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代沟南栀不知道怎么消弭,随便他们议论去吧。
她心里明白,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差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索性不去在意。
反正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人们总是热衷于新鲜的话题,过段时间,关于她的议论自然会被其他事情所取代。
晚上吴大婶的女儿在市里当护士,回家看望母亲得知南栀带回来一个小白脸,笑得嘴都合不拢。
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南栀的笑话。
“哎呀妈,你别这么说人家,南栀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带回来的男人应该不会太差劲。”
吴娇娇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未必这么想。
“板着一张死人脸,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当然跟你阳阳没法比。”吴大婶一脸的不屑。
吴大婶的女儿叫吴娇娇,虽然比南栀大一岁,但当年成绩不好,留过一级,初中时和南栀一个班。
两家是邻居,吴娇娇因为南栀没有妈妈,没少嘲笑南栀。那时候的她,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南栀,仿佛自己有着无尽的优越感。
高中时候更是带人集体孤立南栀。原因无非就是隔壁班的校草高宁远拜托她给南栀送情书。
吴娇娇喜欢家里当老师的高宁远,没想到自己暗恋多时的人被南栀勾引了去,气得当场把情书撕碎。
高中时候他们在市里住校,6个人的宿舍,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跟南栀说话。
南栀和吴娇娇一起长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傻乎乎地把自己兼职挣的钱用来请同寝室的人喝奶茶,为的就是缓解关系。
谁知道吴娇娇喝了奶茶当晚肠胃炎拉到脱水。
南栀为此还赔了吴娇娇 300块钱营养费。
也许现在看来 300没多少,可那时对于一个月生活费只有 500对南栀来说,近乎她半个多月的生活开支。
南栀不想奶奶担心,哀求吴娇娇把这件事别告诉奶奶。
吴娇娇得寸进尺,逼迫着南栀给她洗了一个月的衣服。
高考时,吴娇娇勉强考上了一个护校,听说南栀考去了魔都沪江
。这些年一直没回来,吴娇娇自然而然地认为南栀肯定混得没自己好。
毕竟她老公是市里神外副主任医生,公婆都是体制内,有退休金,有房有车有孩子,是人生赢家。
成绩好的南栀这些年飘飘荡荡,最后还不得回来啃老。
带着看笑话的心态,吴娇娇敲开了南栀家门。
南栀在院子里晒被子,吴娇娇甜甜地喊了声:“栀栀,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亲切,可那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怀好意。
南栀回头,看到丰腴的吴娇娇,愣了一下,笑着招呼她进来。
尽管曾经有过不愉快,但南栀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吴娇娇抱着 3岁的儿子坐下。看着依然漂亮出众的南栀,心里暗暗发妒。
几年过去了,她竟然比之前还要漂亮,时间好像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印记。
相反的,她产后肥胖,脱发,比南栀看着老四五岁。
虽然曾经有过不快,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南栀拿出早上去镇上买的水果洗了一串葡萄给吴娇娇的儿子。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化解曾经的隔阂。
“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听说你现在大学毕业了?在沪江做什么工作呢?”
吴娇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当初的事,南栀不计较了,毕竟都年纪小,只是现在的她没办法和吴娇娇亲近。
南栀想了想说:“刚毕业,还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
她的回答很平淡,不想过多地谈论自己的情况。
“哎呦,现在大城市里的工作肯定不好找,对了,听我妈说你带男朋友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俩?”
吴娇娇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八卦的光芒。
担心被人误会南栀赶紧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了,两个都是我公司领导,来这儿出差办事,刚好我带他们来这儿散散心。”
“哎呦,自家姐妹你跟我装什么,你男朋友做什么工作?收入多少啊?”吴娇娇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吴娇娇话里的揶揄南栀不是没有听出来。她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感到一阵无奈。之前两家人已经闹过不愉快,她不想再生枝节,想着怎么开口之际,一旁的孩子打翻了果盘。
那果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果滚落一地。南栀赶紧过去帮忙,她蹲下身子,迅速地将地上的水果捡起来。
吴娇娇把孩子扶起来,给孩子擦手,佯装无意地炫耀:“哎呀,你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对象了,别那么挑。
像我表哥那么好的人可不好找,毕竟女孩子一过 25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就好像那菜地里的烂韭菜,老了不值钱了。你看看我当时就是看中我们家老刘踏实肯干。
这不,日子就过起来了啊,我现在是二院上班,孩子后半年上幼儿园,公婆有退休金,还帮我看孩子。”
吴娇娇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说着掏出一个宝马车钥匙给孩子玩。
“这个是上个月刚买的车,代步用的,随便买的。”吴娇娇这话说得轻巧,可里面浓浓的炫耀简直要溢出来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仿佛在向南栀展示自己的优越生活。
南栀其实和吴娇娇没什么大矛盾,所以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吴娇娇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炫耀?有这个必要吗?
日子好坏都是自己的,与旁人何干?这点她属实难以苟同。她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宽容和不在意。
就在此时,一辆黄绿色的出租车停在门口。
宋雅欣从车上下来,看到院子里的南栀,怒容满面的吆喝:“南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把景辰哥哥拐到这种地方?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宋雅欣声音尖锐刺耳,愤怒和嫉妒爆表。
吴娇娇像吃到大瓜似的上去故作好心地问:“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骂人呀!”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