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不顾一切地向怪鱼发起猛烈的攻势,断剑如同雨点般落下,几乎将怪鱼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宛如一个马蜂窝。
怪鱼在剧烈的疼痛与不断流失的鲜血中挣扎,其力量在逐渐消减,直至几乎耗尽。
李怀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战机,他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之力,将断剑高高举起,猛地刺向怪鱼那庞大的鱼头。
剑尖穿透了坚硬的鳞片,轻松地刺入了头骨深处,破坏了怪鱼的中枢神经。
随着致命一击的落下,怪鱼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悲鸣。
剧痛之下,它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身体在水中疯狂地翻滚,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的挣扎。
不久之后,怪鱼那庞大的身躯终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缓缓地向着水面浮去。
李怀信喘息着将断剑从怪鱼的尸体中拔出,断剑上还残留着怪鱼的鲜血与鳞片。
他双脚踩水,奋力向水面游去。
当他终于浮出水面,迎接他的是一片宁静的天空与温暖的阳光。
而那条曾经凶猛无比的怪鱼,此刻正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再也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水面之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蔓延开来,那是怪鱼留下的最后痕迹,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水域,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气息,迅速吸引了数十条岩青鲤前来。
这些岩青鲤的背脊上有着一条鲜明的黄色线条,宛如一根筋脉,而嘴旁那两条飘逸的长须,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轻摇曳。
岩青鲤被鲜血激发出了原始的野性,蜂拥而上,疯狂地撕咬着怪鱼的尸体。
这一幕,让刚刚脱险的李怀信心中不禁一紧。
他迅速将怪鱼的庞大身躯拖上了岸,用尽全力将那些贪婪的岩青鲤从怪鱼身上扯下,甩到了一旁的地上。
随后李怀信没有丝毫犹豫,他紧握手中的断剑,对准了怪鱼的肚皮,用力一挥,断剑轻易地划开了怪鱼那坚韧的肚皮。
在怪鱼的肚子里,李怀信找到了王鸣。
然而,此时的王明早已死去多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怀信的心中五味杂陈:‘王师兄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和大好的前途,却不幸陨落于此。他一生的修炼与努力,竟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修仙之路,荆棘密布,每一个选择都可能成为生与死的转折点。’
‘即便是看似寻常的宗门任务,也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
这次经历,无疑给李怀信敲响了警钟,提醒他日后行事必须更加谨慎小心,以免最终落得和王鸣一样的悲惨结局。
李怀信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波澜,他开始着手处理起怪鱼的尸体。
他先用断剑在怪鱼的鱼鳃处精准地划开一道口子,引导着那鲜红的鱼血缓缓流出,同时小心翼翼地将鱼血收集到一个瓷瓶中。
这鱼血,在寒潭中拥有非凡的吸引力,能够引来岩青鲤,妥善保存起来,日后必定有大用。
收集完鱼血后,李怀信又开始了剥鳞的工作。
怪鱼的鳞片坚硬异常,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一层盔甲。
他用断剑,一片一片地将其剥离下来。
这个过程既艰难又耗时,但李怀信却显得异常专注与耐心。
寻常的兵器根本无法伤其分毫,只有李怀信手中的断剑,才能勉强将其刺穿、剥离。
他知道这些鳞片同样非比寻常,日后定有大用处。
完成对怪鱼尸体的初步处理后,李怀信将怪鱼与那些因血腥味聚集而来的岩青鲤一同拖进竹林深处,找了个隐蔽之地妥善隐藏起来。
随后他背起王鸣那沉重的尸体,着沉重的步伐返回地坑院。
回到地坑院内,当李怀信将这一惊心动魄的经历向殷哲一一述说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不信。
殷哲的双眼瞪得滚圆,满脸愕然,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闻。
“你说什么?王师弟竟然被那条怪鱼吞噬?而你,一个尚未触及炼气门槛、且双目失明之人,竟然能够杀死那条凶猛无比的怪鱼?”殷哲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的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殷哲的认知里,王鸣的修为与经验都不是李怀信所能比的,可是最终王鸣却死于怪鱼腹中,而李怀信却杀死了怪鱼,这样的结果实在太不可思议。
“快给师兄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殷哲满脸愕然,急切地催促。
“当时王师兄绑了根绳子就跳下了寒潭,我就在岸上等着,准备随时拉他上来。”
“没过多久,寒潭里的水都翻腾起来了。我就想着把王师兄拉上来,可是绳子断了。”
“我心里着急,也没多想,就跳下寒潭,想着去帮王师兄。”
“一进水里,我就感应到王师兄把匕首插进了怪鱼的头骨里。”
“那怪鱼虽然头上受伤,但还是一口咬断了王师兄的一条腿,接着就把他给吞了进去。”
“那怪鱼吞了王师兄后,就在水里翻腾起来。”
“我猜测,一定是王师兄给它造成的伤势太重所致。”
“我立马游过去,捡起王师兄掉落的匕首,疯狂地朝怪鱼身上猛刺过去,最后终于把怪鱼给杀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李怀信巧妙地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他将王鸣与怪鱼之间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描绘成了一场两败俱伤的激战,而自己则成了那个“恰逢其时”的幸运儿,在关键时刻捡了个大漏。
殷哲听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随后李怀信将王鸣大战怪鱼时所用的匕首,交还给殷哲。
殷哲看着手中的匕首,这正是自己给王师弟的那把匕首,但他心里还有疑惑:“那条怪鱼的尸体呢?”
李怀信早就想好了理由:“那怪鱼流了好多血,把寒潭里的岩青鲤都引来了,它们把怪鱼的尸体分食殆尽。”
“这样啊……”殷哲皱了皱眉,勉强接受了这样的解释,“把你的令牌拿来。”
李怀信双手恭敬地将自己的令牌递给殷哲。
殷哲从衣襟里取出一枚温润如水的琥珀玉佩。
他轻轻将玉佩置于李怀信的令牌之上,两者瞬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嗡——”
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轻吟,令牌表面绽放出耀眼而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待光芒渐渐收敛,殷哲将令牌递回给李怀信。
李怀信满怀期待地接过令牌, 用神念一扫,令牌之上已赫然多出了五十贡献点。
“多谢二师兄!”李怀信连忙称谢。
殷哲摆了摆手,面色凝重地对李怀信说:“王师弟陨落,赵师弟重伤,寒潭捕鱼的重任因此悬空。鉴于你顺利的完成了此次任务,师兄我决定将此重任交托于你。”
“一切谨遵二师兄之命!”李怀信本就擅长捕鱼,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殷哲满意地点了点头:“自此之后,你需每月向宗门上缴两百条岩青鲤,以此换取一千贡献点。”
面对这看似不小的挑战,李怀信却显得胸有成竹,毫不迟疑地点头应允。
为了便于李怀信日后捕鱼,殷哲安排李怀信住在寒潭旁的竹屋。
那里曾是王鸣和赵师弟的居所,如今已成了李怀信的住处。
李怀信心中充满了喜悦,这样一来,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单独空间,以后做什么事也更方便。
安顿妥当后,李怀信迫不及待地走出竹屋,进入一旁的竹林之中。
竹林深处,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隐蔽之地,那里藏着怪鱼的尸体和数十条岩青鲤。
李怀信从腰间抽出断剑,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起怪鱼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