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了其他人,海大平一定是把后面的兄弟保得牢牢的,但今天海大平是要展示自己的在官面上的实力,于是一拍胸脯:“放心,你海哥认识的人可多了去了,燕京分管公安的刘市长知道吧,那跟你海哥太熟了,就算是到了公安部,你海哥也有认识的!”
何赐当然知道,那位刘副市长跟苏建国是平级的,现在苏建国主抓政法,这位刘副市长主管公安和矿业部分,海大平跟他走得近也是在情理之中。
何赐点点头,装出一副可怜样:“那,海董,麻烦你了!”
“哎,小意思,为国家的计划服务嘛!”海大平一挥手,屁颠屁颠地往外走,在他看来,计划已经成了一半!
他那里知道就在他扭头走的一瞬间,何赐已经把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刚回到家不久,把大衣脱到一边的苏建国就听见兜里手机响,他这个位置上,任何一条信息都可能无比重要,他连忙拿起手机,只看见一条信息出现在手机上——苏叔叔,晚上看来您要加个班了,有人会配合您和沈院长拿掉刘畅——何赐。
苏建国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跳了几下,沈院长,那是燕京市检察院院长,而刘畅就是那个分管公安和矿业的副市长。他现在知道何赐身份特殊,说话八成靠谱。
他问了下苏梦涵何赐的手机号码,得到的答案与手机上的一致,心中就大致有了底,对家里人说了声:“你们先吃吧,我得回单位加个班。”还不等徐薇问一声,就匆匆离开。
路上,他心里一直在泛着嘀咕,这毫无征兆地怎么要拿人了?燕京的治安这些日子一向不错,凭什么理由去拿刘畅呢?他这么想着,车已经开进了市府办公大楼。
他刚打开办公室门,就看见地板上放着一份文件袋,打开一看,一股寒气由骨子里往上冒。那一张张照片,一串串信息记录也太详尽了吧?全是刘畅的黑资料,他从仕开始做过的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情全被列了出来,文件袋的深处还有一张Sd卡。
他还没读卡,沈院长的电话就已经到了,那边沉默了片刻,说了声:“苏市长,我这里收到了一些举报文件,很详细,可信度很高,牵扯面,不小。”
苏建国心想,怪不得何赐这么说,原来这些东西一式两份,在沈院长那里也有!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正色道:“老沈,不管多大的牵扯面,只要举报真实可信,我们就要为老百姓惩奸除恶嘛!这举报文件,主体是指向谁的?”
“刘畅,基本是指向刘畅的,而且,资料比较齐全。”沈院长也就直说了,说完就静静地等着苏建国发话。
沈院长内心里是有些窃喜的,很显然,刘畅被针对了,现在市领导班子的人员很固定,他自己做到这个位置,想要在市内上升基本是不可能的了,要是刘畅下去了,他这个司法系统的倒是有可能去接任那个位置!
苏建国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那这样吧,老沈,你在检察院等一会儿,我这就过来!”
他这办公室的门刚打开,又被他自己合上了。
海大平很快带着一个警察回来了,不是鹿鸣,换成了这里的副队长郭书。何赐看这架势就知道鹿鸣那小子知道这里神仙打架惹不起自己躲了。这副队长不知道是他派来的还是自己迎上来的。
郭书一边开门一边回头跟海大平说着话:“海董,这是你朋友?嗨早说嘛,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鹿队长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否则说什么也不能抓来啊!”
海大平倒是八面玲珑,笑着说:“你们秉公执法是应该的嘛,麻烦郭队了,改天和刘市长吃酒叫您啊!”
郭书喜笑颜开:“您这些大人物吃酒,我们小人物哪儿上得了桌,好咧,出来吧,抓错人了!我帮你去登记!”
何赐眯了眯眼,他刚才在读取郭书的记忆,把他的记忆分析完,事情基本就清楚了。
这里的正副两位队长上头都没人,那个鹿鸣呢,前两年对升迁比较热心,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希望就停止了手段,什么事都是上面交代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这个郭书就比较喜欢争取机会了,不过今天这事儿跟他关系不大,抓人是鹿鸣抓的,逃也是他逃得最快!
何赐点了点头,海大平连忙说:“何总先出来吧,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外面吃个便饭?谭家菜怎么样?”
郭书差点咽口水,谭家菜在燕京饭店7楼,据说人均消费1500,一般人可去不起!两个人吃一顿够一个月伙食费的了!
“谭家菜?我倒是还没去过,不急不急。今天来呢,我也是自己让鹿队长把我带过来的。”何赐还在那里坐着,低声地说。
海大平心想果然是年轻人啊,这个时候还要面子呢,进局子当然不是什么太长脸的事情,他要在这里说两句话给自己找找场面也是合理的。
何赐忽然抬头,问了声:“海董是不是不知道我那里是军区合作工厂,由燕京军区负责内部安保,除非经过军区同意,警方没有权力拘捕我!”
海大平一时没有听懂何赐的话,他怎么可能想到军方跟何赐合作得这么紧?
郭书比他敏感多了,一听这话,心中一咯噔。他是接到过通知,燕京里有几个私人工厂被军方临时征调,那几个位置有军方人员驻扎,不受任何对民政策影响。这何赐不会是那里的负责人吧,难道这一次何赐是故意过来的?他想干嘛呢?
海大平还没想明白,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有人说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有人阻碍军工厂生产,你们把军工厂负责人抓了?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谁给你们的命令?”
“林司令您别生气,上面让我来先把人带到大队里,我也没办法啊。有你们军方的人跟我说过,我都打算让何先生回去了,可何先生自己要跟我们过来把事情弄清楚!”鹿鸣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话说得婉转,他不能说是何赐非要过来,显得何赐有点没事找事。
他先帮何赐找了个借口,说何赐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同时也把自己的行为给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