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煜看完,将这张纸重新叠起,递给身旁的一名暗卫,“你悄悄地将这张纸交给青衣蓝衣他们,请小王妃看过。”
“是!”暗卫接过收好,转身消失在夜幕下的山林里。
不久后,青衣便将这张纸递到了冷溶月的手中。
冷溶月看过这张纸上的内容,也只当是安国公府的暗卫在给他们传递着京中的消息。
冷溶月看完,转手递给了蓝衣,紫衣和绿衣也都凑过来,就着火光看了纸上写的东西。
看过之后,几人都笑了。
看了看在小溪边忙活的罗运和栓子爹,几人压低声音谈论着。
“奴婢就是不在现场,也能想象到那勤兴侯府里乱成了什么样子!
勤兴侯府的大门被堵又乱成了什么样子!
那殷氏还一气之下回娘家……
哼!就凭她那个娘家,会做雪中送炭的事,好好接济她们?哈!” 紫衣悄声说着,嘴可是都快撇到天上去了。
蓝衣也轻声笑道:“这场热闹咱们没有亲眼看到,还真是觉得挺可惜的!”
“有什么可惜的?无非就是狗咬狗而已。”蓝衣说到这儿,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冷溶月。
心道: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
那冷显再不是东西,他也是小王妃的亲生父亲。
自己把他说成狗……
冷溶月看着蓝衣,微微笑道:“无妨。
换成是你,你会把伙同别人算计你,要毁掉你,甚至是要你死的人当成父亲吗?”
蓝衣听了,拼命摇头。
“所以呀,在我眼里,他根本不是父亲。
他只是要毁掉我、要杀死我,还有可能是我的杀母仇人的人!”蓝衣几人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估计,那冷显在无计可施之下,他必是还要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如今,我不在京中,他不是已经派了家中的下人去半山庄园接我了吗?
那来人接不到人,今日也必定进不去京城。
那冷显恐怕……哼!是要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焦灼中熬过这一夜了!
至于明天天亮,他必是会厚着脸皮,亲自前往半山庄园。
一是,他要躲避上门围堵的那些掌柜和伙计,逃开那片窘地;
再有,他也会想方设法地见我,千方百计地拉我回侯府。
他或许……还会哭天抹泪地求我原谅,求我帮他度过眼前的困境,求我将他们这些年吞掉的、拿去的,全都认到我自己头上。
呵呵……真是异想天开!
你们信不信,那冷显为了保住他自己,为了让我放过他,打着为我解恨出气的名义,他能将殷氏舍弃掉;
如果需要,他也能将他的老娘、儿女一并舍弃!”
青衣几人听了,虽感惊诧,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冷溶月的唇角现出一丝冷笑,“让他们继续上蹿下跳吧,本小姐有本小姐要做的事,眼下可没功夫搭理他们。
冷显敢来半山庄园,自有大舅母和二舅母应对,亮他们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不去理他们,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
青衣几人点头。
几人正悄声说着,处理完草药的栓子爹和罗运两人提着背篓也走来了火堆旁。
几人便全都改口说起了别的。
“罗叔、赵叔,快坐下歇歇吧!”青衣招呼着。
罗运和栓子爹点头应着,坐到了篝火旁。
“你们几个小姑娘还挺厉害的!
像我们常年在这山中采药行走,山路走惯了,不算什么;
没想到,你们几个姑娘家这一路走下来,一点儿也不比我们慢!
尤其是容小姐,一点儿也不像富贵人家的娇小姐!”栓子爹笑着说道。
“赵叔说笑了!我哪算什么娇小姐!
我常年跟着家里人四处做生意,四处收集药材,也经常随着药农一起进山,查看山中药材的品质。
所以,走山路,进山林,也是常有的事。
慢慢的也就练出来了!”
“是这样啊!”栓子爹笑着点点头,“我还当有钱人家的女孩儿,都是在深闺里娇生惯养,足不出户的。
像是容小姐这样,能出门主事做生意的,就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没想到,容小姐还经常走山路,进山林,在这山中,居然像我们采药人一样的灵活敏捷。
这还真叫小老儿佩服!”
冷溶月笑道:“能走几步山路,这有什么好佩服的?
赵叔和罗叔进山采药是为了生活,我们也是一样。
倒是赵叔和罗叔,明明识得药材,也懂医术。
要是在京城、在半山县城,或是在哪一处城镇里面当个坐堂大夫,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岂不是更舒服轻松?
进山采药的危险和辛苦我们很清楚。
不过呢,我们只是需要的时候才进一次深山,几天的辛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像赵叔和罗叔,你们在大石村,每日顶着日晒雨淋,还要冒着遭遇毒虫猛兽的风险进山采药,这份辛苦,说实话,我们想想都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