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最后我还是找了宿卫军把朔月丢进了柴房。
回到房间,屋子里的血腥味减淡了很多,南宫宴靠在我的床头,斜眼盯着我。
“我还以为你会害怕的先跑掉。”我说。
“哼。”
南宫宴低头,脸色依旧很差。
他这样的状况,跑不跑也没什么区别。
“你去找太子殿下了?做什么?”
南宫宴没回答,抿着唇。
“你是想打听洛雪儿的下落?为什么不来直接问我?”我继续问他。
大概是我的话戳中了他,他恼怒道:“问你,你会回答吗?!”
在南宫宴眼里,我始终是个替身,而替身,是不该知道这么多的。
但他应该也听说了我在晋中做的事情,在被当成刺客之后,摸到了我这里。
我叹了一声:“你都不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答?”
南宫宴被我噎住了,小孩子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说:“皇宫上下都在找你这个刺客,可想好了怎么脱身?”
这孩子吧,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人也比较单纯,但我希望他不要单蠢到这个地步。
可他半天都没回我的话,不吭声,像一个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的孩子,我就知道……你他妈还真没考虑退路?!
“……我,”南宫宴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洛雪儿在哪,我想她应该在皇宫里,问到下落我就去找她。”
然后同归于尽是吧?
这孩子是真的傻还是脑子一时短路?
我看着他狼狈战损但是依旧娇俏的侧脸,突然心生一计。
“我说,你想不想光明正大的在皇宫行动?”
南宫宴猝不及防地抬头,正好撞进我满是算计的眼中。
晚饭那会还在发愁去哪找冤大头,没想到冤大头就主动送上门了。
南宫宴毕竟是前朝太子,长得不错,身材高大。
要是不发火的时候,还有几分偏偏贵公子的儒雅气质,以及偶尔流露出一点孩子气的表情。
这几点对于女人来说,也充满了诱惑力。
“你……你别妄想我成为禁卫军什么的。”南宫宴道:“我死也不会——”
“那你就等死吧。”我起身看向门口,“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现在就把禁卫军喊回来,压你去天牢……没准,他们还能查到你的身份,你身边那些前朝余孽更是一个都跑不掉。”
阿弥陀佛,没想到现在我连威胁人都这么轻车熟路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朝太子都要被我拿捏了!
南宫宴被我气的气血翻涌,差点没吐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你找了个老婆,你要老婆不要?”
南宫宴:“……”
我大概说了一下我的计划,无非是让南宫宴假扮昭玉的情人,既能让昭玉躲过和亲的危机,南宫宴也能以驸马爷的身份游走在皇宫之中。
好在除了我,没人看到过他的脸。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皇后去说服昭玉,我们再在一起商量,要给南宫宴编造出一个什么身份。
但现在要做的是,他要先取得皇后的信任。
“你有没有什么不被怀疑的身份?”
我一直觉得南宫宴在粱国应该还有其他身份,不然蛰伏这么久,他吃什么喝什么?
“……有。”南宫宴蹙眉道:“我在姜岛有一处庄园,一直以少主的身份活动。”
姜岛少主吗?
诶?
姜岛是粱国比较偏僻的一个小岛,岛上物资丰富。
而且四周都是海,虽然隶属粱国,但却不怎么受粱国的管辖。
要不是面积太小了,还真能自成一国。
原文里有提到姜岛这个地方,而且洛雪儿还去过,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与姜岛少主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还有各种凰文桥段。
我们读者都差点以为要出现第五个男主角的时候,洛雪儿却离开了姜岛。
然后就没然后了。
南宫宴就是那个少主?!
卧槽?!
我内心震撼无比,看到南宫宴那张堪称单纯的小脸蛋,怎么都无法把他跟凰文桥段联系起来。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
“有什么问题吗?”南宫宴问我。
我急忙摇摇头:“没没没,就是没想到那位少主就是你……嗯,所以你在宫外有人吗?”
“有。”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南宫宴这次悄悄进宫属于心血来潮,他的人都在宫外,没有伤亡。
密谋一夜之后,我让南宫宴待在我这里别动,然后去见了皇后。
皇后还是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说是要去看看昭玉。
“皇后娘娘,臣已经想到了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我说。
正在服侍皇后的李嬷嬷道:“秦女官,你可是说真的?”
我眼神落到满地的纸张上。
这些全都是画像,都是京城未婚娶的男子,不过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
皇后又不能在明面上给他们施压。
怪不得愁的皱纹都多了好几条。
我收回目光,盈盈一拜:“皇后娘娘可知昨夜有刺客进宫行刺?”
“有所耳闻,还闹到你的院子里了是吗?”皇后疲惫倒在榻上,李嬷嬷赶紧给她按压太阳穴。
我点头:“不错,其实这件事……跟臣有点关系。”
说罢,两道目光死死黏在了我身上。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我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实际上,是昨日,臣的一位故友悄悄进宫来看臣……皇后娘娘也知道臣之前的身份,实在是不好……”
“故友?”皇后冷冷道:“什么故友敢潜入皇宫当刺客?!”
“不不不,皇后娘娘误会了。故友不是刺客,但那刺客是冲着故友来的。”我赶紧道。
皇后直起了身子:“本宫要怎么信你?”
“臣的那位故友不是别人,正是姜岛少主,姜别离。”
皇后和李嬷嬷的眼睛都瞪大了。
姜岛自产自足,富可敌国,要不是一直低调做人,估计早就被皇上给抢过来了。
“而姜少主,欠臣一个巨大的人情,加之昨夜臣救下了他,这人情就更巨大了。”我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