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和赵婆子之前听从殷氏的指令干的事情,以及还没干成的缺德事,再抬头看向面前虽身姿娇弱,却又难掩威严的冷溶月,陈婆子只能继续交代下去。
“殷氏她……她计划着,等那殷宝业回京之后,就让他以探望姑母,来侯府小住为由留宿府中。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由奴婢和……和赵嬷嬷接应着,让那殷宝业悄悄潜入月华轩内大小姐的闺房之中,和……和大小姐你……造成既定事实。
然后……然后……就将大小姐您草草地嫁去殷家了事。
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三媒六聘,更没有十里红妆!
这样,他们……他们既拔去了眼中钉,肉中刺,也搬开了二小姐嫁入皇家的拦路石。
从今往后,这勤兴侯府中就只有一位二小姐了!
那泼天的富贵自然也就落到了二小姐头上!
二小姐将来的前程就是一路顺畅、一片光明了!
殷氏成了煜王爷的岳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到那时,谁还敢再说她那不堪的过往?
而侯爷作为煜亲王的岳父,哪能还是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闲散侯爷呢?
以后实权会有,品级、官职也会上升。
至于大小姐您,落到那个老流氓殷宝业手里会如何,他们才不会去管。
一旦大小姐您和那殷宝业成了事,正所谓木已成舟,安国公府就算要出头替大小姐您做主,可小姐的清白已经被那殷宝业给毁了,除了带着污秽的名声嫁去殷家还能如何?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小姐您一辈子也就只能陷在殷家那个烂泥坑里了!
况且,就凭殷宝业的德性,大小姐能在殷家活多久都难说!
更主要的是,先夫人那大笔的嫁妆自然而然地就都留在了侯府里供他们享用了。
他们还能风风光光地给嫁进煜亲王府的二小姐备出一份丰厚的陪嫁。
大小姐,这就是……就是殷氏她们的算计!”
不出所料!果然如此!
冷溶月听了,心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早就想到的,一切都是明摆着的!
在一旁的赵婆子,看着陈婆子的一张嘴叭叭叭,叭叭叭,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跟大小姐道了个清楚明白。
而同样也被喂了毒药的自己,从一早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捞到说话的机会。
自己是不是也该表表忠心呢?
不然,眼前这位正儿八经的侯府大小姐万一哪天真得了势,将现在的继夫人、二小姐,还有大小姐口中的渣爹勤兴侯、偏心的祖母全都收拾了,那以后这侯府真正当家的还不就是大小姐了!
自己现在不表忠心,更待何时呢?
于是,赵婆子鼓足勇气朝前迈了一步,眼睛看着冷溶月,厚厚的嘴唇嗫嚅着,胖胖的脸上有着害怕,又有着讨好,“大小姐,奴婢……奴婢也有件事情要……要告诉大小姐。”
冷溶月看向赵婆子,点了点头,“你说吧。”
“是!奴婢……奴婢无意间听到一件事,想……想给大小姐提个醒。”赵婆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是什么?”冷溶月问。
“那个……就是……前日,奴婢在老夫人那里听到……听到她们在议论大小姐和……和殷家那位表少爷的事。
当时……当时……奴婢听到夫人……不,是殷氏。
奴婢听到殷氏说……说什么药都已经准备好了,还准备了两种。
到时……到时……不管是将药下在大小姐的饭食中或是茶水中,还是……还是将迷烟吹进大小姐的闺房之中,总之……总之……到时候,肯定能成事!
同时下两种药,双保险,必定万无一失!”
不如陈婆子善言辞的赵婆子总算是说清楚了一件事。
“哦?是吗?
呵呵!殷氏还真是够阴的!
至于本小姐的那位好祖母……薛氏老夫人嘛……
哼!本小姐好歹也是她的嫡亲孙女,
就算是她再偏向另一个孙女儿,也不该如此作贱同样是她亲孙女儿的本小姐!
好啊!这样也好!
也省得本小姐念着那一丝祖孙的骨肉情分,念着骨血里的那一点儿牵绊,到时候会心软手软。”
陈婆子和赵婆子抬眼看向冷溶月。
虽然冷溶月说话的语调很是平和,并没有因为心中的愤怒而有所起伏。
但,却能让人明显感觉到一股寒意四散开来,她们两个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们以前是怎么了?
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位大小姐是如此地与众不同,如此地令人敬畏!
她们是瞎眼了?还是猪油蒙了心?
居然随着那殷氏几人一起和这位大小姐为仇作对,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但愿……但愿自己这次投靠……呃,虽然是被迫投靠,但还是希望能让大小姐看到自己的忠心,最后能得到大小姐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