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这么三张小桌子,看起来像是后厨自己吃饭的地方,打扫得还算干净,一张桌上有个大铜锅已经开始煮起来了,红油飘洒,香气扑鼻。何赐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褚倩倩也没点什么,那些涮锅菜就一个个摆上来了。
什么腊肉,香肠,黄喉,毛肚,鸡胸,脑花,肥羊,牛百叶,豆干,面筋等等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褚倩倩笑灿桃花地跑去边上搬了一箱烧酒来。
这酒叫渝北老窖,何赐在燕京从来没看见过这种酒,不过看褚倩倩在那满满当当的一仓库酒里搬了这么一箱出来,相比有它独到的地方。
这女孩一伸手,把瓶盖拧开,拿起个玻璃杯咕咚咕咚就给何赐倒了一杯。
这一杯可不小了,何赐苦着脸看着面前的杯子:“你这是想把我灌醉了卖了?”
“又不是酒神浆,谁能把你灌醉了?”褚倩倩自己也倒了一瓶,美滋滋地往红油九宫格里涮着毛肚,一边小声问,“听燕京那边的消息,你回过林家?”
“嗯,盛情难却。”何赐把滴着辣油的羊肉放进嘴里,那股膻味和麻辣在嘴里来回颠倒,回味无穷!
“也好,那你往后会顺利很多,我跟你说说这次的情况,这次是个女孩,还是个孤儿,住在江北的一家孤儿院里。”褚倩倩一边嚼一边说,“这丫头不老实,打小偷鸡摸狗的,我们找到过她一次,但没逮到她,应该是起了戒心了。”
“孤儿敏感,何况还有这种前科,正常的。”何赐眯了口酒,“明天我去寻访一下,谁知道她的行踪?”
“孤儿院院长呗,说起来也不容易,那孤儿院原来是有一家私企赞助的,五六年前那企业倒闭了,院长心疼孩子们,就自己到处拉赞助,打工赚钱养活孩子们。”褚倩倩叹口气,“我那天去找这丫头,她听到风声就跑了,我给院长还留了几千块钱,不过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
“挺好心啊,多给点呗。”何赐眨眼,“让炎黄壁垒做个慈善呗!”
“大哥,高级作战人员一年也就那么点补助,看看是上百万了,但是出任务还得自己添置些武器装备,我这些年才攒下多少钱,全买了衣裳,化妆品和那辆车了!我哪儿有钱呢?”褚倩倩气呼呼地看着何赐,“就那几千块我还心疼了三天呢!”
何赐心想有么?我怎么感觉越攒越多呢,炎黄壁垒的补贴都不是很在意了。
“你家里呢?你家条件不是挺好的么,燕京人说你褚家威震西南啊。”何赐眨着眼问。
“家里一个月就给我1200的生活费!养车都不够!”褚倩倩恨恨地说,“毕业以后连1200都没了,我容易么我?我男朋友还不给我买化妆品!“
何赐咳了咳,确实他也没给褚倩倩准备什么礼物,两个人都好了那么些时间了,只在一夜疯狂后用微信天天聊着。
“好好好,您别说了,您以后一切用度都我来行了吧,明天我去趟孤儿院,找他们院长了解一下。”何赐低了低头,褚倩倩听见这话,笑得心满意足。
这一夜就不必表述了,褚倩倩是什么人啊,何赐见过的所有女孩加起来都没有她疯狂,都没有她那么多花样儿。
第二天早晨,何赐就和这个女孩一齐动身前往那孤儿院。
所谓的孤儿院,其实是一个老小区的一层改的,当然的老小区多数在一层送个院子,不大,加上里面的房子合起来都不到一百平。在外面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都是孩子的声音。
何赐敲了敲外面的铁门,反复敲了几遍,里面的声音才安静了些。
铁门上有一道单独的小门被打开,一个穿着一件褐色大衣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看了眼两人,笑着说声:“褚小姐啊,您又来啊,哎呦,真不巧,静薇没在啊。”
褚倩倩看她一眼,这话说的有逐客令的意思,顿时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了。
何赐这个时候却笑着说:“院长,倩倩跟我说这里有个孤儿院,孩子们过得不是很好,我来看看孩子们。”
“您是?”院长摸不透何赐的身份。
“我男朋友。”褚倩倩没有正眼去看她,直接迈步进了这所谓的孤儿院。
何赐手里拎着几大盒的水果糖果,他要是想探情况,直接查院长的记忆就好了,事实是,院长跟他们说几句话的时间,何赐已经知道了那个所谓的静薇的情况。
这尚静薇是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到的孤儿院,之前的老院长已经过世了,大概十几年前这个新院长接管了这里,之后断了赞助,新院长就到处找之前从孤儿院出去的小孩,让他们想办法一起把孤儿院拉扯起来。
尚静薇呢,从小就不老实,到孤儿院之前就在江边偷鸡摸狗,有偷到什么就吃点好的,没有就偷个馒头什么的钻进桥洞里睡一晚,反正过得挺惨。
原来长到十几岁她就从孤儿院出去了,在小吃街摆个摊,赚点小钱也算走上正轨了,直到这个新院长找到她帮忙,于是她早上到处重操旧业,去游客多的地方下点手,晚上回来接着摆摊,她算是从孤儿院出去的孩子里对孤儿院帮助最多的人之一。
江湖人,江湖来,江湖生,江湖死,就算你有天飞黄腾达,以为脱离了那个常人看起来神秘,自己觉得污秽的地方,但你最终还是会回去的,你的根在那里,你的一切行为准则中带着江湖气。
何赐直接进门,把盒子放在一个柜子上,蹲下身来,从兜里抓了一大把水果糖,喊着:“来来来,都来哥哥这里拿糖吃!”
院长本来对何赐有些警惕,但是看何赐与褚倩倩两个跟孩子们玩得挺好的,也稍稍放下心来。
何赐跟孩子们玩了会儿,就把院长叫到一边,问:“怎么那么多孩子,救助站那边不能解决么?你一个人养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