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暖在高中时，比她们谁都努力，成绩也远远好过她们。
思及此，陆佳柠连忙解围，“其实各有各的好，开心最重要，对吧？”
宋暖点头，诚实道，“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
叶青青摆手，“没什么好羡慕的，大学也就那么回事儿，吃吃玩玩，挺无聊的。”
宋暖没再搭话。
她们感觉鸡肋的东西，已经是她一辈子的触不可及。
点菜的时候，陆佳柠和叶青青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学校社团里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
慢慢的，宋暖觉得自己好像插不上什么话，一个人默默喝着开水，低头看手机。
看得出来，陆佳柠和叶青青关系挺好的。
两个人都在江城读大学，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校园离得近，经常见面。
相比较，她跟陆佳柠虽然之前玩得很好，但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而且，她能明显感觉，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
秦勉在电话里简单跟爷爷交代了几句便回到了餐厅。
看到他回来，宋暖对着他微微一笑，正准备把菜单递给秦勉时，叶青青先她一步递了过去，“我们都点好了，你再看看要不要加什么菜。”
秦勉大概看了下点的菜，几乎都是麻辣口味的，便又加了几道稍微清淡一点的。
期间，听到对面两个女生说说笑笑，聊着准备四六级考试的事情。
好像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大学生。
秦勉偏头，不经意看到小女人眼中的憧憬以及淡淡的失落，心尖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暖暖，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
对面的陆佳柠闻言，笑着插嘴，“暖暖还挺注意养生的。”
叶青青目光蜻蜓点水描绘着宋暖，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暖暖，你不会已经怀孕了吧？”
宋暖有些尴尬地点头。
“哦，原来你跟你老公奉子成婚啊，怪不得——”
话没说完，陆佳柠撞了撞她的胳膊。
叶青青连忙改口，“其实这也没什么的，你看我们还在读书，你宝宝都有了，还有个这么有钱疼你的老公，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秦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
叶青青大大咧咧翻着菜单，对等在旁边的服务员道，“我要一杯芒果汁。柠柠，你要喝什么？”
陆佳柠小心翼翼看了眼秦勉的方向，“跟你一样吧。”
说完，她对宋暖小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一起吧。”宋暖也站了起来。
到了怀孕后期，宋暖明显感觉去厕所频率高了，其实刚在家里去过，现在又忍不住想去。
秦勉原本想陪她去的，见朋友要一起，便没跟过去。
宋暖和陆佳柠走了以后，秦勉给住在县城酒店的季泽打了通电话，安排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全程脸色沉沉的，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叶青青盯着那张脸，看得有些痴迷。
就凭宋暖，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她心里可太不服气了。
秦勉挂了电话，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叶青青不失时机开口，“暖暖高中时候的照片，你有兴趣看看吗？”
他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被她丢在桌子上的几张照片。
照片是宋暖的正面照，她穿着宽宽大大的蓝色校服，被一个高个子男生抱在怀里。
他捡起照片，往后翻，是同一个场景拍下来的照片，只是这个镜头中，宋暖的手正覆在男生背上，像是在安抚他。
她眼中没有一丝抗拒，反而透露着心疼和无助。
他们的姿势是那么亲密，看得秦勉心尖一阵刺痛。
但面上毫无所动。
“还有吗？”
秦勉淡声问。
叶青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照片是我捡的，具体别人那里还有没有尺度更大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男生是暖暖的前男友，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反正爱的轰轰烈烈的，搞得全体师生都知道了，宋暖就是因为早恋被学校开除的。”
叶青青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气将提前想好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本以为会勾起男人的嫉妒和好奇心，然后会刨根问底把那个男生揪出来。
但没想到，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黑，鹰隼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滚”字。
上大学后，叶青青凭着精湛的化妆技巧，一度被选为中文系的系花，追她的男生都要排队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即气得脸都红了。
“我是真觉得宋暖配不上你，再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不管她现在表现得多么喜欢你，初恋在她心里的位置永远是最特别的。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说的话。”
秦勉冷嗤，唇角扯出一抹鄙夷不屑，“十五六岁那叫过家家，没人当真。
如果你不想被学校开除学籍，马上滚！还有，以后老实点，再自作聪明，玩这种无耻的小把戏，就不单单是开除学籍这么简单了！”
叶青青偏偏不敢不信他的话。
“干嘛这么冲，我走就是了。还有，这些照片我会拿回去销毁。”
她手刚伸过去，秦勉已经先她一步将那些照片收走。
叶青青对上他犀利的眼神，拎着包逃也似的离开了。走到台阶时，因为害怕不小心摔了一跤，搞得极为狼狈。
秦勉在她离开后，去了趟洗手间。
他将手里的照片又细细看了一遍，翻出打火机准备烧掉。
她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秦勉下意识安慰自己。
蓝色的火焰跳跃，烧焦了照片的边缘，当她看着小丫头那张清纯稚嫩的面容即将被火苗吞噬时，心下一动，又连忙扑灭了火焰。
手指被火焰烫到，一阵灼痛。
他的暖暖，之前生活的那么辛苦，处处被人针对，也想要找个温暖的肩膀靠一靠吧。
他能理解。
他手指摩挲着照片里青涩稚嫩的小丫头，“宝贝儿，老公以后会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