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听了大夫人所说,又由衷地附和道:“是啊!大嫂说得是!
看到今天的月儿,媳妇儿也有这种感觉,就觉得今天的月儿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用帕子擦去了泪水,仰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是啊,娘也觉得,今天的月儿同往常相比,真的是脱胎换骨了!
我的宝珍在九泉之下终于也能放心了!”
提到了傅宝珍,这是安国公府众人心中永远的痛!
更是他们心中永远抹不去的恨!
冷显、殷氏、老殷氏,还有冷怡星、冷怡阳那两个小畜生,再加上那个殷宝业和他的老娘,这一群蛇鼠,早晚……他们安国公府一个都不会放过!
众人坐在厅中,回想着刚刚见到的冷溶月,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此时坐在马车中的冷溶月,心里却在颠来覆去地琢磨着小九九。
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儿家走夜路,一定要让两个哥哥送她回去。
她感念长辈的关怀和疼爱。
可,她原本接下来还有计划要做的事呢!
现在有两个哥哥跟在后面,她是做……还是不做呢?
要是现在不去做,回头她就还得再另找机会出来一趟。
今天,冷怡星和冷怡阳那两只小毒蝎子被自己整得全都受了伤,冷显、殷氏、老殷氏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两只小毒蝎子身上。
而月华轩这里又被他们用大锁锁着,还有陈婆子和赵婆子看着,他们很放心。
因此,他们暂时不会将多少注意力放到月华轩来。
更何况,自己还给他们下了助眠的药!
不到明天早上,那几个坏东西恐怕都不会醒来。
再就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原本娇娇弱弱、如今更是濒临饿死的冷溶月……呵呵……居然能翻墙!
然而明日,两位舅母就会登门造访勤兴侯府。
到时候,冷显也好,殷氏也好,他们就是再阴损、再狠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让两位舅母看到他们挂在月华轩门上的大锁!
更不敢让两位舅母知道他们对冷溶月、对袁嬷嬷、对落雪和飘雨的虐待!
两位舅母来过之后,谅那冷显和殷氏也不敢再继续锁着月华轩,继续断她们月华轩的柴米。
但,不利的也有一点,那就是,锁打开了,他们便会用更多的眼睛代替那把大锁,日夜盯住月华轩!
这样一来,恐怕自己要再出府行动,都不会像今夜这般便利了!
所以今夜,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最随意、最放心、最踏实、最不受干扰的!
所以今夜,她不能放过去,她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
可是两位表哥就跟在后面……
冷溶月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白白放过今晚的自由时光。
冷溶月低声问着落雪:“落雪,我让你问陈嬷嬷她们那殷家的地址,你可问过了?”
“是!小姐,奴婢问过了!
奴婢还写下来了!就带在奴婢的荷包里。”落雪说着,从腰间挂着的小荷包里拿出了一张叠得很小的小纸条。
纸条叠得很小,打开来也就只有两指宽,五寸长。
就着车厢前的小灯笼散发出的微弱灯光,冷溶月看着纸条上的不多的字迹。
纸条上面的字迹虽然不好看,但能认得清——城南,到了七星街就左转,紧挨着的就是罗布街,罗布街三家巷里的第二家就是了!
门口还挂的有灯笼,灯笼上有个“殷”字。
看过了字条,冷溶月也打定了主意。
此时天色已晚,街道上已经很少有行人了,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她得赶紧先叫停才行。
于是,冷溶月开口唤了一声赶车的年轻人,“这位小哥,可否请教一件事情?”
赶车的年轻人听到冷溶月问话,忙应声道:“姑娘请说!”
听到冷溶月要问话,赶车的年轻人勒紧了缰绳,将马车的速度减慢下来。
“不知姑娘要问什么?”
“小哥,我想问一下,城南七星街,离这里远吗?”
“姑娘是问城南七星街啊?
不算太远。
姑娘也看见了,现在天晚了,路上没有什么人,马车走起来也快。
要是从这里拐向城南,应该差不多一炷香的样子,也就到那边了!”
“是这样啊!”冷溶月想了想,又开口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将车靠边停一下!”
“哦,好嘞!”赶车的年轻人边答应着,边勒紧缰绳,让马车朝路边靠过去。
跟在后面的傅明俊和傅明秀看到前面冷溶月坐的那辆马车靠边停下了,不知是因为何事,也赶忙喊了赶车的小六子,跟着前面那辆车靠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