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何么?我们在燕都故地见过的。”赵局长握住他的手,对身边的区工商局的李局长说,“小李啊,这位是小何。”
赵局长不知道何赐是不是愿意暴露自己的家底儿,但何赐抱着一堆文件过来显然是有事儿的,说这话只是想让李局长有点眼力见儿。
能混到这个地步,都是官场上的人精,听说燕都故地这四个字,李局长就知道眼前这位一定是非富即贵。而且看金薇薇面容姣好,身材火辣,气质也很是不错,显然是个富家子女,这种女孩儿心甘情愿跟在何赐身后,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里人多眼杂,被人看见不好,李局长连忙让何赐进了个小办公室,他亲自叫人来帮何赐办理好了所有手续,还帮何赐打电话把剩下的环保等等手续都办了,甚至帮何赐把一些类似于大学生创业,高新技术人才就业补贴和一些企业减税什么的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巴结的意思很是明显了。
官场上走动,讲究的就是个花花轿子人人抬。
“早知道之前就让你来办这些东西了,你是不知道,现在有些东西收紧,很多证件有多难办!”金薇薇在驾驶座上一坐,小嘴就嘟了起来,很显然,之前她来这里碰了不少壁。
何赐发动了车子,斜了她一眼:“你一个小助理让老板自己来办证件,给你做司机还有理了!你上课那么空的么?天天往公司跑?”
“我跟学校申请了一个创业特例,这样除了必修课之外时间很自由。我得经常在厂子里,否则有些老员工不好安抚。”金薇薇按了按太阳穴,“哎,新员工进来以后,老员工都在担心自己的岗位,我得隔三差五去巡视一圈,他们觉得我是自己人。”
“留得下就留,留不下就不留了呗,公司账上还剩多少?”何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觉得老员工是宝,但也不是非要不可,他大不了再花钱去招募经验丰富的员工也不愿意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金薇薇想了想:“还真别说,只剩下四百万了,你最近提出的一些东西都太花钱了!”
“应该是六百四十七万三千两百,如果只剩下四百万,那么采购和市场部门的人花钱和拿回扣也太厉害了些,你回去查一下,把具体名单和数额告诉我,我酌情考虑。”何赐冷笑一声,挖公司墙角是常事,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但是有些东西过了就不聪明了。吃相太难看的人没什么远见,何赐不想要这种人在那些重要的部门里。
金薇薇心中一惊,才知道何赐虽然不在公司,但也绝对不是甩手掌柜,何赐说要查这些人,也未必没有警告自己的意思。这些天她想明白了,何赐一定是有一些想法要靠厂子实现,而且何赐的掌控欲很强,否则他大可以给自己家这个工厂一个大订单来帮他们度过危机,可何赐一定要自己买下来。
他对工厂很用心,而不是他表现在脸上的这种嘻嘻哈哈的态度。
他未必是个好老板,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老板!
“好,我回去查,咦,这不是回公司的路啊。”金薇薇眨了眨眼,何赐开着车,一言不发,直到在一家酒店大门前停下。这家酒店叫兰亭,是燕京着名的会员制酒店,没多少人拥有他们的会员身份
金薇薇睁大了眼睛,脸一下子红了,犹犹豫豫地对何赐说:“何总,大中午的,不合适吧,熟归熟,这也太快了些吧。”
何赐不用识海都能猜到她想歪了,于是白了一眼:“想到哪儿去了?公司账上钱不多了,我来见个金主,顺便带上你而已。”
侍者已经帮她拉开了车门,金薇薇咳了咳,缓解了一下尴尬,慌忙下车,玫瑰金的高跟鞋落在酒店门前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令金薇薇没想到的是,何赐居然也绕了过来,扶着她的小手走进酒店,金薇薇才注意到今天看到何赐有什么不同,他穿得太正式了,这种着装的何赐她之前只在同学会见过,连去苏梦涵家里他也不曾这样。
他要去见谁,才如此庄重?
一个胖乎乎的老人站在大堂里,难得见到这种长得像是五六十岁,但是头发胡须都纯白了的老人,看起来居然有种世外高人的样子——如果不是笑得一脸谄媚的话!
“何先生,我奉命在这里等您,您托我们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在四楼小厅,我带您上去?”老人呵呵笑着。
何赐摇摇头:“把金小姐先带到尼雅那里,那个地方我一个人去就好。”
何赐这事儿办得神神秘秘,让金薇薇觉得很是忐忑。
何赐一个人走进用槐木包边装饰的电梯,这木头用得很有意思,槐木在华夏历史上被称为鬼木,绝对不是在家居或是在酒店里。这个守天阁旗下的酒店有着这样的一个规矩,想做什么不干净的事就从这个电梯走。
到了四楼,大门打开,有人已经准备好,带着何赐进了一个小厅,而整个小厅里只有一个人,他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有些凌乱——魏言。
“魏少,你好啊,又见面了。”何赐微笑,眼底带着一丝寒光。
魏言听见何赐的声音,慌忙抬头,连忙大喊:“何少,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天他派出打手去找何赐的家人,但是在燕都旧地看到何赐被林家有多尊重的时候已经晚了。原本他还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好歹是堂堂部长的儿子,对方也不敢太不客气,最多是派人来交涉一下,自己最多赔个钱,道个歉就好。
没想到今天一早,一伙人直接堂而皇之地走进大院,那些精英保卫谁敢上来就被他们一个个推开,就算掏枪他们也不管,真开枪了他们就用合金手套堵住枪口,直接导致手枪炸膛,就这么直接砸开大门把他像个鸡崽子一样提了出来往车上一扔,甩下一张名片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