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刚从池氏集团被辞退、紧接着又被继父从家里轰走,找工作还四处碰壁的苦逼日子……实在是不堪回首。
亏她之前还一直以为,是墨璃那个贱女人对她记恨在心,故意在池存勖面前煽风点火,他才会如此不念旧情,在业内彻底封杀了她。
闹了半天始作俑者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她的圈套,晏芝芝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指着墨珑的指尖都在颤抖:“所以是你——是你让我走投无路,最后只能选择投靠你!墨珑,我真是看错你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歹毒的人?”
“谢谢夸奖——”墨珑先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随即扁了扁嘴:“不过这也不能全都怪我一个人吧!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鬼迷心窍,选择上车跟我走的。”
晏芝芝只感觉脑袋里一阵轰鸣,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
墨珑看她一副天都塌下来的样子,只觉得无趣极了,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
“哎,真没意思……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用!说起来你在池氏集团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能拿出来的东西竟然也就只有这么点……早知如此,我就不必在你身上下这么多功夫了。”
晏芝芝气到了极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她骗的连裤衩都不剩了。
怪不得她先前一再确认她手里已经没有不利于池家的证据了……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利用完之后立马舍弃她这颗棋子。
被戏耍得如此彻底,饶是一贯以温柔知性形象示人的晏芝芝也变得火冒三丈:“墨珑,人怎么可以卑鄙成你这个样子?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墨珑毫不在意地轻笑出声:“晏总监,我有没有报应不知道,你的报应倒是马上就要来了呢!你想好怎么跟你的心上人解释了吗?收到我的那段录音,恐怕他很快就会派人来找你了呢——记得代我向他问好哦!”
晏芝芝的瞳孔骤然紧缩,后脊梁不禁泛起一片凉意。
不用墨珑刻意提起,她也已经料到自己的后果了——池存勖是从来不会对背叛自己的人手下留情的。
被墨珑的保镖抬出办公室的时候,晏芝芝嘴里还在不断谩骂——
“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就不该信你的——你跟墨璃一样,你们墨家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墨珑听着她渐行渐远的声音,有些不耐地清了清耳朵:
“哼!没品的玩意儿,竟然拿我跟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比?”
晏芝芝走了没多久,墨珑就接到了她父亲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庄重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现在,立刻给我回一趟老宅!”
……
父亲的命令不得不从,尽管墨珑已经许久没有回墨家老宅了。
墨家老宅是坐落于京市一处僻静处的庄园,距市中心不过二三十分钟的车程,闹中取静,富丽堂皇。
一进门,极尽奢华的大厅映入眼帘,繁复的灯饰泛着冷冽的亮光。
墨珑到的时候,偌大的会客厅里有两个人影,一站一坐。
端坐在会客厅正中央的中年男人自然是她的父亲,眼神阴翳,一脸严肃。
旁边站着一位身姿英挺、与她年龄相仿的男人,见她到了,就冲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
墨珑一看到他,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几乎立刻炸毛了:“墨珩!你为什么在这里?谁允许你回来的?”
“放肆!”坐在主位上的墨润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怒呵:“他可是你的亲哥!谁允许你这样跟他说话?”
墨珑死死盯着这个跟她同岁的男人,眼底的怒意清晰可见。
她忍不住扬唇嗤笑一声:“一个娼妓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当我的亲哥?”
此言一出,墨珩的眼底也瞬间迸发出一丝杀意。
电光火石之间,兄妹俩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
回想当年,墨珑还只有十来岁,某天照例去上学,回来的时候就得知她的母亲因为突发心脏病骤然离世,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墨珑悲痛欲绝,泪水都快哭干了。可母亲的头七还没过,作为父亲的墨润贤就迫不及待将一对母子十分隆重地接回了墨家。
墨珑这才惊觉,她母亲竟然头戴绿帽子这么多年——因为一向敬重的父亲养在外面的私生子竟然比她还要大上好几个月。
蛰伏多年,小三与儿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可以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小三甚至开始恬不知耻地在各种公开场合以“墨夫人”自居,外界也传言墨家的继承人恐怕很快要易主。不少之前跟墨珑交好的叔伯都转移阵营,开始上赶着讨好墨珩这位墨家新晋太子爷。
墨珑在墨家的地位一下子变得十分微妙起来,而她又怎么会就此甘心?
尤其是在整理母亲遗物,发现她的手机里赫然存有无数小三这些年陆陆续续发来的挑衅信息和照片,得知她母亲的心脏病发根本不是偶然,而是被小三活活气死的时候,墨珑的怒意值更是直接到达了巅峰。
……
于是,只有十余岁的她利用手头所有资源,疯狂扒了一番小三的背景,终于得知对方所谓家世清白良家妇女的形象只是精心包装出来的人设。
在认识她父亲之前,她不过就是夜场工作的一个高级外围,陪过的权贵不计其数。
紧接着,在父亲与小三的盛大婚礼上,小小年纪的墨珑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台,笑吟吟地祝福这对新人。
然后反手就在婚礼现场把小三在夜场陪酒陪睡的光荣历史全部在大荧幕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