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选很快将处理结果下发,何敬中和刑部尚书双双免职,刑部尚书渎职流放,何敬中这边念在他是被妈逼的打了几十板子交了不少罚金。教唆杀人的老太太和她的心头肉孙子被秘密赐死,各自喝一杯毒酒上了路。
靖王办案有功晋五珠亲王,蔡荃官复原职。誉王识人不明,禁足一月。
这样一来,誉王身边清静了不少,可他一点也不安静,靖王头上那顶金冠太扎眼,闪得他脑袋疼。
秦般若在伤愈后,得知誉王的骚操作一下子损失两员骨干都傻眼了。至于梅长苏那边,病好了一大半。
“先生,这便是你经常说的送人头?”秦般若看着正在打太极的余贤问道。
“差不多,何敬中为官多年的老油条了,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蠢事。”余贤也是挺郁闷的。
想来想去只能怪何家的家风出了问题。好不容易保下誉王这个独苗去恶心萧选,谁知道这人把自己玩废了,不知道现在太子和靖王得有多高兴。
“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办?”秦般若面对这种情况很迷茫,朝廷里面誉王的人都没了,他可能会渐渐失势并被人遗忘。
“等,现在支持太子和誉王的势力都元气大伤,就看靖王这边了。你趁这段时间好好修炼武功,别像上次那样逞能。”
余贤把话题转走,再聊下去就得露馅。秦般若乖巧将手里的纸条烧掉便开始修炼武功,飞流那一拳给她的压力太大。
当钟声传遍金陵的时候,一切暗流仿佛停滞下来,皇宫里一片嚎哭之声。
根据女频文的逻辑,这位辈分高得吓人的太皇太后年轻时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早就死得灰都不剩了。
她是梅长苏眼里的白月光,梅长苏曾对飞流说那是天底下最慈爱的老人。
她的葬礼给金陵带来一段时间的安宁,各方势力难得没有争斗,就连梅长苏的都不顾身体悄悄的守孝。
可梁国不只有金陵,萧选每天被政务折腾得头昏脑胀,又是在丧期,啥都不能干,每天头疼之余只能带着高湛和蒙挚在宫里面遛弯解闷。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乐音。
“高湛,这声音是东宫里面的动静吧?”萧选脸色很不好看。
自己奶奶死了,自己亲儿子在听小曲,萧选怒从心头起带着两人便来到了东宫门口,将要报信的小太监和侍卫控制住。
“蒙挚,把门打开,不要让里边的人察觉。”萧选听到里面传来的嬉闹声牙都要咬碎了。
蒙挚行礼后一个起跳越过宫墙,将院子里数名侍卫和太监宫女制住后打开了宫门,一队侍卫涌入将院子里的人尽数带走。
萧选和高湛才进来。高湛正要上前去敲大殿的门,让太子出来迎驾,却被萧选举手拦住。
“喝,你们两个给本宫喝!”太子那慵懒的声音穿过大殿传入院子里众人的耳朵。
高湛赶紧给蒙挚使眼色,蒙挚得到示意后,让院子里的侍卫到宫墙外候命。
“太子,妾真的不能喝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太子,现在是太皇太后大丧期间,此举大逆,太子……”这是女人的声音。
“你说什么?本宫乃是大梁太子,还不能喝点酒听曲了!这是什么道理!”太子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满:“朝堂上,老五老七都跟本宫作对,父皇是非不分,将本宫禁足。现在连你们也敢忤逆本宫了,你们都停下来做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太子,还请停下,再闹下去被陛下知道就不好了。”
“他知道,他能知道什么?这里是东宫,本宫还不能做主了?”
“太子,现在大丧……”
“住嘴,丧与不丧与本宫何干!”
接着便听到撕扯衣服的声音。萧选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将挂在蒙挚腰间的佩剑拔出,气势汹汹登上台阶,然后一脚踹开殿门。
以蒙挚的武功,他应该跟上萧选的,此刻他却被高湛挡在前面,并打出手势让他不要跟上,因为刚刚有听到撕扯衣服的声音,蒙挚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里面。
看到亲爹满脸杀气,手里还提着一把剑,太子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大殿里的人跪了一地,太子却仅穿着里衣,还系错了,手里抓着一块女衫的碎片。
“都给朕滚出去!”
高湛赶紧往外哄人,除太子之外的人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低头小跑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父皇,儿臣知罪!”太子没有狡辩挣扎,直接跪在地上痛哭。
“那是你太奶奶啊!寻常百姓家尚且有守孝三年的礼节,你身在皇家,更应该以身作则……”
萧选的气没有消,可眼前到底的人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养不教父之过,长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说完只能提着剑转身便离开大殿,不再理会太子的哭诉声。
萧选让蒙挚给在场的所有人打招呼不得将今日的事情外传,并且即刻起封锁东宫。
依萧选的意思,太子在大丧期间饮酒作乐,这种事关乎皇家颜面,就算要处置也得等大丧结束后再处理。
可天不随人愿,封锁东宫这种事很快传了出去,蒙挚牢记梅长苏的话,打死不说原因。可是誉王这边通过言皇后身边的宫女得知了内幕。在他授意下,萧景宣的事被传出去,各方势力不顾太皇太后大丧,纷纷上书要求废太子并处罚,这些萧选都扛得住。可是最后纪王这个明哲保身的人都站出来要求严惩。
萧选扛不住,下旨将太子萧景宣废为献王,并责令立即离开金陵前往封地,这次越妃再怎么哭也没用。
糊涂了很久的萧景宣总算是良心了一回,他上书要求带亲妈越氏一起走,这个在萧选和朝臣看起来极为大逆不道的要求,却让萧选对他刮目相看,可是为时已晚。
最终萧景宣还是独自离开了金陵,而越妃也得到了一封圣旨,在萧选驾崩后,圣旨便会生效,越妃便可离开金陵去与儿子团聚。
余贤和穆霓凰在金陵城外的长亭上,看着护送献王的士兵渐行渐远。
“先生,想不到太子竟然是如此离场。”穆霓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人。
“他被母亲保护得太好了。”余贤还能说什么。
萧选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皇帝,他并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处理好皇帝与太子的关系。
父子离心离德,萧景宣在接连打击下,从太子降到献王,而不是废为庶人已经是个奇迹了。
“越氏作为一个母亲,她尽可能的为儿子考虑;可作为太子的母亲,她根本就不合格!”最后余贤补上了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