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面对每一个提问都答复得漫不经心却又从容得体,听得在场者五味杂陈,让主持人咬紧牙关,最终草率落幕采访,匆匆一一道别,匆匆离开。
主持人和他的助手离他远去之后,萧尘轻轻地锁上门,微笑着自言自语:“打蛇随棍上,想得倒美。”话毕,他的嘴角含笑,悠闲地打开行李,取出衣物,舒畅沐浴,洗去世间红尘的劳碌疲惫。
一夜安眠,待晓色朦胧时分,萧尘睁眼看一眼床头手机,已是黎明将至之时。穿戴齐整,神清气爽的他拿着钥匙踏出房门,如行云流水般来到熟识的食府,饱餐一顿丰富佳肴后,返回住所,手机的光亮一闪,敲门声响,未及掀开盖头先偷窥猫眼,门外是剧组好友汤圆圆。
不带犹豫,萧尘旋即敞开门扉,微笑应道:“起得挺早,说吧。”
“你昨晚接受采访了吗?”汤圆圆径直进屋发问。
“当然了。”萧尘微微颔首回应。
汤圆圆点了点头,开始环视整个寝室,仿佛寻觅着一丝线索。她神色狡黠,令萧尘不由得质问:“找什么呢?”
“收集证据呀。”她蓦地翻开衣柜,没发现异状后,又探向榻前低查,视线如狼似虎。
“证据?啥证据?”萧尘一派迷惑,心中七上八下。
汤圆圆站定,轻轻拍拍衣襟上的微尘,接着来到萧尘面前,细细审视着他的肩膀与手指,轻叹一声,反问道:“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萧尘认真以对,一时语塞。
汤圆圆面露疑惑,转着萧尘认真打量:“出门在外的男子,哪个不喜欢叫个仙子陪伴?你怎么没有招一个,莫非那些夜访门下的仙缘贴片,你看都不看一眼么?”
听懂了她的话中之意,萧尘向她白了个眼,答非所问:“你是痴人说梦么这趟是录节目,谁敢担保外头真的清白?这若让人瞧见我不干不净的,还不得马上丢掉魂儿?”
汤圆圆眼神一横,紧随追问:“如此想来你内心藏有春情荡漾。”
“你觉得这凡尘俗女,比得起张灵烟的灵韵如仙么?”萧尘突然抛问。
“应当比不上呐,究竟咱俩可是并驾齐驱的绝色美人。”汤圆圆脱口而出,未加犹豫。
萧尘认她做个鬼脸:“你到底要怎样?”
她直言不讳,还道出奉令监视,正告诫道:“我说的全为实话,再说这是天命已定,你就得收敛心思。不然,嘿嘿,休怪我无情无意。”
一番冷笑后,又开始恐吓萧尘。
他无言相对,张灵烟竟脆弱至此?罗马大赛那次,就派常老尾随左右,今日不过两日,监视之人又找上门,他在汤圆圆眼中如此不堪,只认禽兽之流,全凭下半身指挥?“罢了,你胆敢如此我也无可奈何。那就一同用食罢,节目即刻开始,选搭档的录制,须在一时二十分。”她说完又走向别处。
萧尘摇头拒绝:“你随意,我早膳已毕。”
听罢,汤圆圆看向萧尘惊讶交加,原想他清晨即起,不晓自己竟早来许多。然而转念想起职业所需,方明了他的自律作息——厨馆主厨,需尽早买食材,菜市场清晨启市,食材鲜嫩,菜贩挑剩下的残羹冷炙。于是也就不言,转身去往饭厅。
汤圆圆返回后领上萧尘,直入乐魔都电视台的拍摄剧场,共赴剧组建的班车载送,到电视台时经由工作职员指点,他们竟是压轴登台。
刚踏后台,汤圆圆就离他远近,导演团队里寻去。剩下萧尘一人,自然由助手引领,步入静候之寓。
在室前停留,他还望向牌子,赫然印有自身名字,原来为诸位音乐搭档辨明身份。他窃窃私语:“我能否如邓子棋般经历悲欢?”
上世的邓子棋跨过重洋,歌手赛声名黯哑被群侠所忽。今世萧尘名声最大的当为琴艺高手,不知是否也受同样的待遇,在选人环节,如同赠送遗失的孩子,静待他人差遗。
思绪流转之际,助手提醒萧尘:“萧教授,随我来罢。”他点头示意,知道定是与其他歌者谋面,亦是为了看清幕上经纪人选拔全程。
果然,在他的引领之下,步入宽敞休憩之地,诸多对手早已围坐闲谈。
“哇,萧老师在哪儿!”他刚入门栏,听见邓子琪欣喜呼唤,清芬拂面而来,她径直上前拥抱,可两人尚未亲至如此。
其他竞赛之星皆站立起舞,注视着一脸迷茫邓子琪与她的交集,对上萧尘,微微点头。“是萧师啊。”
“教授安好!”
“初次相见,吾乃孙男,萧教授你好!”
“萧大师的琴音《卡农》,甚喜吾心!”
“先生玉照更甚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