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微笑着抬头再次看向了禾时宜。
满眼坚定的说:
“这个世界上,谁都会犯错,是个人,他就会有无数的缺点,哪怕他看起来坚不可摧,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如果我退一步,阿束他愿意前进一步,我退两步,阿束也愿意前进两步,那是不是就代表,其实我们的感情就是双方努力的结果。”
“我一直觉得在他心里,苏知言无人能及,可当看到他为我落泪,那副求着我复合,原谅的卑微姿态时,我才知道。”
“或许在阿束心里,早就将我视作唯一了。”
“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那为什么要因为从前的事继续伤害对方呢?”
她长叹了一口大气,泪光依旧闪烁着。
“时宜,你如果想让韩束付出代价,我不会阻止,也不想为他求情,但我希望······”
“你们走吧!”
陆雪诧异:“什么?”
禾时宜笑了笑说:“离开潘国,去你们想去的地方,不要再回来了。”
陆雪震惊:“你是说,你打算放过阿束?”
禾时宜:“······”
陆雪:“为什么,是因为我吗,还是因为?”
禾时宜:“你就当是因为我们同为母亲,同是刚刚失去孩子的人吧。”
“时宜,你。”
“如果你们不走,万一我禾时宜改变了主意,我也不敢确定会不会杀了韩束,所以陆雪······”
她目光坚定。
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像是带着某种提醒和警告,冷冷地说了句: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也趁我对他还有点良知之前,早点离开,因为······”
“我怕我控制不住!”
······
“时宜,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厉安琪拎着大包小包从门外匆匆赶来。
连忙问道:“那韩束可是帮过苏家,帮过苏羽霓害过你的人,而且也参与了处理你舅舅的事,你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了?”
她把东西放下。
一边收拾一边看着她嘟囔道:
“你该不会是因为陆雪吧?”
“陆雪那个恋爱脑也真是的,也就这么轻易原谅他,跟他复合了,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了。”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放过韩束,即便舅舅不是他亲手解决的,我也会让他以命抵命!”
看着厉安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
禾时宜淡然地笑了笑。
“韩束做的事确实不能原谅。”
厉安琪:“那你还放他走?”
禾时宜:“可陆雪的孩子也是因我而死,如果不是因为我想通过她提醒韩束,告诉她真相,苏羽霓也不会对她下杀手,说到底······她的事,我有直接关系。”
她的话听在厉安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话这样说确实没错,可是你不也救了她,还导致自己也失去了孩子,果真这个世界上,太心软善良的人只会被欺负,你啊······”
“就不是复仇的料。”
“来!”她把一份准备好的水果快速递到她面前:“尝尝吧,这可是我现切的。”
禾时宜尝了一口。
“嗯,甜。”
厉安琪:“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买的。”
看着禾时宜面容憔悴的模样,厉安琪看了看门外南宫璟的方向,回想着自己这几天看到南宫璟那副落寞的画面。
心里不由得一紧。
“对了时宜,你知道黄波那些人被杀了吗,还有苏家,苏家在海外的资产全没了,现在还涉嫌违法交易,苏家的人每隔一天就会被传唤。”
禾时宜愣了愣。
目光死死盯着厉安琪意有所指的模样。
“黄波?”
“嗯,就是苏羽霓身边最忠诚的那个老伯,也是苏家最信赖的人之一,更是为苏羽霓出谋划策,做尽缺德事的人。”厉安琪说。
眸光时不时偷瞟着女人的神情。
禾时宜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今天刚醒,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说吧!你到底想跟我暗示什么?”
糟糕,被发现了!
“嘿嘿嘿!”厉安琪尴尬地挠了挠头。
“也没什么,就是瞧着南宫璟这几天怪可怜的。”
她说:“你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他就在这里守了你一个多星期,已经连续五天没合眼了,而且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其实都是南宫璟安排的。”
禾时宜蹙眉:“你说什么?”
厉安琪提紧了心,像是被人发现一样。
慢慢凑到女人耳边小声说道:
“就是你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晚上,南宫璟下令处死了很多人,就连黄波死后也被挂在了苏家大门上,那里的尸体堆砌如死,由此可见他狠戾的手段!”
“还有苏家的事,所以我在想,这南宫璟是不是良心突然发现,想为你报仇,亲自处决苏家!”
砰——
沈煜寒站在门外。
盯着厉安琪交头接耳打小报告的样子,轻轻敲了敲房门,立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厉安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敲什么敲,吓唬谁呢。”
“咳咳咳——”
沈煜寒轻咳了几声,“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这副尴尬的局面。
禾时宜摇了摇头。
直到门外传来了几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爷,你怎么来了?”
周奇震惊的声音落下。
老爷子皱了皱眉:“我再不来,某些人就要上房揭瓦,无法无天了。”
他用力顿了顿拐杖。
老沉的眸立马落在南宫璟神情狠戾的脸上。
“时宜呢?”
“她在哪?”
“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