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内某处隐秘封闭空地。
吉鲁恩神父一脸淡漠,带着身后几名同样无表情的高阶教士,缓缓走来。
他先是抬头扫视在场七名教士,继而打开手中木匣……
做工精致的木匣中,摆放七个价值昂贵的玻璃瓶,数量刚好和在场人数对得上。
透过瓶身,可见瓶中之物并非什么药剂粉末。
其内装载的,是一条条雪白细长,还在疯狂蠕动摇摆的怪异蠕虫……
“此为神赐之物,你们一一将之活体服用,千万千万切记勿要咀嚼。”
“只有足够坚韧的心灵,与能搭载常人不可承受之痛的体魄,才能适应它们……”
“度过这一关,自此以后,你们的身躯便与凡人再无瓜葛。”
胖神父说着忽然抬头,狭长眼眸扫向约旦,抬手一指:“约旦。”
“就从你那,开始!”
言毕,立刻走来俩高阶教士。
一左一右,不由分说抓住约旦两条胳膊死死固定住,让后者神色立刻变化。
活吞虫子!?
约旦瞬间汗流浃背。
他真没想到,所谓“测验天赋”是这么个测验法。
虽说知道院里会传授诡秘知识没错,但相关事务一直都很保密,并不晓得具体内情如何,之前偶尔问那些高阶教士也是一个个守口如瓶不说……
有梳着侧马尾的女性高阶教士上前,从木匣中取出装载蠕虫最多的一管,转身走到约旦面前。
她从袍下掏出一把铁钳,一脸温柔劝解道:“来,听话张嘴。”
“不然,我用钳子帮你……”
“……”约旦沉默了。
院内高阶教士的性情与行为举止方面,与常人稍有不同。
眼下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是真打算用钳子撬开自己的嘴!
不过,吉鲁恩神父没理由骗人,这虫子估计真是此方世界某种通向超凡的特色修炼法门,不可不尝。
无论如何,他没得选。
约旦看着那表面生锈的铁钳,感受两侧手臂不容抗拒的力道,容不得多想。
只得不情不愿张开嘴……
身前的女高阶教士见状微微一笑,收起铁钳。
她伸手使劲捏住约旦的下巴固定,另一只手拔开瓶塞。
快速将怪虫倾倒进后者嘴里……
“唔呜……呕!”
数条雪白细长的诡异蠕虫在口腔内大幅度摆动,搅得约旦生起应激反应,直犯恶心!
这些虫子犹如具备智慧,自行向喉咙深处钻去,带来的体感相当骇人,让人不由心生恐慌。
直至几秒后,白色蠕虫全部顺着喉管进入体内,他的臂膀被两侧教士松开。
同时,腹内传来剧痛!
刚刚吞服的那些虫子,好似发了疯一般,在肠道中搅动不停。
约旦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力气被抽干,连站都站不住,痛苦的蜷缩在地。
他的面容转为狰狞,大张着嘴巴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摊在地砖薄薄的雪面上抽搐不停。
其他六名普通教士惊恐看着这一幕。
胖神父跟在场高阶教士,眼神中却蕴含某种狂热的期待,怪异的神态像是在……见证一名“同类”的诞生?
很快,这份期待浇灭了,因为约旦疼得昏死了过去!
“失败了?分明用了那么多条……真是浪费。”
“不要这么说,约旦教士个人能力很不错,即便失败……今后让他负责院内一些事物也能减少我们的负担,带下去吧。”
“唉……”
在场的高阶教士包括吉鲁恩神父在内,脸上均浮现失望之色,非常遗憾自幼聪慧的约旦没挺过这一关。
他们分出一人,拽起约旦一条腿在雪面上拖走了。
动作间,毫不在意昏迷的后者体感如何,仿若在对待无价值的下等生物!
封闭院落内。
邪异测验仪式,于六名教士身上再度进行……
……
……
翌日清晨。
修道院内,约旦悠悠转醒,被告知测验失败无法成为高阶教士。
如今,他正躺在木板床上,目光看着面前的空气一动不动,眼神有些呆滞。
【灵感加点面板】
【当前灵感:3.41】
【可供加点能力:异常人类-长生种(10+)\/异化畸变体-蛾之型-寄生未成功(1+)】
【异常人类-长生种:你是一个寿命比同类久一些的人类,除此之外不太平凡。】
【异化畸变体-蛾之型-寄生未成功:某种异常生物试图占据你的身体,但失败了。】
面板上给的信息,让约旦的念头不停闪动。
他盯着能力栏【异化畸变体-蛾之型-寄生未成功】内的字样,联想到昨夜吞服的那种恶心虫子。
寄生?
难道昨晚的“测验”若成功,就代表着……那些虫子寄生在了自己身上?
约旦额头有几滴冷汗冒出,下意识又想到那些高阶教士的怪异性格与日常一些奇怪行为,莫非也是被那种虫子寄生的缘故……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被寄生后还算人类吗?
究竟,是那种奇怪虫子在控制身体,还是原本身为人类的意识在控制?
约旦散发思绪,越想越觉得惊悚,短短两三分钟间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脚下这所修道院中有大恐怖!
“这种事不要啊,我想回家……”
约旦将难得软弱的想法吐出口,脸色复杂的坐起,可内心也知道肯定回不去。
他认真审视几眼【异化畸变体-蛾之型-寄生未成功】后面能加点的提示,犹豫一会,还是决定晚上夜深人静再决定是否要尝试加点。
起身离开木板床榻,两步来到窗口。
这里向下望去,碰巧能看见厨厅方向。
此刻正值放餐时间。
只见厨厅外摆放的餐桌上,用餐教士们身前的餐点样式分为两种,天差地别。
普通教士的餐盘仅有两种食物——难以下咽的黑面包与一杯清水。
而高阶教士身前餐盘中,不仅有耐保存的果蔬肉干,还有松软的炭烤白面包,营养丰富,香气诱人……
如此区别对待的膳食分配,不公平到仿若两个群体间都不是同一层面的物种了。
若换做以前,约旦内心并无触动,顶多觉得有些不公。
如今再通过双眼观察到这一幕,他心中,仅余下浓郁的不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