起眼睛，微微歪头道：“灭绝？”
冷哼后笑道：“你在和我开玩笑？神明系统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灭绝这两个字和我们无缘。”
雷泽口中“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的话语不停地在萨麦尔脑海中循环。
只见白色光团微微闪烁着，像是接触不良一样。
萨麦尔变成白色团子之后。
声音一改往常的低沉。
虽然还是电子音，却是软糯的嗓音。
萨麦尔试图更正雷泽的话：“那是只针对于完成天命任务的神明系统和成神的人类。”
“天命任务完不成，系统会和没成神的人类一同奔赴死亡。”
雷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喉咙间挤出来沙哑笑声令萨麦尔听的难受。
“呵，你说的话和你的声音一样天真可爱。”
“我刚才说了，神明系统不生不灭，不老不死。”
雷泽后面的余音越压越重，像是自己也很厌恶这个事实。
萨麦尔沉默了，他并不认同雷泽的话。
在他的传承程序里。
神明系统虽然具有和宇宙同生共灭的永恒生命，但只要碰见没有完成天命任务的人类，神明系统就会和没成为神明的人类一同灭亡。
而他也能够享受永恒的寂静。
这是他选择云己生最根本的原因。
但是，在萨麦尔发现云己生确实拥有神明资质后。
他也并不后悔。
和云己生共享永生或许并不是那么无聊的事情。
容不得萨麦尔多想，雷泽的观察过于有穿透力。
他看着手中发光的白色团子，不由眯起眼睛疑惑起来。
只见萨麦尔的身上正闪烁着不规则频率的光亮。
像是有人在萨麦尔身上动了手脚。
雷泽抿唇，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
他用一根手指点了团子的额间。
只见更亮的白光在指尖和额间的接触下诞生。
一波又一波的涟漪，让萨麦尔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被催眠。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瓷白指尖离开后，雷泽嘴唇微颤，不一会儿发出了哼声。
像是自嘲，又像是痛苦吐息。
萨麦尔观察着雷泽的眼神，发现对方比自己拥有更多的面部表情，甚至复杂的他都分析不出来。
“你被你的神明爱着。”
雷泽面无表情的对萨麦尔说出了这句话。
……
萨麦尔试图分析雷泽的这句话。
却发现雷泽短短一句的话里都是漏洞。
萨麦尔不由心想。
我被神明爱着？
云己生爱他吗？
可他只是一个人类啊？
如果是九号空间的主神大人，爱他吗？
不，他甚至都不一定知道他的存在。
想到这里，萨麦尔宁可相信雷泽是个疯子，也不承认自己所想的有所错漏。
雷泽的眸子是竖状的，但和蛇类不同，他的瞳仁中间有细碎金光；面无表情的时候，甚至能让人感觉到神性的存在。
和他本人在无限世界残酷的暴行完全相反。
他长了一张拥有普世之爱的脸。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瓷白面庞，萨麦尔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萨麦尔感受不到温度。
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深深的孤独。
就像没有遇到云己生之前的他一样。
这是同频才会有的感觉。
雷泽本来就阴晴不定，但是面对和他一样特殊的萨麦尔，枯燥麻木的人生像是多了一丝乐趣。
他挑眉，咧着嘴角道：“不过真是稀奇，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同类。”
“有一种见到老乡的怀念呢。”
雷泽的话里模仿的痕迹很重。
他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作为活了不知多久的他来说，他根本体会不到老乡这两个字真实含义里所带的情感。
萨麦尔没有雷泽这么多的感伤，软糯的声音透着一股无情的冰冷：“你不用和我套近乎，为什么要创造无限世界。”
“制造这种无间炼狱一样的地方对你有什么好处？”
“身后是你辅佐的神明吧？”
“是你让他承载无限世界的罪恶因果，导致他能量散尽的吗？”
既然已经深入虎穴了，萨麦尔也不打算东躲西藏，他知道现在他逃不掉了。
倒不如想着怎么能套取更多有利的信息。
萨麦尔一句句酷似审讯的质问，让雷泽咧着的嘴角瞬间僵了，并且有缓缓下降的趋势。
正当萨麦尔以为眼前这个变态要生气的时候。
雷泽挑眉又笑了，邪气的笑出现在充满神性的圣洁面孔；让人更加有探寻的欲望，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呵呵呵，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神明各司其职，我们神明系统的作用也各有不同。”
“你要是化成人型，我倒是可以给你说道说道。”
萨麦尔顿了一瞬。
随即在雷泽满是玩味的眼神中，化身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只见他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如瀑般的墨发长到大腿根部。
萨麦尔化身人型的面庞剑眉星目，英俊的容颜令人瞩目。
瞳仁也是一样的竖状，点点金光闪烁，面无表情。
具有苍白肌肤的他拥有不输于雷泽的神性俊美容颜。
不过他身上虽穿了一件借用云己生的暗红色古代外袍，里面却什么也没穿。
大敞四开的开放模样令雷泽都不由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显然作为人类，他比起雷泽更加不伦不类。
雷泽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
他的视线从上方移到下方，直至停到了两股之间。
雷泽终于忍不住沉笑出声。
“呵，身材挺好，可惜是个太监。”
“神明系统没有性别。”萨麦尔面无表情道。
雷泽眸中闪烁着玩味，笑着说道：“谁说没有，只要你想，你就能有。”
“就像我。”说完雷泽解开了下方衣扣。
在萨麦尔瞳仁骤缩的“巨大反应”中，重新拉上了拉链。
“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