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脸上一片血红,边咳边喘,身上的燕尾服破破烂烂,手套也焦了,里面的铁片烧成了灰。
马斯则捏着滚烫的银牌,单手扶肩,头盔已被轰碎,面罩中开出一道漆黑的峡谷,玻璃渣扎了一脸。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塞恩呛着鼻血,抬起下巴,一瘸一拐逼近。
“这不是,才开始嘛?”马斯也踉踉跄跄上前,声音很含糊,要打就奉陪。
逼近之后,塞恩小跳两步率先逼近,暴扣在他的头盔上,不惧疼痛。
眩晕感席卷脑海,脑浆都快摇匀。老大只是甩了两下头缓缓,也向前逼近,抬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血飞出一米多远。
老大知道自己有枪,塞恩也注意到了。但他钱不多,只买了两个弹匣,还打光了,口袋里只有些零零散散的子弹,总不能现在当着他的面装弹吧。
而且现在这天旋地转的,连弹匣都握不稳。
“废物。”塞恩再来一拳。“你也。”老大也一拳回敬。他们就这样打着血腥,原始,暴力的回合制游戏。
忽然,塞恩一把抽出老大腰间的枪,抵住他的脑壳扣下扳机,却发现没子弹。
“喝啊啊啊!”老大俯身,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他扛起,一路狂奔,撞碎木屋的木窗,撞烂了妹妹的咨询桌和椅子,在地上打滚,枪也飞了出去。
“他妈的!”老大骑在他身上,一拳还没打到就被翻转过来。
“你妈妈!”塞恩毕竟喝了点止痛药,体力也更多,抓起地上的磨刀石,暴扣头盔,砸出两个深坑。
不一会儿,老大就没了动静,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哈,哈……”塞恩也无力举起磨刀石了,撑着墙,想要先喘口气。
“咔哒。”清脆的上膛声。一扭头,别西卜趴在地上,手肘夹着枪柄,手腕抵在地上,微抬枪口。
他刚才用嘴拉开枪膛,塞了颗子弹进去。
“砰!”漆黑的屋内火光瞬闪。塞恩头部中弹,嘴唇抽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倒下了。
“老……”别西卜嘴角流血,念道。
“死不了。”老大故作轻松,实则头都快飞了,歪头,昏了过去。
最后,别西卜直视屋外。科塞恩竟爬出了两米,看着这座小屋,抬起了手,但却没能等到风暴降临,便不甘地放下了,泪融入血中。
晚安,大地。可就在所有人睡去之后,有一只被震晕的乌鸦却悄然醒来,闻着血味就扇起翅膀飞向科塞恩,刚飞出两步就一头栽在地上,跌跌撞撞走了两步。
突然,它定住了,全身僵直,之后脑袋徐徐抬起,如同瞬间变成一只发条玩具,眼中闪着黑白交错的诡异的光。
“噔!”空灵的提示音过后,它的双眼化作了白亮的暴风眼,周围是暴风符文。
“被两个孩子和一个七阶收尾人团灭,真是废物。”它发出苍老的声音,冲着地上的黑执事冷哼一声,慢悠悠转向一旁的木屋,“就这种实力,还怎么为那位陛下效力?还是看老朽的吧。”
反正他们全晕了,爱怎么打怎么打。
张开嘴,黑风涌动,口中凝聚成法球,牵引着风暴,势必要把木屋碾平。
忽然,它被身后投来的黑影笼罩,一哆嗦,回头。
“嘿嘿,石油烧鸡的说……”诙笑闭着眼,吹着鼻涕泡,咧着嘴,嘴角还有口水,看样子是梦游了,“不要跑……”
“嗯?妖灵?难不成……〔仇恨〕紫罗兰在这——”
话音未落,它就被一口闷了,嘎嘣脆。
“好吃的说!”
远方,大帐前,一位垂垂老矣,拖满白发的大法师一指抵着太阳穴,徐徐移开,眼中共鸣的暴风眼消失,先是愣神,再仰天大笑:“啊哈哈哈!”
他周围的地上,密密麻麻站着几十只乌鸦,全在啄堆叠的尸体。
“很好,做得好哇!黑执事!你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所渴求的,统帅妖灵的力量,就要到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