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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已经大三下学期了。

薄文和苏子商量:“我想到你们家正式的拜见一下你的爸爸妈妈。”

苏子不解:“为什么?”

薄文:“我们快毕业了,确定一下我们的关系。”

苏子知道,薄文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该鼓足多大的勇气啊,经过怎样的深思熟虑啊:“不用和你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吗?”

薄文:“不用了。”

苏子想:看来薄文是用了心的。同时,苏子也知道,他应该心理建设了很久很久。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打死他也不会主动做出这样的决定。还不是因为他爱自己。

薄文说完,又觉得不妥。

薄文:“我只是去家里认认门。”

苏子听他这么说,也便释然,思忖了一下:“那我和我爸爸妈妈打声招呼吧。”

薄文:“好。时间由你来定,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苏子跟苏云庭和丘妮说起,丘妮一听就炸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这孩子,你才多大啊,不好好学习怎么就处对象了呢?”

苏子一边摆弄手指,一边低眉顺眼的听着。心里翻着白眼:是啊,当年,你们都没有处对象,就结婚了,我爷我奶啥心情呢?

苏云庭已经面对女儿长大了这一事实:“好了好了,处对象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咱俩要是不处对象,到垃圾桶捡姑娘去?”

丘妮转向苏云庭:“嘿,你怎么说话呢?她才多大?多大?”

苏子心里又是翻白眼: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芳心暗许老苏很久了,就是没有明目张胆的公然挑衅家长而已。

苏云庭安抚:“小点声行不行?中国法律规定十八岁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就可以谈恋爱了,十八岁之前,未成年,谈恋爱是早恋,那时候你可以管。现在呐,你管,违法了,干涉婚姻自由。”

丘妮无言以对:“你,你……都是你惯的。”

丘妮一着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子心里不断的翻白眼:你都未婚先孕,谁惯的?

苏云庭示弱:“都是我惯的,都是我惯的。”

苏子还是第一次看见父母争吵,她觉得挺有意思的,至少家里有了烟火气。

苏云庭拍了拍苏子的肩:“你妈妈也是担心你。”

苏子认真的答:“我知道。”

苏云庭拉着丘妮坐下:“你也别急眼,先坐下来谈。”

苏子看了看丘妮:“好了,我就是谈个恋爱,又不是结婚。嗯,我答应你,就是我结婚了,也不离开你,行了吧?”

丘妮一翻眼皮,一嘟嘴,小孩子似的:“这可是你说的。”

苏云庭拍了拍丘妮的肩,看着苏子:“周末吧,在家吃,爸爸做饭。”

丘妮一听就来气:“吃吃吃的,就知道吃,我这还没问明白呐,干嘛的?多大啊?学什么的?家是哪儿的啊?我这啥啥没弄明白呢,你就知道吃。”

苏子一翻白眼:“薄文,男,1米82,二十二岁,上海人,现就读于A大软件工程专业。”

丘妮:“完了?”

苏子:“完了。”

丘妮:“家里几口人?”

苏子:“没问。应该是三口人吧。没听他说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丘妮:“他爸做什么的?”

苏子:“不知道。好像是律师吧。”

丘妮:“他妈做什么的?”

苏子:“不知道。好像你们是同行吧。”

丘妮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你这一问三不知的,处什么对象?好像好像的,我看你好像是虎。”

一瞪苏云庭:“都是你惯的。”

苏云庭推着她进书房:“好好好,都是我惯的,都是我惯的,赶快批你的作业去吧,你就别在这生气了,啊?回头我给你问问。”

苏子知道薄文的爸爸是律师,妈妈是大学教授,她没有说,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正式的问过薄文,她只是看了他的日记大概知道而已。她怕她说了,丘妮会继续刨根问底,结果,她还是一问三不知。

周末,苏子领薄文来家里,薄文带了两瓶酒、两盒茶叶、还有水果。

苏云庭在厨房炒菜,丘妮打下手,苏子站在门厅,喊了声:“爸,妈,我们回来了。”

苏云庭和丘妮从厨房出来跟薄文打招呼,薄文说叔叔阿姨好。

放下东西,薄文去洗手间洗手,来到厨房:“叔叔,我帮你吧。”

苏云庭很随意又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薄文,小伙子外形真的不错,玉树临风的,就是有一丝寡淡、一丝忧郁:“我这马上就好了,都是油啊、水的,弄你一身,去吃点水果吧。”

丘妮接过话:“你也去吧,这儿还是我来吧。”

没有外人的时候,丘妮耍了点小性子,薄文来到眼前了,不管怎样也是客人,表面上也要过得去。

苏云庭看苏子去了洗手间,对薄文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薄文略作沉吟:“叔叔,你会下围棋吗?”

苏云庭实话实说:“略懂一二。”

薄文以商量的口吻说:“那这样吧,一会儿吃完饭,如果您有时间,我陪您一边下棋一边喝茶一边谈,可以吗?”

苏云庭心里暗暗高兴:“女儿找了一个懂礼数、知进退、识分寸的男朋友,也有可能是伴侣。看来自家丫头眼光不错。这孩子家教不错。”

薄文没有回避苏云庭作为长辈的要求,也没有当面说好。他懂得苏云庭作为父亲在女儿有了男朋友时那种欣慰与担心,他没有敷衍,这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的事儿。同时,他也不想简单含混的应付一下两人的谈话。他拿出了一种谦和不谦卑、知礼不逾矩的诚心和态度。

苏云庭不由得心生欢喜:小伙子不仅高大帅气,智商情商双在线,最主要的是喜欢女儿,女儿也喜欢他。

苏云庭卖了个萌:“让苏子当服务生,端茶倒水,咱爷俩只管附庸风雅、畅所欲言,你看如何?”

薄文嘴角挂了淡淡的笑:“叔叔,我怕她掀咱们桌子。”

苏云庭哈哈大笑:“有这种可能。”

苏子看了看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一撇嘴:“神经。”

苏子硬生生的把“病”字给咽了下去。

苏云庭看了看薄文:“被我惯的没大没小的。”

薄文又是微微一笑。

苏云庭:“你看,我都给忘了,你这脚好利索没有?”

薄文:“早好了。谢谢叔叔。”

苏云庭:“客气了。好了也得多注意。”

薄文:“是。”

苏瞻:“你怎么不问问他的胳膊好了没有?”

苏云庭:“胳膊又怎么了?”

薄文:“没事儿。就是打篮球扭了一下。”

苏云庭:“体育运动容易受伤,多注意。”

薄文:“是。”

苏瞻扮鬼脸。

苏云庭呵斥:“没大没小的。”

薄文拿起盘子中的水果递给苏瞻,心里祈祷:小祖宗,看在平时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你最好少捣乱。

苏瞻领会他的意图,傲娇的提出自己的条件:“车模?限量版。”

薄文郑重的给出一个字:“好。”

饭桌上,丘妮就沉不住气了。

丘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薄文:“我父亲是律师,我妈妈是老师。”

薄文没有说妈妈是教授,他想让双方家庭在表面上看更“门当户对”一些。

苏云庭看了看丘妮:“和你是同行。”

丘妮:“是啊。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吗?”

薄文:“是。”

苏云庭:“以你这个年龄,你父母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这个年纪再要二胎多少有一些力不从心。”

薄文没有说话,他想说:要我一个,他们应该都是后悔的吧。嘴上却无从说起。

苏子给他夹菜。

薄文说谢谢。

苏云庭:“独生子女也挺好,就是孤单了点儿。”

薄文有些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好说:“还好。”停下筷子,有些愣怔,也有些失神。

苏云庭想:是不是丘妮查户口式的询问,让薄文有些不自在?忙给薄文夹菜:“多吃点,你丘阿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薄文忙说谢谢。

苏瞻看了看薄文:“你是不是老感动了?”

丘妮轻斥苏瞻:“吃你的饭好了。”

苏云庭问:“饭菜还吃得惯吧?”

薄文:“还好。”

苏云庭:“是不是咸了点儿?”

薄文:“还好。”

丘妮:“是不是上海的菜偏甜一些?”

薄文:“是。”

苏云庭:“吃糖和吃盐是一样的,对身体不好,尽量少吃。”

苏子听着他们的咸甜话题,这种婆婆妈妈的唠家常,她不太会。于是,也就不参与,埋头吃饭。

苏子也看到了薄文湿润的眼眶。

丘妮给苏云庭说:“孩子是不是想家了?”

苏云庭安慰:“想吃什么就来家里,离着也近。”

薄文抿了抿唇:“谢谢叔叔阿姨。”

苏子不解:老苏和老丘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薄文至于吗?

看着薄文的样子,苏云庭的心里五味杂陈,薄文的微表情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孩子有可能生活在一个不是很和谐的家庭,心里有伤啊。

晚饭后。

苏云庭和薄文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下棋,苏子腻在父亲和男朋友的身边,一会儿吃个橘子,一会儿修修指甲,无聊加无聊的存在。

薄文哄孩子似的:“你去忙你的,我和叔叔下会儿棋,好不好?”

苏子一嘟嘴:“不好,谁知道你俩说我什么坏话?”

苏云庭看着苏子的小女儿态:“怕你爸把你男朋友吃了?”

苏子眼皮都没了:“没准儿,你怕人家抢你的小棉袄,你先下手为强呗。”

苏云庭哈哈大笑。

薄文也淡淡的笑了。

苏瞻在一边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听苏子这么一说,悄悄的凑在苏子的耳边说:“放心,我给你盯着。”

苏云庭和薄文都笑了。

苏云庭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了,给男人留点私人空间好不好?”

苏子撇撇嘴:“说的好有道理奥。”

苏子情不甘意不愿的走了出去,回头叫苏瞻:“瞻公子,来。”

薄文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迟迟没有开口。

苏云庭先开口了:“说实话,我不太同意你们交往。”

薄文:“叔叔,我想听听原因。”

苏云庭:“恕我直言,你应该在一个不太和谐的家庭中长大,性格有一定的缺陷。”

苏云庭停顿了一下,看薄文紧抿着嘴唇没有反应,继续说:“我们的家庭一直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欢乐祥和的大家庭,我不希望苏子生活在纠结、哀怨与伤害中,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可能我说这话有点早,你们还是处朋友阶段。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一旦结婚呢?”

薄文被苏云庭的话震惊到了,整个人从内心到肢体都是僵着的。毫无疑问,苏云庭说中了要害。而这也正是他薄文的软肋。薄文暗暗的调整呼吸,诚恳的说:“叔叔,我想把我们的交往以及我的生活跟您说一下,您再指导我们的未来。”

他想:家庭是家庭,父母是父母,我薄文是真诚的、诚挚的,爱苏子的。如今,更是跳出家庭、父母的桎梏,努力的向阳而生。诚恳的和苏爸爸交个底,争取一下。其他的,交给命运吧。

苏云庭说:“指导谈不上。你说。”

薄文:“叔叔,我说说我们家吧。我外公闵哲家在上海,外公有两个女儿,我妈妈闵瑜和小姨闵钰,妈妈聪明、漂亮、学习又好,在家里是外公外婆的好帮手,小姨的好姐姐,可以说妈妈的成长寄托了外公全部的心血和希望,直到妈妈考上了大学,遇到爸爸,妈妈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可以说是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外公曾经跟我说,我不接受你爸爸,不是因为他穷,而是因为他偏执、狭隘、气量太小,成不了大事,担不了重任。

我妈妈研究生毕业留校任教,父亲没有工作,他认为他是有理想的人,他的理想是当一名律师,大律师。于是,妈妈上班,父亲在家里学习,准备考律师资格,由于妈妈生活的环境、家教以及作为长姐的包容与涵养,她和父亲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打乱这平静生活的是我的出生,这时,父亲已经两次考不中,妈妈既要照顾我,又要面对失意的父亲。

父亲将初为人母的妈妈和嗷嗷待哺的我托付给来自乡下、对城市生活一窍不通的爷爷奶奶,自己找个清净的地方学习去了。在他的概念里,妈妈是有工资的,生活来源就没有问题,爷爷奶奶身体很好,照顾个小孩子应该也没有问题。他不知道的是,妈妈和爷爷奶奶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两种环境,观念不同,习惯不同,节奏不同。爷爷奶奶不敢走出家门,他们不敢,从来没有进过城的他们怕走丢。妈妈也不让他们出门,妈妈一是怕他们走丢,二是怕他们在车来车往中有什么闪失。然而,谁又能预料得到,他们真的就走丢了。他们在派出所被询问的时候,一问三不知,直到妈妈报了警,他们才被警察送回家。

爷爷奶奶每天更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妈妈的脸色行事,妈妈每天出门上班前千叮咛万嘱咐。爷爷奶奶不会用灶,不会用热水器,即使是扔垃圾,他们都不行,他们不会弄电梯。

无形中,妈妈又多了两个需要照顾的人。而在爷爷奶奶的眼里,妈妈是娇嫩的花朵,是傲娇的公主,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惹不得,他们用这三个字向父亲诠释了生活中每天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心惊胆战的妈妈。

直到有一天,我生病了,妈妈认为是冲奶粉的水没有烧开,导致的拉肚子,爷爷奶奶眼里有了泪,更加拘谨,更加小心甚至有些卑微的看着妈妈的脸色,妈妈也是小心翼翼的说没事。他们客气的不能再客气,礼貌的不能再礼貌,他们不知道如何相处了。

生活气氛变得尴尬而诡异。

于是,爷爷奶奶选择不声不响的离开,回乡下老家去。他们要在离开前给他们的长孙买一些奶粉和衣物,当他们一路询问一路搀扶一路躲避车水马龙在大上海的街头寻找商场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意外,奶奶躲闪不急,被车撞倒,住进了医院,爸爸对妈妈暴跳如雷、恶语相向,妈妈委屈、自责、内疚。

一边是嗷嗷待哺的我,一边是住在医院里需要照顾的奶奶。隐忍迁就了很久的妈妈还是拨通了外公的电话。外公外婆来到家里,自从妈妈结婚,外公外婆没有来过。父亲的颐指气使,妈妈的委曲求全,外公外婆伤心欲绝。

他们看到妈妈难堪、尴尬的生活窘境,外公心疼,并且勃然大怒,他派人把爷爷奶奶送回乡下,把女儿和外孙带回了家。外公告诉父亲,大人孩子我来照顾,你自己好自为之。外公没有说让妈妈离婚的话,他只是把我的户口落在他的名下,因为,爸爸没有上海户口,妈妈结婚时户口也没有迁,就这样,我姓了妈妈的姓,叫了闵行,我认识苏子的时候,我就叫闵行。

妈妈按部就班的上班,我渐渐的长大,上幼儿园,小学,初中,我一直生活在外公外婆身边,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下。

在我三岁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据说,这时,父亲考上了律师资格,也在律师事务所上了班。他的偏执在当律师的过程中发挥到了极致,他的名字也在律师界声名鹊起。后来,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的所长退休,他成功上位,大刀阔斧对律师事务所进行改革,自己占股59%,并成功设立了分所。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经营他的事业,我有了十年的快乐时光。

妈妈说他成功了,外公不以为然,依然请来老师教我钢琴、围棋。十年,我所有的成绩,所有的快乐,都停在了十四岁。

父亲不顾妈妈的反对,想与外公对簿公堂,甚至告诉外公,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我接回到他和妈妈的身边。外公为了不让妈妈为难,让元叔把我送回到父母身边。

然而,父亲不顾母亲的反对,把我的名字改成了薄文。

有一天,小姨和姨夫咆哮着冲进家门,我温柔漂亮、知书达礼的小姨把父亲骂得狗血喷头、体无完肤,小姨夫更是直接对父亲拳脚相加,并告诉父亲可以报警,可以起诉,就是要打死你这个没良心没人性的家伙,最后的结局是柔弱无奈的妈妈长跪不起。整个过程中,小姨和姨夫理都没有理会妈妈,他们完全无视了妈妈的存在,他们对妈妈是失望的吧。

临走时,小姨对我说:行儿,你跟小姨来一趟。小姨把我领到医院,我才知道外公外婆相继病倒了,在外公外婆的病床前,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由泪水长流,外公则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大人们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恨爸爸妈妈,不要把恨装在心里,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要坦荡、大气、担当,照顾好妈妈,不要荒废学业。

不几日,外婆不治而逝,外公也开始拒绝进食,甚至,外公把我叫到他身边交代后事。又叫小姨请来律师,打算进行财产分割。

我跪在外公的病榻前,一跪不起,我悄悄的告诉外公:外公,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你就上了他的当了,你的遗产妈妈继承吗?我继承吗?如果我们继承,他不是也有份吗?你认为值得吗?外公,如果你爱我,你等我长大好吗?

外公答应了我,身体逐渐的好起来。他做了一个决定,把闵氏股份12%的股权转到我的名下。

外婆的去世,小姨和姨夫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伤透了心,我和表妹作为晚辈为外婆送行。外婆的妹妹,我的姨姥姥让我给外婆跪下磕头,她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话,她说,行儿,给你外婆磕个头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你外婆也不会走这么早。

这句话像山一样压在我的胸口,父亲是直接导致外婆去世的凶手,而我,就是他手上的凶器。

自从外婆去世后,

十四岁的我,已经相当叛逆,又因为父亲的一意孤行导致我外婆的离世,我与父亲已经无话可说、形同陌路。妈妈和爸爸沉默、冷战,小姨和姨夫与我们不相往来。

这时候的父亲也开始以成功者自居,对母亲也更加颐指气使。而事实上,即使父亲不骄傲自大、不颐指气使,母亲在外婆去世后就已经对父亲失望透顶,他们成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在十几岁叛逆的年纪,恨着父亲的无情,母亲的懦弱,自己的无能,直到遇到一个叫苏子的女孩,她像一束光照进我充斥着阴霾的心间,同时,我也在心里第一次有了深深的自责,因为在争夺我抚养权的整个过程中,我相信了妈妈的眼泪,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站在外公外婆的身边为那份亲情守候。

中考后,妈妈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参加夏令营,可能她也知道我的苦楚吧?在夏令营,我和苏子相遇,她第一次来了月经,裤子都脏了,她还不知道,为避免她尴尬,我把衣服脱下来围在她的腰上。我又陪着她买了一些用品。她告诉我,她叫苏子,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闵行,她说这是典故,敏于行讷于言。我告诉她外公起的,她说好听。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她问我考什么大学,我说你呢?她很失落,眼神暗了下去。她说她会考A大,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要留在爸爸妈妈身边照顾他们。她说她也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遂了自己的心愿,去一个好大学,但她很坚定的说她不能,她要照顾爸爸妈妈。她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我被问住了,也被她小小年纪的那份孝心感动了,如果我能有这份坚持与孝心,我会留在外公外婆身边,他们也会好过些,外婆也不会去世。或许在当时也有同病相怜的成分在。她说她会考A大,留在父母身边,我便有了一个决定,离开让人失望透顶的父亲,放弃母亲对我的期望,来到她身边。我以为她的家庭很不好,抑或是她的爸爸妈妈身体很不好,我就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到她身边来,和她一起照顾她的爸爸妈妈,分担她的苦痛。我想,就让我们的遗憾负负得正吧。于是,我放弃上海的学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租了离她最近的房子。

当时,她把她父亲送给她的一把很精致的钥匙送给了我,我把外公送给我的平安扣挂在她的脖子上,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别的营员都还没有起,而我们坐在树荫下谈论彼此的未来,那时,她叫苏子,我叫闵行,她一米七,我一米六五,她十三岁,我十五岁,她告诉我长高的秘密是打篮球和喝牛奶。我把她的话奉为圭臬,记在心里。

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成功的摆脱了父亲对我人生的设计,来到她身边。高中三年的时光,我已经一米八二,长出了喉结和小胡子,皮肤黝黑,我长成了我自己认为和她登对的模样,然而,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叫薄文,我感谢她对薄文一见钟情,而没有对十五岁的闵行有所心动,是啊,少年的我们根本不懂爱情。”

苏云庭早已泪意阑珊,拍了拍薄文的肩膀,欲言又止。

薄文任泪水模糊了双眼,叫了声叔叔,却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叔叔,我认为,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遗憾,但更多的应该是成全。”

苏云庭:“孩子,难为你了。”

薄文:“有些秘密只属于咱们俩个吧,虽然她知道我不快乐,她没有问,我也没有说。我不想把不快乐带给她。她是一个阳光、开朗、直率的女孩,我希望她一直生活无忧、平安快乐。”

苏云庭紧紧的握了握薄文汗津津的手:“谢谢你对苏子这么纯粹的感情,如果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谅解。”

薄文:“叔叔,你直说就可以,我可以接受。”

苏云庭听了薄文的话,很直接的说:“我很欣赏你的坦诚。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同意你们继续交往,你会怎样?”

薄文低下了头:“可能我会离开这里找一个陌生的城市疗伤,可能会终生不娶吧。”

苏云庭的内心是震惊的,同时,也知道这个一路经过艰难跋涉、步履维艰走来的孩子的固执。他很诚恳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她的生活简单快乐,平安健康。如果你们在一起,她会很累,我不希望你们的交往是以你众叛亲离这样的背景为开端的,我不希望她的爱情、婚姻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我更不希望她费心费力的去平衡那么多弯弯绕绕而得不到快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薄文艰涩的说:“我明白。”

薄文说完,站起身,打算立刻马上离开,他不想听到苏云庭再一次说出不同意他们交往的话,他已经承受不住了。虽然已经一吐为快,但是,心情却沉郁到了极点,滴血一般无声的疼痛漫过每根神经,湿了全身。

他想着逃离,想着就这样吧,想着听天由命吧……

整个谈话过程中,苏子进来给两个人续了三遍水,丘妮送了一次点心,她们被两个大男人唏嘘的场景吓到了。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看到沙发的一端坐着丘妮,另一端坐着苏子,估计苏瞻已经睡了。丘妮端着水杯发呆,苏子在修指甲,小锉刀锉锉锉,薄文说了声阿姨叔叔,我回去了。走到苏子面前揉了揉她的头:“走了。明早我接你。”

苏子:“好。”

她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他说明早他来接她,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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