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朝堂上。
关于代代皆有非议的赋税,朝廷上各官员关于国库空虚,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在百官当中以清正廉明驰名的张丞相一丝不苟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陛下,微臣认为国库虽空虚,但万万不能再加赋税了,今年多地大旱,百姓的生活本就苦不堪言,若如再增加赋税那岂不是断了他们生存之路吗?还请陛下三思啊!”
张丞相苦口婆心,一心为民。
傅成济站出队列,面上少见的严肃,“陛下,儿臣并不赞同丞相之言,国库本就用于百姓,水患用于治理水患,大旱时期亦是用在赈灾救民之上,如若国库都空虚,那百姓的保障才是不能得到大大的保障。”
“此言非也......”
“陛下,儿臣认为三哥所言极是!”傅子景站出身,打断张丞相的话,附和道。
两大德高望重的王爷都站出来反对丞相之意,其余的百官自然也不敢再站出来支持丞相。
傅迷白冷冷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两位兄长,嗤之以鼻,他缓缓站出身,恭敬了举了举手中的朝笏。
傅迷白淡雅又陌生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陛下,儿臣以为丞相之言并无不妥,赋税虽是国库来源关键,但百姓每年每月赋税如今已是超负荷的收取了。国库如今虽说是国库空虚,但具儿臣了解,国库之中还有许多常年来百姓纳税上交的物品,这些物品常年无用之处,白白占据了地方还浪费了国力。”
“那齐王有何见解?”皇帝的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威严。
“儿臣认为,可将国库中上缴的物资,常年无需之物皆可低价贩卖于百姓和商贩,这般即可缓解国库金银空虚的燃眉之急,也能加大市面上物品流通。”
听完傅迷白的建议,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办吧!”
傅子景侧身,目光犀利透着寒光上下打量了一圈傅迷白,“儿臣认为此法并非长久之计。”
“对对对,低价出售能收几个钱?”
“那三哥、六哥的增大税收,百姓如若上缴的还是物品那又该如何?如今许多青年服徭役,那么一大家庭的劳动力只能落在老弱病残的孩童、妇女,老人身上。”傅迷白一改往日云淡风轻的性格,语气里带着温怒。
满朝的文武对傅迷白的转变皆是一愣,最不受宠的皇子公然与皇后嫡子唱反调,虽说他所言极是,但见满是心眼子的朝廷元老自然也不敢公然赞同。
张丞相看傅迷白的态度如视若等闲,如今眼中竟多了几分敬佩。
身为皇子,却知人间疾苦,实属不易。
“当然,出售国库中堆放已久的交物税,重要的还改改革,赋税的改革,改变收取赋税的方式。”
傅迷白此话一出,现场百官立即低头接耳,小声议论。
“改革?居然说改革?赋税的收取方式是历代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居然说改革?”
“这位齐王殿下也没看上去那般了解民事嘛!”
众多音量较小的声音,聚集在一起也能形成人声鼎沸。
“肃静!!!!”内侍主管尖锐的声音,高喊道。
“朕知道,爱卿们也是一心为国,但改革并非一时半会就能决定的事情,齐王先写一封奏折递上来先看看情况再议。”
“儿臣遵旨。”
“好了,退朝吧!朕也累了。”
内侍主管的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傅成济咬牙切齿经过傅迷白身侧,眼眸中尽是不屑。
与之一起还有那每次搭顺风车的傅子景。
傅子景笑着看了傅迷白一眼,那笑容看似友善,实则却是满满的嘲讽,“七弟上朝才三日,如今已是锋芒毕露了啊。不愧是太傅眼中最具有天资的皇子。”
一句话笑里藏刀,话中有话。
曾经一句最具有天资的皇子,让他深陷万丈深渊,听到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双拳紧握隐忍着情绪。
“多谢皇兄夸奖。”傅迷白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同为皇子能替父皇分忧是尔等荣幸,能为百姓着想那才是作为朝廷百官的使命!!”
傅迷白虽然表面上是在谦虚,但是实际上却是在明里暗里骂傅子景不会为百姓着想,昏庸无能。
在一群百官面前,傅迷白毫不留情面的一番话,让傅子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富有深意的地看了傅迷白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傅迷白看着傅子景离去的背影,心中冷哼一声,老虎扮猫扮久了,还真当他乖顺了?
傅迷白迈步往午门走去,今日上朝的时间是往日的几倍,不知那位是否已经等急了,他带着急躁的步伐快步行驶在出宫必经之路上。
“齐王殿下,殿下还请留步。”
傅迷白不愿的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正在唤他的张丞相。
傅迷白朝丞相颔首,“不知丞相唤本王所为何事?”
张丞相小跑来到傅迷白身前,脸上薄汗显现,胸腔起起伏伏的喘息着,心中不乏疑惑,这位传言中病不久已的齐王殿下真如传言快不行了吗?为何走起路来带风,都不带喘的,真是为难他这把老骨头了。
“殿下...臣...呼呼呼......”张丞相说几个字喘几口气。
傅迷白蹙眉 ,看着眼前这年近半百的老人累得像狗般喘气,于心不忍,“丞相边走边说,不急这会。”
啊?还要走啊?
张丞相讪讪一笑,“好。”
傅迷白放缓脚步陪着他......
“殿下,臣今日要与您说的事情,微臣曾今以为您如传闻那般常年久病卧榻,并不关心朝廷之事,入朝为官也是走一个花架子罢了。”
傅迷白看了一眼张丞相,嘴角含笑,这老头倒是实诚。
丞相看着他如沐川风般的笑失了神,忽然明白齐王妃那日那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