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契约也签了,现在可否为我卜卦,算出鬼参的具体位置?”李怀信略显急切地催促。
刘知古将测骨盘收入乾坤袋中,眼中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那是自然,稍安勿躁。”
只见刘知古抬手轻拍腰间悬挂的黄色布袋,那布袋顿时散发出一抹微光。
随着微光的扩散,刘知古的手掌间凭空出现一只古朴的瓷碗。
碗身釉色温润如玉,流转着淡淡的荧光,其上隐约可见细腻的纹饰。
刘知古手持瓷碗,不紧不慢地介绍:“此乃玄灵碗,可以预知过去和未来。你只需在心中想自己要问之事,然后凝视玄灵碗的深处,便会一一为你呈现。”
但紧接着,刘知古话锋突然一转:“但这玄灵碗并不是什么人都可窥探的,只有那些没有破身的童男童女,才能窥探其中的奥秘。你确定自己仍是童子之身吗?”
李怀信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确定自己是童子之身。”
刘知古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玄灵碗放于桌面之上:“既然如此,那你便凝神静气,摒除杂念,让这玄灵碗为你指引鬼参的所在吧。”
李怀信依言在在心中想自己要问之事,然后将头缓缓凑近玄灵碗,双眼紧盯着碗内。
刹那间,原本空无一物的碗中,竟奇迹般地汇聚起一碗清澈透亮的水,水面轻轻摇曳,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紧接着,李怀信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虚化起来,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直至彻底蜕变,展现出一幕令人心驰神往的奇景。
在浩瀚无垠的天际之端,隐匿着一处超脱尘世的建筑,坐落于一片灵山之巅。
屋顶覆盖着翠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庭院之中,一张古朴的石桌静静伫立。
石桌上,摆放着一个酒壶和三个晶莹剔透的酒杯。
不多时,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自建筑内走出。
他身形挺拔,面容慈祥,银发如瀑,自然垂落肩头。
老者缓缓行至八仙桌旁,悠然自得地坐下,举起酒壶,细品杯中佳酿,一派超然物外之态。
正当此时,正当此时,又一位身着蓝色道袍中年人自建筑内漫步而出,手持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
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一头乌发被精致的玉簪轻轻挽起,显得既高雅又不失威严。
蓝袍中年人同样落座于桌旁,与白袍老者对饮。
随后一位身着黄色道袍的老者自建筑内步履稳健的走出。
他须发皆白,眼神中透露出历经沧桑后的平和与慈悲,手持一卷泛黄的古籍。
黄袍老者也落座于桌旁,三人共同举杯畅饮。
这让李怀信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这跟鬼参有什么关系?’
随着那三人举杯共饮,周遭的画面渐渐变得模糊,宛如晨雾轻抚远山,缓缓弥漫,又悄然淡去,最终完全融入无垠的虚空之中。
紧接着,一个村庄逐渐浮现。
这村庄在李怀信的眼前展现得如此清晰,它们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村口立着一个稻草人,头戴斗笠,它的双臂被束缚于木架之上,以一种僵硬的姿态展开,一动不动地面对着笔直的村路。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起,稻草人微微颤栗,随后吱嘎作响地旋转了半周,露出了它那被岁月侵蚀的后背。
在稻草人脚下,一块古老的石碑静静地躺着,表面裂痕纵横。
石碑之上的“古”字也从中间裂开。
这不禁让李怀信心中生疑:‘莫非这便是记载着村子名字的石碑?’
然而,除了那个孤零零的“古”字尚能辨认之外,下方的文字早已被风霜侵蚀得模糊不清。
李怀信望着石碑,遗憾于无法得知这个村子的全名。
石碑周围几棵古老的树木巍然挺立,枝干虬曲,枝叶繁茂。
诡异的是,村子里一片死寂,没有丝毫鸡鸣犬吠的喧闹,没有丝毫生命迹象。
一条笔直主路穿过村庄,路面由黄土铺就,两旁矗立着各式各样的石像。
这些石像形象各异,有石羊、石马、石虎,石狮,石人,甚至有的石像就在村民房屋的门口。
但这些石像却有着一处惊人的相似之处,那就是它们全都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同一个方向。
就在不远处,一抹微弱的灯火正若隐若现地闪烁着,那是那是一盏白纸灯笼,孤零零地斜插在一家村民的门前,门上是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
灯笼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柔惨白的光芒,在这死寂的村庄中显得格外醒目。
它就像一支白色的灵幡,在夜色中缓缓舞动。
猛然间,一道人影自房门中钻出,鬼鬼祟祟,怀中鼓鼓囊囊,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神色慌张,沿着主道疾步向村外逃窜,每一步都透露出急迫与不安。
可那人刚跑出去没多远,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骤然僵硬,随即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暴毙在路边。
紧接着,那胸口开始起伏不定,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挣脱而出。
下一刻,那人怀中钻出一物,其形似人,高约一尺五,三十寸粗,体表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疙瘩,还有一圈圈纹路。
“鬼参!?”李怀信目睹此物,不禁失声惊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惊喜。
更为奇异的是,那鬼参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方式缓缓移动起来,仿佛是拥有自我意识一般。
鬼参径直朝着之前那盏白纸灯笼摇曳的门前行去,最终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那扇门内。
正当李怀信准备冲入那扇神秘之门,探寻鬼参踪迹之际,眼前景象却突然间变得模糊起来,如镜花水月般流转,转瞬之间,画面竟奇迹般地回溯至三位道士把酒言欢的场景。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转折,令他猝不及防,身形凝固,愕然呆立当场。
“一切,皆已尘埃落定。”刘知古的声音轻轻响起,如同远山的回响,悠长而深邃。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的景象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地消散于无形,李怀信的视线穿透迷雾,重新回到了现实。
这瞬间的转换,让李怀信有种强烈的眩晕感,仿佛灵魂与肉体经历了短暂的分离,头脑里更是混沌一片,难以名状的疲惫涌上心头。
李怀信缓缓闭上眼睛,让心灵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开始默默运转起天心大法。
这门深奥的心法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洗涤着他内心的杂念与疲惫,让纷扰的思绪逐渐归于平静。
片刻之后,当李怀信再次睁开双眸时,那双眼睛里已不复先前的迷茫与混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澈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