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希亚听着特蕾莎多方面分析了半天,干笑了两声:“那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又为我思量了这么多,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即使是亲生的兄弟姐妹之间,也没有免费的交易,免费得到的东西永远是最贵的。你这段时间近乎不求回报地为了我做这些,以后还打算这么做下去,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火之魔剑。”
“这个还不行。”
特蕾莎此时却突然行了个大礼:“那我想要向身为王的您求一个恩典。”
这下把罗希亚吓坏了,她连忙走到特蕾莎身边把她扶起来:“你先起来再说。”
“您先听完我的请求,我才能起。”
“那你说,你要什么恩典?”
“请您在我寻得莉切丝以后,把莉切丝直接交给我处置。”
“你竟然浪费恩典向我求一个政治重犯?”
“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恩典。莉切丝和我的关系您也知道,再加上她又是另一个魔剑的使用者,保下她的性命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在首战后,我本来派出了艾洛梅特女士和另一个人前去捉拿她,可没想到艾洛梅特女士出发后不过半月就被人暗杀,而后我又派出了其他术师配合去找,可莉切丝一直没有使用魔剑,这样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我想若是还是没有结果的话,我就要派出安达去找她了。
对付这样一个使用者,除非您日日夜夜守在她的身边,否则即使带她回到瓦特莱城区的农场,她也还是会逃跑,倒不如直接交给我,我还有点方法能够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不至于祸害朝廷。”
“那你查清楚是谁杀死了艾洛梅特女士吗?这次想好要用什么理由蒙混过去了吗?”
“我安排人把艾洛梅特女士的遗体带了回来,发现她的身上被下了蛊,这种方式除了索菲特以外,我想不到有其他人。至于蒙混过关的理由,我大可以说莉切丝偷渡到了境外,我们难以抓捕,需要借用境外的力量配合调查。”
“你总是说我的想法过于天真,现在看来,你也挺天真的。凭莉切丝的力量,她能逃到哪个国家去?”
“东凰。现在伏里登的封臣还久久未定,暂时还是由希尔文大人负责,可她又不在当地,管不了那么多偷渡客,事实上,我战前居住的地方正是伏里登,那里港口的偷渡客确实不少。”
“如果众臣收到汇报后要求和东凰方协商捉拿莉切丝,那你又该当如何?”
“那么你通过使魔联系我,我再到王城和她们解释。”
“你这么手眼通天?还能和东凰解释?”
“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到了那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罗希亚听着特蕾莎的应对方式,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她从头到脚把特蕾莎打量了个遍,最后莞尔一笑:“那就依你的方式来做,只要你不带着莉切丝谋反,那就随你。”
“我说的话你居然都信了,你真不怕我谋反?”
“我没几个可以完全相信的人,就连我的救命恩人也是看到了我身上的价值才把我的性命留到了今天。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那我还真不知道可以相信谁了,如果真的被你背叛,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然后用尽全力对付你。”
特蕾莎叹了口气,一想到罗希亚的境遇,她就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每次罗希亚一用澄澈的眼神看着她,她便不忍再调笑试探对方了。
“这样吧,我们交换信物吧,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背叛你,你就销毁我的信物,反之亦然。”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起到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吧?有时候这种暗示还挺有用的不是吗?”
“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好受的话,那便做吧。”
说罢,罗希亚把手伸到脑后,扯下了自己的白色丝质发带,将它系在了特蕾莎的手腕上。
“您的信物我确实收到了,那么,失礼了。”
特蕾莎说着,也将脑后的棕色蕾丝发带扯了下来,走到罗希亚身后,亲自梳起罗希亚的头发,将发带牢牢地系在她的脑后。
“你总是会在一些看似无意义的小事上面花心思,这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吗?”
“当然,仪式感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一些上流活动中。”
“或许这种东西我终其一生也无法理解吧。”
“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清呢?那么,我先告辞了,晚上我会带着安达过来给你治疗的。”
说着,特蕾莎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离开了罗希亚的营帐。
晚上安达给罗希亚施完治愈术的时候,罗希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畅快,她感觉自己还能再撑五年,晚上睡觉也超乎她想象地安稳。
第二天清晨,罗希亚便按照计划带着王城军绕道从卡帕赶回王城,特蕾莎看着王城军离去的背影,原本笑意盈盈的脸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小姐,莉切丝小姐的事情……”
“我已经谈妥了,你立马按之前吩咐你的去做,带着魔力探测仪器向下搜寻,务必要找到莉切丝。”
“好的,那么那10位灵使大人……”
“先别让她们回去吧,她们留在这里还有些用处,以后撑场子还用得着。”
“是。”
在安达准备退下的时候,她发现特蕾莎束发用的发带变了,便打趣道:“小姐,这新发带还挺适合您的。”
“是吗?我也觉得很适合我,以后我就用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