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妃夹起一块清蒸虾丸吃了细嚼慢咽,虾丸里虾仁并未完全剁碎,一口咬下去不仅爆汁还可以咬到口口弹弹的虾肉,一口鲜香瞬间充满了口腔。
悦妃边吃边称赞南风虞的厨艺,“虞儿这厨艺,本宫真是找不到第二个人能与你媲美的人了。”
南风虞浅浅一笑,用公筷替她夹了一块八宝豆腐馅,“娘娘尝尝这个,这是傅迷白亲手做的。”
听到是傅迷白做的,傅舟忆也忍不住夹了一块吃,“哟,七哥这手艺可以啊,这豆腐馅子包得一看就很有水准,吃起来也外酥里嫩,在嘴里一整个爆汁。”
傅迷白给南风虞加了一块鱼肉,“主要还是你七嫂厉害,她在旁边指导,不然就凭我,这厨房都得毁了。”
傅迷白一句自谦的话,让团年饭的氛围少了几分拘谨,轻松了许多。
傅舟忆吃着吃着看着巩慕坐在位置离自己越来越远,整个身体都紧紧挨着她身旁的连翘,身体左倾,凳子也只坐了一半。
傅舟忆不悦的蹙了蹙眉,这是作甚,要与他划清界限?
傅舟忆轻轻点点了挨着巩慕的桌面,低语道,“坐过来些,你挤着人家连翘了。”
巩慕仿若没听见一般,继续慢慢的吃着饭,如若一开始没发现主位上坐的是谁,但此刻巩慕已经能确定那位穿着华丽的妇人是谁了,是宫中的悦妃,是傅舟忆的母妃。
或是骨子里的自卑,她不敢与傅舟忆有过多的牵扯,此刻她只想埋头吃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舟忆见她不为所动,他直接提起巩慕的凳子,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在一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夹了一块排骨到巩慕的碗中,“你看你瘦得个猴样了,多吃点,争取把你老板给吃垮。”
巩慕听不懂傅舟忆口中‘老板’是哪儿的话,但是她知道这个老板指的是南风虞。
南风虞嘴里吃着酸甜可口的糖醋里脊,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两人,这小子还挺会搞强制爱这套。
傅舟忆的态度,悦妃再迟钝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作为傅舟忆的母妃,她自然应当关心一下女生来表达一番自己的态度。
悦妃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轻盈而优雅,她轻轻地拿起一块精致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嘴角,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她的端庄和娴雅。
悦妃微微抬起头望向巩慕,脸上洋溢着亲切和蔼的笑容,轻声问道:“不知这位是?”
南风虞心中暗自思忖,生怕傅舟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巩慕的身份。
她连忙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悦妃娘娘,忘记给您介绍了。这位便是我们小火炉酒楼的店长——巩慕姑娘!她如今可是咱们小火炉的顶梁柱!平日都是尽心尽力地打理着整个酒楼的各项事务,无论是琐碎小事还是重大决策,都离不开她。换一句话说,如若不是巩慕将小火炉打理得井井有条,小火炉恐怕也没今日的规模。”
说罢,南风虞挑眉的朝着傅舟忆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向对方炫耀:看吧,关键时刻还得靠我这老乡。
傅舟忆自然也是心领神会,当即回应了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
悦妃静静听完南风虞的这番言辞,不禁流露出钦佩之色,连连点头称赞道:“真没想到,小姑娘不仅长得讨人喜,年纪这么小竟然有着如此非凡的能耐,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啊!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悦妃语气中肯,一听便知不是客套话。
巩慕听到悦妃如此夸赞自己,面露绯红,站起身朝悦妃行了行礼,“悦妃娘娘您谬赞了,巩慕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还有很多事情还需要向王妃学习才行。”
悦妃看着眼前的姑娘,不卑不亢,越看越喜欢,长得也招人喜爱,脸上带着还未散去的婴儿肥,可可爱爱的,很是对她的眼。
“快坐快坐,在这儿就别讲究那些繁文缛礼了。”
“是。”
傅舟忆见自己母妃很是喜欢巩慕,瞬间心中不知是何物的东西肆意的生长着,让他整个人飘飘然然,嘴角的笑意克制不住的扬了又扬。
傅舟忆偏头看向巩慕,只见她认真的吃着饭,只是头越埋越低,脸上散不去的红晕早已暴露她此刻的心情。
傅舟忆温柔的将她头抬起来了些,给她夹了一块烤鱼,“吃吃这烤鱼,这与寻常吃到的烤鱼不同,快尝尝,你保证喜欢。”
傅舟忆倘若无人的替巩慕夹菜,这让脸皮薄的巩慕更加不好意思,只得红着耳尖,小声的反抗,“够了,碗里装不下了.......”
傅舟忆看着巩慕碗里堆着小山的菜这才收手,他想着巩慕脸皮薄不好意思夹离她较远的菜,便贴心的替她夹了些他自个人认为平日很难吃到的菜。
傅舟忆站起身又给自己夹了一块烤鱼,鱼皮烤得金黄酥脆,微微翘起。
筷子轻轻一夹,鱼肉便从鱼骨上分离下来,看这鲜嫩多汁的鱼肉,傅舟忆迫不及待的放入嘴里,鱼皮焦酥口感,鱼肉鲜美,搭配着南风虞特制的佐料,简直是好吃到可以一口吞掉舌头。
傅舟忆享受美食的同时也没忘了他旁边的悦妃,他夹了一块外酥里嫩的鱼腹在悦妃的碗中。
悦妃笑着看了他好大儿一眼,打趣道:“这会想起你母妃啦。”
悦妃语气中的带着轻快,丝毫听不出她的不满,相对而言更有几分调侃的意思。
傅舟忆听到悦妃当着众人之面如此这般地打趣自己与巩慕之间的关系,面露平日少见的窘迫,他下意识地将头偏向一旁看向巩慕。
此时的巩慕,似乎恨不得把整张脸都深埋进面前的饭碗里,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但那不经意间染上一抹绯红色彩的耳尖,却已然悄悄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面对悦妃的玩笑话,傅舟忆瞬间又换回往日的吊儿郎当,“母妃您就别再拿孩儿开玩笑了,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最为重要之人,无人能够替代。”
说完,傅舟忆朝悦妃挤眉弄眼,“母妃悠着点,她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