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店内有人已经听到了大伯与大伯娘之间的传闻,江瑶也没想着掩饰什么,干脆把钱氏的话给堵死,省的她继续歪曲事实。
“他们是你的人,为什么要对你的孩子下手?还是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让这种人来骗你的孩子?”
钱氏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穿,气得满脸通红,但言语间,却是丝毫不留情面。
“要不是你,我才会请人来演这出戏!你瞧你这店,把家里弄得那么辛苦,连你大伯的双脚都被打断了,你连一半都不愿意拿出来!”
“我们是你的叔叔,你是你的亲姑姑,你怎么能这么狠,我让人给你当替身,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逼我的!”
钱氏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如果当初江瑶出手相助,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一想起江瑶马上就要把店铺交给二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再说了,你那时候根本就没打算让我跟你大伯走,再过不久,你这店就要交到二哥手里了,还是一整块呢!”
闻言,江瑶终于确定,那天跟着自己,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正是钱氏。
钱氏听说了自己和二叔谈生意的事,这会忽然跑过来找自己麻烦。
想要占她的便宜。
只可惜,江瑶也不是一个会被人利用的人。
江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钟贺说道:“钟哥哥,我记得大伯好像在忙着准备,你能不能帮我大伯带他过去一趟?”
钱氏一听要找卢朝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江瑶一口吞下。
她一个幸福的家庭,都是被那个小贱人给毁了!
一瞬间,她失去了理智,一把将卢来福扔在了地上,然后朝江瑶扑了过去。
“天哪!我终于知道卢朝平为何要与我离婚了,你这狐狸精,藏得可真够好的,卢朝平一跟着我,就搬到你家里来了,一定是被你给诱惑了!”
“无耻!连自己的舅舅都敢勾搭,你娘卢氏就是一个贱人,怎么能让你这么干!臭婊|子……”
说着说着,他们的眼神就变得飘忽不定,好像江瑶真的得罪了钱氏似的。
但这一切都是幻觉,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被钱氏给骗了。
他们每天都往店里跑,却很少有机会见到卢朝平。
再说了,他们也都清楚,卢朝平这几天来,最多也就是带着三个小孩回家,平时还要照顾其他的店铺,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这些琐事。
这对叔侄,哪有钱氏说得这么龌龊?
这话说得江瑶心里也不是滋味,正打算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偷偷去对付钱氏,结果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钱氏的脸上。
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和卢朝平吵架的那一幕。
等她转过身,眼前之人,正是卢朝平。
察觉到卢朝平再次出手,钱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疯狂的朝着卢朝平冲了过来。
卢朝平本来还有些同情钱氏,但今天,他却听说钱氏辱骂江瑶,还污蔑他和江瑶,这让他很是不爽。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一定是疯了,而且,他已经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卢朝平再次望向钱氏时,目光如覆上了一片冰霜,说话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钱氏啊,我之前好像没有说明白啊。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我就只好当众为你写离婚协议书了。”
或许是早有预料,钟贺回到了吧台,拿出了一张纸和一张纸。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卢朝平如同一块僵硬的石头,一遍又一遍的将《合离本》上的东西念了出来,而钟贺则是在一旁帮忙记录。
卢朝平之前就已经将这本《中和》看了一遍,而且还在那里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这本《和离集》的所有内容,都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而且,钟河平时也干过不少账房的事情,书写起来也是非常迅速,很快便将一份‘和离卷’写好。
卢朝平并没有将更多的钱交给钱氏,而是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纸上,随后目光凌厉的盯着钱氏。
“签字。”霍眠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以为你是谁?我不干!”钱氏还是第一次被卢朝平呼来喝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
他们毕竟是多年的老夫妇,对对方的脾气十分熟悉,卢朝平似乎也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当即出言恐吓道。
“你可以不签字,但我会给你一封休书,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听说要写休书,钱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卢朝平怎么会这么对自己。
钱氏愣了一下,满脑子都是钱老太太叮嘱她别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
如果她再带着这封休书回家,钱老太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和离了婚,以后想要再找个好人家,可就难上加难了。
一念及此,钱氏纵然再不情愿,也不敢违逆。
正如卢朝平熟悉她,她也熟悉卢朝平,以卢朝平现在的状态,绝对会做出这种事来。
钱氏很不情愿的将自己的手掌印在了《和平协议》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从身体里挖走了一样,空荡荡的,很不舒服。
此时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整个人都不好了。
“卢朝平,今天是你把我和离给赶出去了!等我以后找个好人家,你就别指望我回来了!”
说完,钱氏捂着胸口,一言不发的走了。
既然这场戏的主角都走了,这黑壮汉子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撑着货架就冲了出去。
走路都快得像是在飞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丁点的伤势。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人走了过来,好奇地检查了一下地面上的血迹。
一看到这一幕,他就想骂娘。
“真是一群无耻之徒!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这一地都是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