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在陆家住了三晚,因着初六要宴请陆家的族人,初五的下午她们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初六,宴请陆氏族人。
初八,宴请一众亲朋和生意场上的伙伴。
初十,云思和陆明方特意请了云家人来家里做客。
办完三场酒,这个年在云思眼里就算过完了。
正月十六,熹微和云想几个开始上课,云思也开始为铺子的奔波。
不过因为罗平县并没有卖西域货的铺子,她干起活儿来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为此,陆明方特意带她去了一趟府城,看看做类似生意的铺子是如何布置,如何经营的。
因为挂念熹微,他们只在府城待了两天时间。
但就是这两天,让云思的见识拓宽不少。
她现在觉得,光是在家里赚钱也没啥意思,如果有机会,还是得出去走走。
当然,上次去岭秀城那种纯赶路的不算。
得像这次一样,抱着学习取经的想法,有目的性的出门,而且身边最好能带着陆明方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问什么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明方,你计划啥时候去巡查铺子?”
还在回程,云思就想着下一次出门了。
陆明方看她一脸蠢蠢欲动的模样,心说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不过心里的窃喜,他是半点也没表露出来,一脸镇定道:“按计划应该会在三月中旬出门,端午之前回来。”
三月中旬?
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了!
云思探头看着陆明方,期盼问:“这次可以带上我吧?”
“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是可以的。”
“耶,保证没有任何意外!”
“那可不一定,你别忘了,家里还有四个京城来的人。
熹微长时间跟他们住在一起,我是不愿意的。”
说起这个,云思也发愁。
陆谨和陆家两个孙少爷确实有些烦人,上次熹微带着盼盼去后花园玩秋千,那三人仗着人多抢秋千不说,见熹微和盼盼反抗,竟然胡乱骂人。
说熹微命硬克母,天煞孤星,说盼盼臭不要脸,总住在姐夫家里,是不是想爬亲姐夫的床。
两个小姑娘被气得哭起来,那三人看她们哭,笑得越发开心。
后来是念念听到动静赶来,将那三人的脸按进锦鲤池,让他们冷静了下来。
陆明方在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先是以掌家身份将人送去祠堂关了三天,然后又关了一个月禁闭。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敢将细微留在家里。
可那三人也不能长久关着,毕竟其中有一个是陆明方的小叔叔,也是京中老爷子的心头肉。
若是折腾得狠了,最后倒霉的还是陆明方。
“要不,咱们搬出去?”
云思建议:“不能下狠手收拾他们,又担心熹微被欺负,这个尺度不好把握。
反正你爹也不在府里住着,咱们搬出来过自己的日子多好,实在没必要跟他们搅合在一起。”
不到万不得已,陆明方并不想搬出去。
如今的陆府可以说是他娘一手打造,他不在罗平县也就罢了。
但凡在罗平县,他就不想给人腾地方。
尤其是给那三个小鬼腾地方。
但他也不能直接驳了云思的话,于是道:“搬家也不是说搬就搬,我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他们弄回京城。
倘若他们铁了心不肯走,那就听你的,搬家。”
……
陆明方说的想办法,就是在岑家人身上想办法。
陆万福和陆谨等人都是冲着岑久安而来,倘若岑家人表明对他们的不喜,他们就绝不可能久留。
因此在正月底,岑家人到了罗平县之后,陆明方立刻给岑家递了帖子。
在见了岑家两位女主人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告罪,说家里如今不如去年清净,怕是不能请岑公子去家里做客。
宋澜立刻问为什么。
回岭秀城的这两个月,安哥儿吃饭明显没有以前香,小脸看着也消瘦了,她觉得这就是离了云家姐妹的缘故。
因此正月都没出,她们便急匆匆来罗平县,可不就是为了赶紧将儿子送去陆家。
现在陆明方却说不能去陆家住,她如何能不着急?
陆明方也没有隐瞒,说他的小叔叔和两个堂弟在年前跟着管家一起回乡,但是三人年龄都不大,性子有些顽劣,家中又无长辈管束,因此他们几次将熹微和云盼欺负哭。
那三人中有一个是他叔叔,他不好做得太过,因此为了避免岑久安受欺负,不去是最好的办法。
宋澜心里气闷,又不能将此事迁怒到陆明方的身上,只能忍着气接受这个安排。
待陆明方一走,宋澜立刻看向婆婆:“娘,儿媳觉得还是要让安哥儿住到陆家,您觉得呢?”
“你想怎么办?”
宋澜冷笑:“陆侍郎眼巴巴将儿子和孙子送来,不过是想攀附咱家。
倘若让他知道那三人惹了咱家的晦气,他自然会将人领走。”
“你这法子不错,可惜治标不治本。”
岑老夫人饮口茶,慢悠悠道:“若我记得没错,路侍郎今年就该退下来了。
他若回来,咱们安哥儿如何能借住在陆家?
所以,还是让他在京城多待三年为好。
四年时间,怎么也够咱们安哥儿将身子养好。
且我瞧陆家公子并非是个没有志气的,给他四年时间,未必不能走到京城去。”
宋澜听到这话双眼一亮:“娘您是想?”
“让裴侍郎升任尚书兴许有些困难,可让他留任却并非多大的难事。
这就当做是我安哥儿借住陆府的报酬吧。
此后,定国公府可不欠他陆玮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