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啊？”
祖灵祈有点被意外到。
她还以为苏哩会立即跪地求放过呢。
苏哩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她还有传单要发。
“喂，干嘛去？！”
祖灵祈又叫住她。
“大小姐，我还有工作要做。”
苏哩蹙着眉，伸了伸胳膊上的十几张传单。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继续发了。”
闻言，祖灵祈饶有兴致的双手抱胸，在苏哩转身欲走之际，引诱道：
“你不想知道你的矩能是怎么消失的吗？”
苏哩的身形一下子顿住。
见状，祖灵祈勾起嘴角，昂起下巴又道：
“你以为，矩能突然消失真的是意外吗？”
苏哩缓缓转过头，眉头紧锁：
“你说什么？”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祖灵祈一副你求我的表情。
苏哩的脑海极速回想酒桌上的场景——却没什么收获。
不禁怀疑起祖灵祈的话。
“先前不是也有矩能消失的案例吗？”
“那你怎么就确定，那个案例也是意外呢？”
苏哩的瞳孔一缩。
此时，祖灵祈缓缓靠近，再次提出刚才的交易。
“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一些前置条件——怎么样，我的诚意很足吧？”
苏哩没有说话，她便继续悠悠而谈：
“我可以帮你查清真相——”
“但你得做我的小伙伴～”
“放心，我不会把你的性别说给别人——也不会让你真的成为跟班。”
“只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得在我身边。”
“一般的事情嘛，给你三次拒绝我的机会——如何？”
苏哩的眼眸沉了下去。
半晌，她才抬起头，轻轻点了下。
“好。但你要求我做的事，不能违背我的底线。”
“行，我答应你。”
祖灵祈挑眉应道，接着看向苏哩怀里的传单，转身离去。
“今天下午你就会收到精英序列的调令——”
苏哩目送她离去，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矩能消失——不是意外？
可又是谁想陷害她呢？
……
苏哩发完了自己的份额，来到超市这边找陈可。
自卑以及社恐属性的她做起这份工作来，可谓举步维艰。
苏哩赶到时，她手上还有差不多三分之一没发完。
“分我一点吧，早发完早走人。”
“啊——”陈可又像小兔子一样受惊，接着松口气，把怀里的传单亮了出来。
苏哩直接上手拿走大半。
“呼……谢谢你～”
“不用谢。”
这下苏哩没用自己的本音，默默按部就班的分发。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二人收工回到“武神”搏击馆。
“唔，发完了？”
委托人笑道。
这些朗德尔的学员就是好使。
下次有事还去挂委托去，嘿嘿～
苏哩点点头。
“行——这是你们的工钱，收好吧。”
委托人递来一小叠纸币，苏哩清点了下数目，转身离开。
报酬只有150元，比市场价要低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没事就喜欢挂委托。
来到街上，苏哩分了一半给陈可。
不料她又抽出15递回来，解释道：
“你帮我发了好多，应该拿多一些的……”
“呃……那都是举手之劳……”
“不对不对，你就拿着吧——”
陈可硬把钱塞进她的手心里，低头小声说道：
“我看你也过得不是太好，不能这么要面子……要面子就得饿肚子……”
苏哩哽住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过日子的啊……
每天的花销绝不能超过三块钱，饿了就去喝凉水，以至于现在肠胃都不太好。
那个时候，面子是什么东西？
真的抵不过一顿饥饿后的饱饭。
幸运的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姚槿成为了她的一束光——
苏哩眼帘里的湖泊泛起了阵阵涟漪，眼前瘦小自卑的身影，逐渐与三年前的自己重合。
她不禁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抬起手摸了摸陈可的头。
“啊……你……”
陈可脸一红，赶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不要……不要这样……”
苏哩也感到了自己的唐突，毕竟在陈可眼里，她还是个男生。
“对不起，我没忍住……”
陈可小心看了她一会儿，浅浅点头表示原谅。
接着二人便打算步行回学校，陈可实在是不想体会晕车的感觉了。
况且，她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没吃。
太阳一晒，走着走着就有点发昏，眼前越来越黑，随后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苏哩再次接住她，皱眉问道：“怎么了？”
“我……有……”
陈可嘴唇发白，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话——
苏哩掐了掐她的人中，抬眼看了下太阳。
这个月份也不至于中暑吧？
先不说别的，她赶紧把陈可整个抱起来，放到长椅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不好意思，我有些低血糖……”
“我也看出来了。”
苏哩摸了摸兜里，可惜她没有带糖的习惯。
抬眼四顾，正好看到一旁卖烤鸡的小摊贩。
“你先等一下，我去买点吃的来。”
“诶别……”
但是苏哩已经走出去了，她只能无奈的放下胳膊，祈祷那些吃的不要太贵。
没一会儿，苏哩带着四个烤鸡腿过来。
陈可鼻子耸了耸，口水狂涌。
但还是先抬头，问道：“这个……多少钱？”
苏哩摇摇头，“不用管钱，我请你吃。”
“那怎么可以，你也过得不好的……”
“不，其实我比你想象的富有多了。”
“啊？”
“真的。”
苏哩随便给她展示了下微信的余额。
虽然只有一万多。
但对陈可显然已是不多见的大数字。
“这么多啊……”
“是咯——所以快吃吧～难道要我喂你吗？”
“那就不用了……”
犹豫了一下，她终于抬起手，捏住烤的香喷喷的鸡腿，张嘴轻轻一咬，一块多汁鲜嫩的腿肉就脱落了下来。
“嗯！——好香……”
她早就饿坏了，一只鸡腿被迅速吞吃掉。
苏哩立即递上另外一只。
这次她没有过多扭捏，拿起来细细品尝。
尽管只是街边名不见经传的小吃，却是陈可鲜少享用过的美味。
苏哩站在一旁，看着她双腿并拢着，一副乖巧的模样，不禁遥想起了那些无法再回去的日子。
那时的少年，终于慷慨的宴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