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看着身后神情凝重的男人,有些担忧的问:
“是不是禾小姐那边出事了,要不要我派人把禾小姐接回去?”
“不用!”
南宫璟垂下眉头,仔细回想着他跟禾时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忽而眸光微皱。
连忙拿下窃听耳机。
只觉得心口绞痛难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猜忌。
【不,不可能,那个蠢货怎么可能喜欢我!】
【从小到大,他对她避之不及,不温不热,比起顾星辰来说,禾时宜跟他待在一起时分明都没怎么笑过。】
【肯定是他感觉错了。】
【肯定是禾时宜昨晚的主动才让他有了禾时宜喜欢自己的错觉。】
想到这里。
一道狠戾且带着很多复杂情绪的目光就那样落在手中紧握的耳机之上。
南宫璟蹙眉,迟疑片刻后再次带上耳机,继续窃听那头的交谈。
“呵!”
顾星辰冷冷轻笑了声。
带着不屑的眼看向面前的禾时宜说:
“言言为救你而死,是我们所有人亲眼所见,不管真相如何,你都罪无可恕!”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
禾时宜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颤抖着身体走到落地窗前立马掀开窗纱。
伴随着一道强光进入房间,她站在窗前回头看向顾星辰一字一句地说:
“你让我来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内心已经动摇了吗?”
看着背光站立的禾时宜。
顾星辰有些入迷。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女人会突然质问自己,更没想过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星辰扬起头转身走到吧台处,快速拿出一瓶酒倒满。
俨然在逃避女人的问题。
禾时宜见他目光躲闪的样子,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忌。
“如果你没有动摇自己的内心,就不可能让我来找你,甚至以上次的绑架案为饵,故意让林琳转答。”
“如果你没有动摇,就不可能让我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更不可能听我说这么多。”
“够了!”
砰——
一声巨响落下。
酒杯被男人狠狠顿在桌面,阴冷且充满杀戮的眼很快朝她看去。
“禾时宜,你是不是以为有南宫璟在,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
禾时宜微微一笑。
忧郁的脸上布满了深沉的悲痛。
“看吧!”
“你们始终都不曾有一刻信任过我,从前是,现在也是,从不曾听我解释就把我盯在了耻辱的桩上,可她呢,纵然你们心中都有所动摇却依旧不敢怀疑。”
顾星辰皱眉:“她?”
“是!就是她!”
禾时宜抿唇,在跟顾星辰对峙片刻后,最终鼓起勇气慢慢走到他面前。
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不慌不忙地说:
“她,苏羽霓,而你之所以动摇的原因,应该是在怀疑苏羽霓······是知言吧?”
试探性的语气充斥耳间。
顾星辰眼眸微动,再次呆呆地愣在那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禾时宜的声音再次落下。
“如果我的猜测和推断都没错,那天杀死李佳把他肢解投入江中的人应该是你,而彭丽丽之所以想杀我也是因为苏羽霓的挑拨。”
“你口中那位藏在背后的人就是苏羽霓,所以发生这件事时,你就在现场,对吗?”
顾星辰震惊了。
就连赶往平江寻找证人证词的南宫璟也颇为震惊。
在他们眼里。
禾时宜向来循规蹈矩······
怎么现在突然变聪明了?
······
“或许对你们来说真相并不重要,可对我来说却比命还要重要!”
“顾星辰,我会找到证据,也会向你证明当年的事我没有错,是你们错了!”
离开酒店时。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渐渐下起了雨。
禾时宜孤身走在街上。
感受着内心投射环境的悲凉,只觉得阵阵冷意涌入心间。
她也不愿相信心中的猜忌。
不敢相信当年的事或许真的跟苏知言有关。
毕竟。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嘟嘟嘟——”
雨中,她来到一处废弃的影院旁拨通了南宫璟的电话。
“喂!”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那头窸窸窣窣传进女人的耳中。
禾时宜冷笑了声:“你都听到了吗?”
“·······”南宫璟心口微怔。
只觉得这个女人最近带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根本毫无招架之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
那边突然安静下来,沉默着久久没有回应。
禾时宜抬头,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雨滴拍打在脸颊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继续说道:
“如果是以前,你知道我来找顾星辰势必会派人抓我回去,可你今天却异常安静,南宫璟,我了解你,如果没猜错,其实从午后我醒来开始,你就一直在监听我对吗?”
监听两个字落下。
南宫璟蹙了蹙眉:“禾时宜,女人太聪明可不是件好事。”
“那女人不聪明的好事是什么,是被冤枉,陷害,算计,还是被欺负,侮辱,又或是被当成泄愤的工具,只能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