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意找了一家小店用餐,邱梦缘询问周书宇何时去老屋村,周书宇佯装思考了一番后答复道:
“先不着急,今晚我们先在六安市里住一宿,明天再商量是否要去。”
毕竟周书宇有言在先,此次出行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安排,即便邱梦缘早已按捺不住想去的心情,但她还是没有反驳周书宇的意见。
自从踏入“如家”的那一刻起,邱梦缘的心中不自觉地想到,会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只剩下一个房间,那岂不是要和他共处一室了,一想到这,她的小脸不禁涨得通红。
一旁的周书宇用怪异的眼神瞅了她一眼,心里纳闷她的脸为何如此的红,莫非她下午在车上被空调吹得发烧了?
前台的美女微笑着将两张房卡递给周书宇和邱梦缘,不仅有两间房,而且还不在同一层,相距甚远。邱梦缘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乖乖地前往自己的房间。
待到晚上九点左右,周书宇蹑手蹑脚地从酒店溜出来。他不愿邱梦缘随他一同前往老屋村,一来担心自己到时无暇顾及她的安全,二来他此次前去也只是探探路,若要救人,还需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才行。
这一次,周书宇不敢再把车停在老屋村附近,上次即便已至深夜,他们的车还是被人发现了。
他将车停在离老屋村一公里远的路边,然后徒步朝老屋村的方向走去。大约五分钟后,邱梦缘才从车的后备箱里悄悄爬出。
此时的她,一改白天的装扮,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仿佛一位夜行的侠客。
周书宇一路顺风顺水,不到十二点就抵达了村子附近。
他深知这次不能再从村口进入,便绕到后岗的位置,寻思着村里此刻应该还有人未歇息。于是,他找了一块大石头,闪身躲在其后,打算等夜深人静时再进村。
这一次行动的目标显而易见——找到那位曾因自己而受到伤害的哑女。然而,如果无法确切掌握她的确切位置且缺乏足够信心确保安全,那么决不能贸然地带她离开。
根据张薇提供的信息,村里还囚禁着另外两名新来的女性。今晚首要任务便是探寻出她们藏匿之处,并计划好明日如何营救。
邱梦缘则躲藏得更为遥远些。她早已料到周书宇如此急切地催促自己去歇息必定心怀鬼胎,无非是企图支开自己后独自潜入老屋村罢了。
于是乎,聪明如她便事先藏身于汽车后备箱内静候时机。果不其然,周书宇趁着夜色悄然驾车抵达此地。
邱梦缘执意跟随前往安徽,其实只有一个简单纯粹的动机:守护周书宇周全。
倘若能够成功解救被困之人自是再好不过,但对她而言更重要的始终是周书宇人身安全无虞。因此无论周书宇去向何方,她必然要紧随其后、形影不离。
大约又过去了一小时左右,周书宇估摸时辰已到,便谨慎地环顾四周一圈,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才迅速迈步踏入村庄之中。
后岗这边之前他没有来过,离主村落还有段距离,这附近只有两所房子,但此时都没有人住,院子大门被锁链锁住。
周书宇怕里面像上次那个老宅一样,万一囚禁有人,就每一间都进去查看了一下,确定了里面确实空无一人。
等待踏入主村落后,周书宇心中暗自思忖道:
“今晚权且先将这些闲置无人居住的老屋探查一番吧!倘若屋内皆空无一人,那么明日抑或是他日再来探寻有人居住之屋便可。”
主意既定,他便沿着后方那条小径前行。但凡见得院门之上悬挂门锁,皆纵身跃入其内一探究竟。
通观后排房屋,除却其中一户之外,其余尽皆为空置状态。细细数来,此间共有一十六间老屋。
历经约摸一小时光景,周书宇却毫无所获。心下暗自揣测,或许上次自己行举不慎,打草惊蛇,以致那姓关的父子断不敢再度将人囚禁于这些荒废老屋之中矣。
浑然不觉间,周书宇又一次踱步至村长旧宅前。于现实与梦境之中,他已数度造访此地,寻思着关三水理应不会再将哑女幽禁于此。
虽觉希望渺茫,然周书宇仍决然翻入院内。此处较之前并无太多变化,昔日停放面包车之处,如今则堆积些许杂物而已。
他终于寻得了那一扇可以从外部开启的窗户,并小心翼翼地翻窗而入。然而屋内依然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但房梁之上悬挂的风铃却依旧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整座老屋的确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那个曾经被他打开的地窖此刻也重新用木板遮盖住了。
这一回,周书宇特别携带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轻而易举地便将木板撬开了。当他探头望向地窖内部时,心中悬起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里面空无一物。
此时此刻,周书宇暗自庆幸不已,生怕在地窖里再度发现一具尸体。那样的话,就意味着此地又有一条无辜生命惨遭毒手。
至此,几乎每一间老屋都已被仔细搜查过一遍,既未发现被囚禁的生者,亦未曾藏匿任何尸首。
周书宇不禁心生感慨:若是自己能够事先预知梦境,或许就能率先探明这座老屋村隐藏的秘密了。
“谷仓?”
一个词犹如闪电般在周书宇的脑海中闪现,他猛然想起前几天的梦境,梦中的女人正站在一个广袤无垠、宛如谷仓的地方。想到这,他毫不迟疑,如离弦之箭般奔向谷仓。
马旭此前逃出来后,便是藏匿于谷仓躲避老莫的追赶。这里由四个装满谷子的大仓库和两个装满玉米的小仓库组成,几个仓库中间是一片宽阔的区域,用于晾晒谷子。
周书宇走进谷仓,才惊觉里面的空间竟是如此辽阔,若不知具体位置,想要找到藏匿的一个人,实属不易。
此刻正值七月,天气闷热异常,这谷仓内更是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人怎么可能囚禁在这里呢?长时间待在这里,岂不是要人命。”
周书宇心里暗自思忖,但脚下的步伐并未停歇,继续朝着谷仓深处迈进。此时,他进入了一个最大的仓库,除了堆放谷子的空地外,靠着仓库后面的地方还摆放了几排铁架子,用途不明。
他朝着铁架子左侧走了几步,发现谷仓的背面有一个小门,宛如秘密通道。他快步上前,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屏息倾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响。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门把,然后猛地发力将门推开。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而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瞠目结舌,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这里竟然是一个隐藏着私刑的秘密房间!
环顾四周,只见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冰冷坚硬的铁床,床边的墙壁上赫然耸立着两根粗壮的木桩,显然是用来将人牢牢捆绑在床上的;
而与之相对的另一面墙边,则悬挂着一套诡异的吊起装置。目光移向一旁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其种类繁多、形制各异,远比 m 会所中的那些可怕得多。
这些刑具无一不是足以致人死命的凶器,诸如巨大的马鞭、滚烫的烙铁、锋利的铁剪刀以及阴森森的杀猪刀等等。
周书宇惊愕不已,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张薇所说的关于哑女遭受非人道虐待的话语。
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找到施暴者,将他们碎尸万段。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劲风突然袭来,“呼”的一声,一根木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他的额头。
周书宇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随后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偷袭自己之人的模样,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