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神明注视观测的二人此时却浑然不知。
当特蕾莎收到扎斯提亚斯第一任执政官寄过来的信时,她已经带队抵达了斯诺王国的南部,一行人正在旅馆内休息。
在看到信件内容的时候,她笑了起来,然后将信件放在了正在被安达治疗的罗希亚的手掌上。
罗希亚沉默地接过信件,看了几遍以后把信纸小心翼翼地叠好:“这样就好。这样一来至少人民短期的温饱问题和外患问题就解决了,接下来一切就靠他们自己发展了。”
“所以你就放心把伤养好,然后好好活着就行。扎斯提亚斯那边自有他们的路去走,不需要你过多操心。”
“然而他们能如愿走向光明未来也是因为有你这个大慈善家助力,没有经济基础的话也发展不起来。”
“因为我已经从扎斯提亚斯得到了我想要的报酬,所以什么都好谈。”
罗希亚眨眨眼:“你想要的报酬不会就是火之魔剑吧?用这报酬换来扎斯提亚斯数年的和平发展似乎有点不等价。”
“你不妨猜猜除了火之魔剑以外还有什么?”
“我猜不到。”
特蕾莎抿嘴一笑:“你猜得到,只不过你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管你问多少次,我都会如实告诉你:我想要你的辅佐,想要你时时在我身边提点我。”
罗希亚听着特蕾莎的回答,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她转了转眼珠,最后选择转移了话题:“只不过你以前送我的那些东西也一块葬送在火海里了,这未免有些可惜。”
“这有什么?我再让阿玛拉大人从东凰寄一个新的香炉过来就是了,至于胸针,我再托人用一块成色更好的红宝石给你重新做一个,你以后还有什么想要的再和我说。
之前我说迟早有一天我会在棋局上赢你一把,我们还可以在收服魔剑的过程中看尽世界的风景,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还有很多选择。”
罗希亚感觉自己快要被连环炮弹炸晕了,所以只能挤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至于其他的,就等我以后想到了再说吧。”
此时,安达已经施放完治愈术,她收回了手,罗希亚也在和安达道谢的时候用双手把盖在身上的厚披风往怀里掖了掖。
如今已经进入深冬,罗希亚也变得比从前还要怕冷,所以即使她们居住的旅馆内暖炉温度已经很高,罗希亚也还是会忍不住发抖。
特蕾莎见状便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罗希亚又加盖了一层,在她为罗希亚盖上披风的时候,罗希亚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拂过她的鼻尖。
“又不是没有别的披风了,你这样会受凉的。”
“我再让人拿别的披风过来披着就好了。安达,你去帮我拿一件新的披风,顺便看看莉切丝在做什么。”
“是,殿下。”
在安达走了以后,罗希亚深吸了一口气。
她迫使自己从因温情氛围而失去理智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正色道:“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规划吗?”
“目前我已经找到了两把魔剑,根据我的线报,索菲特现在还留在斯诺王国的首都弗洛森,她似乎还在为剩下的三把魔剑寻找合适的使用者。
所以等你养好身子以后,我打算借着外交的名义去弗洛森确认一下具体情况,再根据索菲特的路线去集齐所有的魔剑,集齐以后我们就回东凰,完成最后的封印工作。”
“听起来最起码要一年以上才能完成封印魔剑的伟业。”
“你猜得对,而且索菲特在斯诺王国似乎还有其他的帮手,当时在扎斯提亚斯的时候我还没有直接和她交锋过,这一次有可能会面临这种情况,总之不能大意。”
罗希亚将有些冰凉的手放在特蕾莎的手上,轻声道:“没关系,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也会出战的。”
“你可不能再使用火之魔剑了,现在你被魔剑侵蚀的程度可比莉切丝要严重多了。”
“不是你说要我成为你的助力的吗?”
“我不会把所有的担子都揽在自己身上,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拜托你的,我不希望需要你的时候是战斗的时候。”
“你的态度是不是有点过于强硬了?”
“我不管,如果强硬的态度能让你停止使用魔剑,那么我的态度会比现在要更为强硬。”
“我们就像先前一样在战场上并肩而战,不好吗?”
“罗希亚。”
特蕾莎用比罗希亚的音量更大一点的声音喝住了她:“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请你相信我和东凰的实力,我们不会重蹈去年首战的覆辙,所以也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使用火之魔剑。”
“可是……”
“没有可是,我对莉切丝的态度也是一样的,我会保护你们的性命,不会让你们继续使用魔剑。
如果对上索菲特时我遇到了困难,我也会选择用其他的方法破局,就像我在扎斯提亚斯的时候一样。”
在特蕾莎丢下这句话以后,安达也拿着披风回来了,特蕾莎接过安达的披风以后就快步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懵逼的安达。
“发生什么事了?”
罗希亚看着安达,只问了一句:“安达小姐,殿下有在面对危机时要求你与她并肩作战过吗?”
“要说并肩作战的话,我和殿下一起作战过不止一次,但是每次面对危机的时候,殿下都会让我撤退求援。”
“果然如此,她在这方面的脾性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变过,甚至和以前相比更甚。
我想要在她面临危机的时候和她一起面对危机,所以我便未雨绸缪,先试探了一下她的态度,没想到她却生气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似乎很忌讳别人提起这个。”
罗希亚微微合眼,叹道:“看来在这空白的五年之间,她的身上似乎还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至于发生了什么,或许目前为止只有她本人才知道,我说的对吗?”
“我倒是有一点眉目,只不过我觉得殿下她大概目前还不想提及那件事。”
“所以要等她愿意亲自开口的时候我才能听到真相,是吗?”
“您很聪明。”
“我明白了,谢谢你,安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