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买了一大束玫瑰花,还很用心的用殷时律的名义写了张卡片别在上面。
毕竟殷总什么都不会,他做下属的总得帮着点。
他刚下车,正要将玫瑰花搬到殷时律的车上。
突然,一道冷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曲晨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拿稳。
他忙转身,就见到陈婉华冷着一张脸正在审视他。
陈婉华穿的干练有气质,头发盘的一丝不苟,手里拎着昂贵的包包,显然是刚参加完什么。
曲晨眉心直跳:“夫人?这么晚了您……”
陈婉华走上前,扫了眼娇艳的玫瑰花,“哟,好漂亮的花,给谁的?”
曲晨忙打掩护:“给我女朋友的!”
“是么?”
陈婉华直接把花上的卡片拽下来,看到上面钟又凝三个字,直接抬眼。
“这是殷总让你买的吧?”
曲晨连忙摇头:“不是!是我非要以殷总的名义送给太太的。”
陈婉华冷笑一声,直接把玫瑰花给抢过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狠狠的抽了曲晨一巴掌。
“我当年让你跟着殷时律,是叫你看着他,监视他,不是来陪他玩的!”
曲晨捂着红肿的脸,低下头:“我错了夫人。”
陈婉华哼了一声,转身大步进了公司。
殷时律趁着曲晨买花的功夫,将文件全都签完,然后靠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闭目养神,突然有些后悔让曲晨买花。
直到现在,他都很纳闷为什么他会有想哄钟又凝的冲动。
殷时律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和行为,已经开始受钟又凝的影响了。
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殷时律眼也不睁,就道:“先把花放那儿。”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咔嚓声。
殷时律猛地睁眼,看去。
在看到是陈婉华的瞬间,漆黑双眸里燃起的微弱亮光瞬间熄灭。
陈婉华一身寒气,身后跟着捂着脸低着头的曲晨。
一目了然。
殷时律起身,“……妈。”
陈婉华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我辛苦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大半夜不工作,给你那快离婚的前妻买花是吗!”
殷时律沉默。
陈婉华走上前,眸子眯起,语气咄咄逼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殷时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怎么好好工作,听说你还为了钟又凝跑去钟家呆了一天,你对得起我吗!”
殷时律站在那低着头,平日里淡漠冷静,此刻却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不敢发言。
曲晨见状,小心翼翼开口:“夫人,殷总,我就先出去了……”
母亲训斥孩子,这种事他这个外人可见不得。
陈婉华却呵斥道:“你就给我站在这听着!”
她冷冷的瞪着殷时律:“做错了事还想要面子?我没让你在全公司面前认错就已经很可以了!”
“我告诉你,以后别想和她再有任何瓜葛!”
“我精心培养你这么多年,让你坐上如今这个位置,我容易吗!你不报答我就算了,你还要为了别的女人跟我对着干吗?”
殷时律终于抬眼,哑声道:“我没有。”
陈婉华:“那你给钟又凝送花是什么意思?!”
她越说越激动,狰狞着指着殷时律的鼻子:“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她?你们结婚两年,两年都没联系,你不是办的很好吗。怎么一回国就变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当初还是你提出娶钟又凝的,我还认为你很聪明,现在来看娶她真是太愚蠢了!就不应该联姻!这个女人耽误了你多少时间!”
殷时律立刻道:“她没有耽误我。”
陈婉华嗓门拔高:“你还在护着她!明天,立刻,去给我走离婚手续!”
“妈……”
陈婉华直接一巴掌抽他脸上,旁边的曲晨都吓的颤了一下。
“当时我让你们离婚,你用一堆理由拒绝我,我现在一看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公司,而是为了你自己那点私心!”
“你,明天,立刻给我和她离婚,听没听见?”
殷时律看她,眼中的那抹平静即将碎裂,到嘴边的“不想离婚”,最终还是变成了:“好。”
陈婉华这才脸色缓和些。
她没好气的绕过他,坐到办公椅上,开始翻看着文件。
姿态和神情像极了学生时代,检查作业的恐怖家长。
“啪-”
陈婉华将还未签字的文件摔在桌上:“米兰为什么不去?”
“你现在已经总公司的总裁,虽然那位办秀的华人地位不如你,但他的名声在海外太大,这个面子你必须给。”
“曲晨,给他订票,明早办完离婚手续就去米兰。”
曲晨愣了一下:“夫人,殷总已经连轴转很久了……”
怎么也得休息一下吧,况且米兰现在也不着急去,离秀开始还有好几天。
陈婉华极其不满的道:“怎么,你还心疼起他了?”
“他身为整个殷氏的总裁,掌握着这么多命脉,这是他应该做的!况且米兰还有其他合作要谈,又不是只有这一个。”
“连轴转怎么了?我年轻那会三天三夜不睡觉都依然工作,活到现在还好好的,他怎么就不行了!”
曲晨胸膛上下起伏,咬牙切齿:“好的夫人。”
陈婉华心满意足的离开后,办公室内死气沉沉。
曲晨眼看着殷时律有了要哄钟又凝这个想法后,人都稍微有朝气了些。
陈婉华一来,他瞬间又跌回地狱般的死寂。
曲晨看着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小声问道:“殷总……还回家找太太吗?”
殷时律声音沙哑:“不,我要工作。”
“你出去吧。”
-
殷时律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回关云洲的。
按照陈婉华的指示,他要和钟又凝去民政局办离婚。
办完离婚,就要赶飞机去米兰。
一夜未睡,大脑一直在运行,殷时律回家时感觉人有些轻飘。
他推开主卧的门,发现空无一人,床铺都干净完整,明显是未被睡过的迹象。
殷时律没当回事,打算先去洗个澡。
结果,他发现浴室里很多东西都少了。
殷时律感到不对劲,拉开衣柜,发现衣服少了一半。
心突然咯噔一声。
连下楼都险些摔了。
“张姐,钟又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