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薛亭书的目送里回到路上重新驶入宫门,沈瑶撩起车帘向他摆手,宫门一关,薛亭书将手放下。
只希望沈瑶知道自己离开后不要太生气,等自己回来再跟她好好道歉。
两日后,苍国的使臣团队带着赎金来到了宸国。
大皇子齐凌安亲自来和谈,沈瑶估计祁凌舟,啊不,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叫齐凌舟了。
若是别人来还好,齐凌安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到苍国。
即使回到苍国,沈睿布下的那些细作,还有沈瑶下的那些断子绝孙药,他是别想和皇位有缘了,一辈子可望不可及对他来说才更痛苦。
心腹大患终于解决,沈瑶开心的去找薛亭书却扑了空,管家赵伯说薛亭书被派出京了!
沈瑶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事,前日遇见薛亭书他也没说过!
心里又气又急,这叫什么事,才好上正主就不见了!
回宫后,她直冲东宫,沈睿见她气势汹汹过来,心中哀叹,终究是在自己这个皇兄承担了所有。
“皇兄,你什么时候派薛亭书出京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沈瑶疾步上前问他。
沈睿也是有苦难言,“这事是父皇下的旨,我也是昨日才知道。”
沈瑶呆住,父皇为何让薛亭书离京,连皇兄这个直属上司都是昨日才知,“为什么?”沈瑶不明白。
沈睿无奈叹气,“这就要问你了,你与薛亭书,是不是生了情?”
沈瑶没想到会跟她有关,“是又如何。”
她不明白,薛亭书的才能有目共睹,怎么就不能和自己在一起。
“陛下有旨,宣永安公主!”
沈瑶和沈睿话没说几句就被传旨太监打断,沈瑶只能跟着去太极宫。
太极宫中,乾宁帝正在批阅奏折,见沈瑶过来冲她招手,“瑶瑶过来。”
沈瑶满脸不开心走过去,乾宁帝瞧她模样摇头失笑,“你啊你,嘴巴噘的都能挂油瓶了!”
“那还不都怪父皇!”
乾宁帝无奈放下手中奏折,注视着她,“你母后前几日提出要为你和溪风赐婚。”
沈瑶面色一慌,“父皇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父皇知道你心思,所以没同意这件事。但父皇也觉得溪风确实是个好驸马的人选。“乾宁帝看着她语重心长。
“你是朕唯一的女儿,父皇自然希望你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溪风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是你母后的侄子,对你也是痴心一片,将来绝对不敢欺负你,父皇对他确实放心。”
沈瑶看着乾宁帝,心里明白他想说什么。站在父母的角度,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比起一个父母双亡,心中还有着为父报仇念想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可父皇也知道你性子倔,得先问过你的意思才行。还没等问,那日中秋宴你给薛亭书送药的事就被报到朕这里,朕就知道你对他有有意,查了他的身份。”
“父皇,你既然查了他的身份,那必然知道他为官正直,为人端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郎君,为何还要让他离京?”沈瑶有些幽怨。
“他是一个好官,不代表就会是一个好驸马。朕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去与不去由他自己决定。溪风都能因你一句喜欢大将军从军五年,他想要娶你自然也得证明自己的决心。”
“瑶瑶,你是父皇捧在手心长大的,父皇不会将你交到一个没有半点胆量的人手中,他能接下这次的任务,朕倒是对他很满意,若他将圣教一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回来,朕就同意你们的事,不过——”
乾宁帝语气一转,“他若办不好,说明他能力不足,配不上你,你就不能一颗心只在他身上,也要看一看我们宸国其他好儿郎。”
沈瑶相信薛亭书的能力,“父皇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瑶离了太极殿又直奔东宫,刚才她向乾宁帝打听将薛亭书派往何处,乾宁帝不肯告诉她,沈瑶只能再去找沈睿打听。
沈睿也是三缄其口,沈瑶嘴一撇,当场就大哭起来,哭的沈睿直挠头,最后无奈说了平城。
沈瑶一愣,平城?薛亭书上辈子死的地方!
回到明珠殿,她将身边乾宁帝之前派给她的6名护卫叫出来,挑了五个带着亲笔信赶紧去追薛亭书,有这几人保护,他也能安全些。
一月后,其中一名护卫带着薛亭书的回信归来,信中言明事情一切顺利,叫沈瑶不必担心,最后竟然还有一句情诗。
别后月余,殊深驰系。
沈瑶拿着信偷笑,这薛亭书真是开窍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渐渐转凉,沈瑶双手托腮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心里哀叹一声。
薛亭书说会每月给自己写一封信,这才第二封就不守时了,这都晚了好几日了。
误雪在一旁看的摇头,这得了相思病的人真是愁啊!不过幸好自己手里的东西能让公主一看解千愁。
将手中信封拿到沈瑶眼前晃晃,“公主看这是什么!”
沈瑶眼前一亮,赶紧接过来拆开,脸上的笑容越看越小,看完赶紧问:“回来的护卫呢?让他来见我!”
信是追云写的,薛亭书在查圣教时被人伏击受了伤,毒已经解了,但人还没醒,因寄信之日已晚了好几日,怕沈瑶收不到信担心,所以和疾雨擅自做主写了信。
护卫是亲历者,沈瑶盘问了一番,得知薛亭书是被圣教假扮的山匪所伤,幸好身边人带的够,虽是中毒,但毒已解不日就能醒。
沈瑶舒口气,山匪,看来就是上辈子那些,如今死劫已过,想来不会再有事了。
几日后,沈瑶又收到了一封信,这次是薛亭书亲自写的,知他无事,沈瑶彻底放下心来,而且信上说追查圣教一事已经接近尾声,他应是能在年节前回来,到时候陪沈瑶一起过上元节。
误雪见她闷闷不乐好些天,此时终于有笑脸,心里也好受不少,“公主这下可以放心了。”
沈瑶放下信长舒口气,“是啊,知道他平安无事,我这心才能放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