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厮杀,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少女解决掉了一只成年豹子。
她的目光如利刃般狠厉,仿佛要将躺在地上已奄奄一息的豹子撕裂。
那豹子,如同一滩失去生命力的烂泥,苟延残喘着,只是它的肚子微微凸起,似乎正在孕育着新生的生命。
它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痛苦与不甘。
南风虞看着它起起伏伏的肚子,眸色闪过一丝异样,但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她没空理会心中那股异样。
这阵风一直未停,隐藏暗中的猛兽蠢蠢欲动。
风声鹤唳。
接下来即便风起云涌,她也能在顺利的在野兽还未伤害她一分一毫之间,将其灭口。
刹那之间,她的耳朵似乎能精准的辨别任何有声音的方位,排除杂音,精准的听见自己想要的声音。
即便声音在远处......
“休~”南风虞手中的匕首朝远处一棵参天大树飞出,洛徽一个闪身躲过了这来势汹汹的匕首。
南风虞看清此人是她师父之后,神气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眼即逝。
洛徽朝她拍了拍手,一脸引以为豪的模样朝来走来,“不愧是为师精挑细选之人,短短一日便有如此显着的听身辨位的成效。”
南风虞不语,垂眸看了看躺在地上肚子微微隆起的豹子,和自己那满身滴着鲜血的伤痕。
仿佛不知晓疼痛一般。
接着,南风虞瞬间又穿越到下一个训练场地......
接二连三,须臾之间,她仿佛坠入血腥的深渊,生死的无常如暴风雨般袭来,她的心灵被阴狠吞噬。
为了活下去,为了报恩,她不得不在清醒中沉沦,不得不成为一名合格的死士,双手沾满了鲜血,沾满被诅咒的誓言,任凭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吞噬着自己最后那一点点良知。
鲜血,如猩红的绸缎,在手上流淌,又似滚烫的熔岩,灼烧着灵魂。
每一滴鲜血,都是一个鲜活生命的凋零,是无尽的罪孽。
.......
时空扭转,南风虞跟随这具身体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这个梦境中彷佛是一个时空的无底洞般,永远都无法知道下一个场景会是如何的残忍血腥。
她活在她人的梦境中,无法摆脱困境,她的魂魄被困在这具躯壳中。
梦境中这具身体休息之间,她的整个灵魂才会完整,整个灵魂呆在一个无底黑洞中,四周暗如黑夜,看不见一丝希望。
这具身体苏醒之际,她的灵魂便瞬间附着在这具身体内,但也会瞬间失去所有的辨别思考能力,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住了她的灵魂。
......
场景一转,忽瞬已是将笄之年,南风虞眸色无光的坐在一张四方桌前,桌上摆着一碗长寿面。
桌前的洛徽面带喜色的朝她说着生辰快乐,但南风虞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喜怒哀乐。
她面无表情的夹起长寿面吃了起来,宛如在品尝一碗再寻常不过的一碗面罢了。
“今日是鱼儿的将笄之年,这些年你与师父相依为命,今日师父给你介绍一下你的师兄。”
南风虞凝视着眼前这位身着华服的男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野心,仿佛燃烧的火焰,又似利箭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她,如同在审视一件绝世利器。
她从他眸色中又看出了几分对她容貌产生的惊艳随即又变成了自傲。
南风虞朝他点了点头。
“这位是南沁国的三皇子,是你的师兄,以后亦是你的主人,你要听命于它。”
南风虞看着洛徽,眉心掩饰极佳的跳了跳。
该来的还是来了。
南风虞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
南风虞错开傅子景的眼神,赤裸裸的眼神,让她有些不适.。
下一瞬,犹如山崩地裂般,她感觉此刻所处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逐渐剥落,仿佛黑暗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自己紧紧包围。
天玄地动,头晕目眩,她连基本的稳住身形都变得艰难起来。
一番动荡之后,耳边传来几道急切的呼唤声。
“夫人!!!!!”
“王妃!!!!”
“公主!!!!”
“快醒醒!!!”
南风虞瞬间神志清醒了几分,是连翘和王嬷嬷的声音。
南风虞趴在黑暗的旋涡中拼劲全力的回应着,“我在这儿!!!”
然而的拼命喊出的话,下一秒便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一番挣扎后,她依旧无法与正在急切呼唤她的声音联系上。
她焦急又无奈,这个梦怎么着真,怎么这么难熬,在一点点摧残着她的意志,让她变得杯弓蛇影,溃不成兵。
她无助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不要,她不要留在这个可怕的梦境中,她要出去!!!!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奋力一搏,她必须得脱离这个梦境,不然她会疯掉的。
她爬起身,朝着一个方向拼命的跑去,但不知跑了多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四周依旧是黑暗的可怕,看不见的一丝希望。
就当她觉得她要困死在这个梦境中,黑暗中忽然一盆冰凉的冷水迎面浇来。
下一瞬.......
“啊哈!!!!!”南风虞眼睛突然睁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困惑,似乎还未完全摆脱噩梦的纠缠。
脸上的汗水与冰凉的水混合一起,从下颚线滑落,一直滴落在胸口。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呼吸急促而不规律,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如同缺水的鱼儿终于得水一般。
连翘双眸通红含着水雾担心的看着她,拿起手中的手帕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掉脸上的水渍。
连翘带着浓浓的哭腔心有余悸的说道,“夫人,您刚刚把我们吓坏了......”
南风虞似乎还未从那场身临其境的梦境中缓过来,依旧用着一种默然的眼神看着身前的两人。
“夫人,您是怎么了,小的和连翘怎么叫都叫不醒您,还是连翘说用水泼您可能将您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