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赐摇头:“你看见那个用狼牙棒的人腰间那根枯枝了没?”
白泽瞥了一眼:“一根梧桐枝而已,嗯,是青梧桐枝?”
传说青梧桐是神木,能吸引凤凰等神鸟落脚,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异,但是青梧桐戴在身上,确实有清心静气的功效。
所以市面上青梧桐制成的配饰往往能卖上一个不小的价钱。
何赐手里攥着大刀,继续看着场面上的情况。
这两个青年在经脉等级上是炼体八阶,但是显然战斗经验比这两姐弟更加丰富。
这两姐弟虽然修行出了经脉与肉体的强度,也似乎练过一些武术套路,但是面对实战经验丰富的对手,显然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若不是这少年一柄长枪挥舞起来在他炼体九阶的力量加持下太过彪悍,这两姐弟早被人捆在地上了。
这两个青年联手以狼牙棍顶开少年长枪,其中一人趁机把女子抓了过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浪笑道:“好香,好香,哈哈,真是个美人儿,要不跟了我们兄弟?我们兄弟在这外府可是很吃得开啊!”
他话音未落,一柄大刀呼啸而来,嗡地一声钉在他身前草地上。
他的注意力被刀吸引的那一刹那,后颈就吃了一记手刀,顿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何赐顺手把他腰间的梧桐枝放进了吞天灵域,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另一个男子大惊,奋力推开少年的攻势,回头看见了正拔起刀,看起来一脸人畜无害的何赐。
“你是谁!”男子喝道,“没听说过我们魏氏双子么?”
“没有,不过好像已经被我打晕一个了。”何赐拔起刀,指着那男子,“清溪镇的人,好像还轮不到你欺负。”
那男子惊疑不定,乍一看何赐的气息似乎未必超过了他,最多也就是和那女子齐平,但是他以雷霆之势打晕了自己的弟弟,恐怕也不是一般炼体七阶修士能做到的。
眼下他一对三,似乎局势很是不利。
“咦,你不是药铺的小赐么?果然是自己人啊!”那女子竟然大大咧咧地把胳膊往何赐肩膀上一放。
镇子里合着也就那么几个同辈的小孩,这女子可以说虽然比何赐大两岁,但也是和何赐一起玩大的,虽然长大后大家各自有自己的身份,但是童年的友谊,毕竟最为珍贵。
“佩姐,那么多年了你还这样。”何赐无奈,想当年这个葛佩佩就仗着年纪大,在孩子们中做了孩子王,谁被欺负了她都要出头,一副女老大的模样。没想到多年不见,她还是这幅德行。
“赐哥!”少年本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咱们先把这狗杂种给废了,他要抢我们的猎物。”
少年话没说完,何赐一柄刀就甩了出去,夹带着破风声响,声势浩大。
何赐这一下出手果断,时机突然,那青年受惊之下大骂了一句,忙格挡开这一刀。
谁知狼牙棒和这把飞来的刀一碰,他手臂差点麻了去。
何赐可是实打实的炼体九阶,经过杀生术的淬炼,对于用力的门道及其精妙,这一刀斩实了,恐怕能直接把地上那只遁地猫斩为两段!
他挡开这记飞刀,何赐的另一把刀和少年的长枪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他突然冷笑道:“怎么?外府之内又不能杀人?哼哼,我们兄弟两个可是流光的人!”
何赐倒没什么,他压根就不知道流光是什么东西,而葛佩佩却是脸色一变,不过她那弟弟葛冲天倒是扛着长枪,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
“流光是外府五大势力之一,虽然排在末位,但是在外府经营已久,首领是炼体九阶巅峰的高手,手下更有三个炼体九阶的高手坐镇,很不好惹。”葛佩佩轻声对何赐与葛冲天说道,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
“哼哼,怕了吧?这只遁地猫我们兄弟就收走了!”那人说话间咬着后槽牙,显然是怀恨在心。
何赐手腕微微用力,刀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阻止了此人的离开。
那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
“人走可以,背囊留下。”何赐淡淡地说道。
“我可是流光……”那人刚说了一半,何赐拿刀背在他脑后一砸,当场砸晕了去,而后伸手拿走了他的背囊。
“见者有份,一人一半,他身上的归你们了。”何赐朝之前就被砸晕的另一个家伙努了努嘴,大步流星地往森林深处前进。”
“赐哥,一起走啊!”葛冲天兴奋地往前追去。”
“独来独往惯了,回头再聚吧!“何赐朗笑道,他身怀吞天术,随时要在灵气充裕的地方吸纳灵气,必须躲着他人。
清溪镇
这一日的清溪镇好是热闹,前几天前往云墟仙府的人们一个个都有了消息。
镇子虽然离云墟仙府颇近,每年也有百十号人去往云墟仙府拜师求仙,但是这百十年间恐怕也只有寥寥十几人有幸进入仙府之中,并且在之后都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连带着他们的家族也是繁荣昌盛,有些已经举家搬迁到了更大的城镇,据说早已富甲一方。
所以哪怕希望渺茫,所有人都会将成年的孩子们送往云墟仙府碰碰运气。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他们看见了一队队抬着棺木,神情悲伤的人,他们本该是陪着自己的孩子求师拜仙去的,如今他们回来了,还带着未寒的尸骨。
一时,悲伤的气氛感染了整个清溪镇。
何掌柜立在药铺门口,茫然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听着震天的哭声。
这是第一次,凡人们感受到仙路的残酷,从第一步就开始血流成河。
“喜报喜报,葛家大小姐,葛家三少爷双双拜入云墟仙府!”突然人敲着锣,高喊着跑向葛家大院。
那是镇长派去带队的人,也是负责带回消息的人,他狂奔着跑向葛家大院,手里挥舞着一张云墟仙府的仙帖。
一门双子,尽入仙路,就是放在大城中的家族,也是一件大喜之事,何况是在这一个小小的镇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