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之后。
苏马丽指着诺大的院子开始给儿子们布置新任务。
“咱家院子够宽敞,你们这几天就在院子里挖个菜畦。
种点白菜青菜,等冬来还能收一波。”
几个儿子一听瞬时激动。
以前娘嫌院子里有菜畦味道难闻,宁愿吃不上菜也什么都不种。
现在他们的娘终于要好好过日子了。
苏马丽打算一个人再去山里看看能不能薅点山宝再赚笔大钱。
昨天一只变异野兔让苏马丽变得浮躁起来。
在吃野菜糊糊的饥荒年代,手有余银,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比爽文都要爽。
今天江眠眠依然要跟着一起上山。
有了昨日上山的经验,苏马丽发现山路并不陡峭,山上也没什么危险。
有江眠眠在,至少还能多采回来些食材,便爽快答应了。
但今天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且不说再没有看到兔子的踪迹。
到了半下午,苏马丽也才赚了二百多文。
附近再采不到野菜,二人也都有些累了,便背着竹篓下山。
回家后见只有罗伯西和罗仲南在院子里松地。
几近一半的院子成了松土,罗伯西指着松好的土地问:“娘,这一片行不?”
苏马丽道:“可以。”
苏马丽和江眠眠将背篓中的野菜取出来整理。
眼见日暮将西,还是没见罗叔东和罗季北。
谁都不知道这二人去了何处。
正着急之际,突然,罗烛明匆匆跑过来报信:“罗大婶子,不好了!有人看见叔东和季北去了远山村,被绑起来了!”
苏马丽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不是告诉他们不能去苏家闹事吗?
罗伯西和罗仲南也放下农具,拍拍手上的泥土:“娘,咱们快过去看看!”
江眠眠也从厨房跑出来,不知所措。
苏马丽宽慰她道:“你别担心,在家做好饭等我们回来。”
远山村并不远,抄小路也就五里路程,步行不用半个时辰便能抵达。
苏马丽转头看一眼罗伯西和罗仲南。
“拿上锄头。”
一行三人便往出村方向走去。
人家渐渐稀少,四围皆是远山和农田。
这个时间农人们都扛着锄头回家去,只有他三人往反方向走。
看着苏马丽率着两个儿子刚从家出来,还扛着锄头,不知情的村人对此纷纷摇头。
天都黑了才想起来下田,这一家人可真够懒。
苏马丽等人终于走到远山村村落。
远山村比寒石村发展程度要高,土地更平坦,一亩亩良田方方正正的,种着同样奄黄的小麦。
村民宅院整齐坐落在高于河岸的一条线上,不过河床也同样枯涸许久,成了一条马路。
苏马丽跟随原身记忆,往苏家走去。
远远的还没有过去,就看到围在院门口看热闹的众人。
走近,院门敞开着,一眼能看到院内树上绑着两个垂着头,脸色苍白的小孩。
正是罗叔东和罗季北。
“叔东!季北!”罗仲南和罗伯西扛着锄头愤怒的冲进去。
苏马丽此时也顾不得外人指指点点,冷着一张脸跟在两位儿子身后。
罗叔东和罗季北一见自己的两位兄长,激动地差点原地满血。
可一看到脸色黑沉的苏马丽,顿时又垮了下来。
娘虽说现在把好东西都给他们,不给苏家了,可娘依然是偏袒苏家的。
曾明确表达过要他们不许到苏家闹事。
可现在他们却弄成这样。
娘会不会不放他们下来,再打他们一顿?
罗季北和罗叔东越想越怕。
如果娘生他们的气,再揍他们一顿怎么办?他们现在已经身体难受吃不消了。
可反过来,如果娘替他们求情,那又得给苏家多少赔偿多少好东西?
他们的姥姥舅舅都那么强势,好容易享受几天的舒服日子又要没了呜呜。
“苏马丽,你回来的正好!看看你这两儿子干的好事,就该管教管教!”
苏老太太从屋子里走出来,满脸怒气。
“他俩一来,就把院子弄的乱七八糟,还弄死了我养的最后一只老母鸡。”
苏马丽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
这不是和记忆中差不多的吗?怎么就乱了?
“鸡呢?”苏马丽掐着重点问。
她的确闻到一股炖鸡汤味儿。
难怪,她就是说一向吝啬的苏老太太,大白天的炖什么鸡?
又不是做梦。
“鸡,你还敢问?这鸡一天能生两颗蛋,一个月就能换几十个大铜板,你大侄子能念书,苏家能过下去日子,全靠这只鸡供着,你今天不拿出二两银子,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苏马丽气笑了:“原来苏湛能念得起书,你们苏家人能活下去,靠的全是这只鸡。那这只鸡就不止值二两银子。”
罗伯西瞪大眼睛,他们的娘这是气的烧坏脑子了?
罗仲南眯着眼睛。
就说他们的娘不可能突然转性,这是变着法子想要继续光明正大补贴苏家呢。
罗老太太也愣了:“那,五两?”
苏马丽爽快道:“好,就五两。”
苏老太太一阵惊喜。
“我记得这鸡是前年冬天我拿来的,当时一共五只,每只价值五两,那么五只,价值就是二十五两。你们虽然饲养了,但鸡也给你们生蛋,饲养费就算扯平了。这只就算了,另外四只无辜死在你们手里,尸骨无存,多少你们该赔些抚恤费,林林总总,咱们母女一场我也不多收,去零取整,你们给我三十两,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加上去年力欧战死的二十两恤银,你们一共欠我五十两。”
一听这话,苏老太太气的脑子一阵空白。
明明是她在讹人,咋就反被人讹了?
等等,这女儿不对劲……
一阵熟悉的剧痛传来,苏马丽化作一团嫣红的血肉。
意识在一片嫣红之中归于黑暗。
再次清醒,苏马丽正站在院中。
“苏马丽,你回来的正好!看看你这两儿子干的好事,就该管教管教!”
苏老太太从屋子里走出来,满脸怒气。
“他俩一来,就把院子弄的乱七八糟,还弄死了我养的最后一只老母鸡。”
苏马丽只不理苏老太太。只道:“伯西,去把绳子解开。
苏老太太立即道:“谁敢放!这两小子无法无天,必须把他们绑在树上,饿上一晚,才能长教训!”
迫于姥姥长期以来的强势和压迫,以及他们的娘一直无条件站在姥姥阵营。
罗伯西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