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楠凌厉的眼神直接扫到赵孝砺的身上。
赵孝砺赶紧站起来，“顾教授，我们没做什么，只是刚才不小心撞到清妍同学身上。”
白清妍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是的，我没做什么，我们规规矩矩，清清白白。”
其他人听到白清妍的用词，有些奇怪，以为白清妍被吓到了，所以话语有些不当，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男人眸光的冷意消退了不少，“嗯，坐下吧。”
四人战战兢兢地坐好。
他们感觉到后背发凉，特别是赵孝砺。
他在顾萧楠转身之际，朝白清妍低语道：“我的天，我怎么感觉今天顾教授对我很大敌意啊？”
白清妍看了眼讲台上男人的后脑勺，忙压低声音道：“你赶紧坐好，不要说话，不然你凉得更快。”
“啊？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说。”赵孝砺又往白清妍的方向靠过来。
白清妍内心咆哮道：你不要过来啊！！！！
顾萧楠转身，在她眼里就像是慢放动作一般，果然，男人冰冷地瞥了眼赵孝砺。
那冰凉的寒意，比雪山的积雪还要冷上几分。
赵孝砺以为顾教授放过自己，下一秒，“赵孝砺，上台演示一下新实验的流程。”
赵孝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在风中凌乱，一般这种演示不是让白清妍上场的吗？
怎么会轮到他？？
他硬着头皮上去，胡乱操作了一番，再看顾萧楠，只见他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他弱弱地举起手，“顾教授，我已经演示完毕。”
白清妍忍不住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地为赵孝砺点了一炷香。
柳明曦更直接，在顾萧楠转身之际，做了个真神保佑的动作。
赵孝砺面如土色。
顾萧楠冷声道：“多日不检查你们，结果做实验的能力直线下降，赵孝砺回去把这个实验过程给我抄十遍，相关的英文文献我会发给你翻译，一个星期后交给我。”
赵孝砺耷拉着脑袋，“好的。”
顾萧楠朝其他三人扫过去，“我希望你们其他人以此为戒，不要再让我发现吊儿郎当不负责的态度。”
他的目光在白清妍的脸上停顿两秒，眸光变得柔和，还朝她眨了眨眼睛，迅速移开。
白清妍捕捉到他这一秒的柔情，双眸瞪大，心如小鹿般扑通直跳。
这明目张胆，不怕其他人发现吗？！
她忙看向其他人，他们因惧怕顾萧楠的“怒火”，不敢抬眸和他对视，倒是没有发现。
柳明曦低着头，眸光直直盯着自己的桌面，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有抽中自己。
难熬的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过去了，直到顾萧楠离开实验室。
柳明曦才松开了口气，捂住胸口道：“吓死我了，顾教授今日怎么像冰山一样？”
白清妍心虚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赵孝砺哭丧着脸，“救命，我也没惹到顾教授啊，怎么祸事从天而降啊？”
顾景尘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顾教授不高兴的事？”
赵孝砺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道啊，昨天周末我也没见过顾教授，按道理不会惹到他啊？”
白清妍见几人风向不对，及时pUA道：“孝砺同学，也许顾教授看好你，想给你一点磨炼呢？”
赵孝砺：“我可以不要这种磨炼吗？”
柳明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觉得清妍说得对，顾教授可能真的看好你，你看清妍之前过的苦日子。
她现在还不是苦尽甘来了，去普林斯顿当交换生，要是没有之前苦日子，哪来今天的好日子？？下一个重点培养的对象就是你了。”
赵孝砺忍不住瑟瑟发抖，“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柳明曦连忙摇头，“不了不了，福气太大，承受不了。”
赵孝砺求助般地看向白清妍，“清妍，你是怎么熬过来？”
白清妍想起自己各种“奇葩”操作，色诱这招都出来了，让他去色诱顾萧楠，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样他的下场更惨。
她笑了笑，“没事的，顾教授只是例行抽查，问题不大的，不会出现针对的情况。”
赵孝砺哭着脸，“希望顾教授一下子把我忘到脑后，不用特意关照我的。”
白清妍点头，“嗯，祝你好运啊。”
柳明曦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幸运儿，加油！”
赵孝砺看向顾景尘，讨好道：“要不帮下忙？”
顾景尘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可能。”
“……”
赵孝砺：“是不是兄弟？”
顾景尘：“不是。”
白清妍忍不住“噗呲”笑出声，“塑料兄弟。”
柳明曦点头，“是的。”
原本走远的顾萧楠忽然站在实验室门口，四人吓了一跳，纷纷噤声。
赵孝砺的额头更是渗出汗，他刚才顾景尘帮忙的话，顾教授应该没有听到吧。
几人忐忑不安时，顾萧楠淡声道：“白清妍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柳明曦三人用同情的目光送她离开。
赵孝砺拍了拍胸口，“幸好还有清妍帮我挡了一下。”
………
白清妍一本正经地跟在顾萧楠身后，“顾教授，您叫我有什么事？”
顾萧楠嘴角勾了勾，却没有回头，语气故作严肃道：“嗯，你的态度过于松散，过来调整一下学习态度。”
白清妍脑海里一万个问号，她哪里过于松散？？！！
可能知道自己即将出国，学习相对以前确实有些懈怠。
内心不由忐忑起来。
路上不少学生朝顾萧楠打招呼，瞥见白清妍沉重的表情，以为她犯了什么错事。
顾萧楠打开办公室门，回头朝她道：“进来吧。”
白清妍轻“嗯”一声，缓缓挪进办公室。
“咔嚓”，门被关上。
忽然天旋地转，她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淡淡的青草香气果将她团团包围。
男人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双手紧紧搂在她的腰间，喟叹出声，“真好。”
白清妍没反应过来，身体有些僵硬，“顾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