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床榻里,两个人依偎而眠。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并没有很清晰,但在一起出生入死后,也唯有靠在彼此身边才能睡的安稳。
不出意外的是两个人都做噩梦了。
事实上——
今日参战过的所有兵将,这夜的梦境都不会踏实。
韩枭睡在季清欢没受伤的那条腿旁边。
他侧躺着睡的稍高些,季清欢的脸庞埋在他散发甜梨香的肩窝儿里,呼吸浅浅的响在床幔中。
韩枭偶尔惊醒,会替季清欢擦擦额上的汗。
再很轻的印过去一枚额头吻。
把脸颊贴在季清欢额角上,他闭着眼拍拍季清欢,带有倦音的轻声说:“乖乖睡觉,不许做噩梦。”
当韩枭睡去之后。
季清欢偶尔也会被惊醒。
他同样安静不吵韩枭,却要睁眼看看韩枭在不在。
鼻息间嗅着韩枭身上的味道。
能冲散他梦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以及那些匈奴兵们残暴的怒吼,高高扬起的刀......
他怕搂的太紧韩枭会热。
毕竟这是盛夏。
所以就只是牵过韩枭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再把脸庞窝进韩枭肩侧接着睡。
战后的这夜。
两人靠在一起,像受过伤害回到山洞里的小兽,彼此依靠攀附着,互相慰籍战中噩梦所带来的不安。
肾上腺素逐渐褪去。
在这宁静深夜里,最亲密的人静静躺在身旁。
这份温暖足以驱散所有的不安和忧虑,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宁起来。
最亲密的人躺在身边,足够安心。
夜幕依旧静谧,闪烁的繁星散发着柔和光芒。
他们呼吸均匀而平稳,
窗外万籁俱寂,唯有夜风轻轻拂过树梢。
睡着了。
*
翌日清晨。
季清欢醒来的时候,韩枭已经不在身侧。
但韩枭睡过的位置还尚有余温。
他在枕边捡到两根头发,搁在手心里仔细看了看,认出是韩枭的,于是就找来一块帕子仔细包起来,因为韩枭的头发好似从来不扔。
包起发丝时。
他忍不住回想这头发是怎么掉的。
脑海中就闪过许多画面......
他无意识收紧手指,扶着韩枭后脑、抓着韩枭头发的时候,那些不耐喘息和韩枭的噎哼声,仿佛还响彻在耳边。
以及在这之前。
韩枭骑在他腰侧细致亲吻他,一寸寸抚摸过彼此的腹肌,又带着他的手游走在月色绸缎衣衫内。
所有的炙热都不止是夏季。
“哗。”季清欢鞠了一碰凉水扑到脸颊上。
大清早就开始发热的脑袋总算清醒了。
墨鱼的脚步声传来,走近正洗漱的人温声禀报。
“城外正在清理战场和焚尸,方才有探兵来报,说巴图老王领军去往小梅城了,钱将军他们的意思是短暂休整,继而攻往小梅城,但还要您定夺。”
“我知道了,”季清欢想了想,“你去隔壁说一声,让世子等着我一同用早膳,再把沙盘和地图准备一份放在书房里。”
小梅城地势复杂,可能得做两手准备。
等问过韩枭的意见再行定夺。
墨鱼点头:“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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