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个老头子,村民也不恼。
笑眯眯给他指道:“徐老太爷好些年没下地了,那边才是你们家的地。”
徐老太爷严肃的板着脸,眼袋青黑轮圆:“混说!这些,这些,都是我们徐家的地!”
村民说不过老人,跑去找徐三。
谁知徐家人正处于急疯了的状态。
一觉醒来不见了老爷子,此时正举家出动寻找呢。
徐三一听徐老太爷出现在田埂上,便也不顾病愈之后依然羸弱的身子,咳着嗽,赶忙往田埂去。
“爷,你咋跑这儿来啦!咳咳咳,咳咳。”徐三来到徐老太爷眼前,一句话未说完,便引来一阵咳嗽。
徐老太爷疑惑的,戒备的看了他一眼,嫌弃道:“谁是你爷爷!”
徐三瞪大双眼:“爷,你不认识我了?”
徐老太爷看着徐三沉思起来:“你还真有点眼熟,你长的像那谁来着,那谁……”
徐三说到:“爷,我是三儿呀!徐清的儿子!”
徐老太爷显然吓了一跳:“徐清的儿子,清儿才多大……我是徐清的爹!”
徐三见逻辑问题理清了,声调缓和道:“对啊,你是徐清的爹,徐清是我的爹,你是我的爷,爷,咱回家吧。”
徐老太爷用拐杖抽掉徐三就要搀扶上来的手,喝斥道:“我最大的孙子才十岁!”
徐三欲哭无泪,只能一阵猛咳。
良久,徐老太爷才喃喃开口道:“我知道了,你是来自徐家沟,按照辈分你是该叫我一声爷爷,小时候咱俩还一起玩过。”
徐三一脸错愕的看着徐老太爷。
徐老太爷一脸追忆往昔的模样。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从徐家沟迁到这里,给这里起名寒石村。一晃眼,这寒石村都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徐家沟,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回去一趟,就再没去过了,你是那谁来着,咱两那时候还一起玩,你还摔断了腿,现在你的腿还好不?你咋来我们寒石村了?”
徐老太爷自动给徐三赋予了身份,盯着徐三的腿看。
徐三内心五味杂陈。
只神情悲伤说到:“爷,咱回家吧。”
徐老太爷也同样神情悲伤,摇头道:“就在寒石村定下了。走,带你去我家,多住几天!”
说着,转而给徐三带路,带他回了徐家。
这个表现也不能算是疯了。
顶多就是有些不正常。
但日后的几天,徐老太爷总带着徐三四处转悠。
给徐三介绍村里人。
但介绍的人都对不上号。
往往指着活人,说着三辈以上祖宗的名字,情景怪吓人。
这也就罢了。
还总是指着各处说那是他们徐家的田产。
徐三只好编着各种谎言来骗他。
村民也怪配合的。
只是又一日。
徐老太爷突然打着转,满是疑惑说到:
“不对不对。”
徐三问:“又咋不对了?”
徐老太爷道:“这大河咋改道了?”
原本村中奔涌的大河里没了水。
原本没有水的田边却有了水路。
记忆和现实,交叠错乱。
徐老太爷的脾气也变得反复无常。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似患上狂躁症。
每日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拖着残喘的徐三,奔走于村中各处。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却用行动,宣读了自己有病。
有疯病,
徐老太爷得了疯病。
每日的花样发疯,从不重样。
成了村中笑谈。
苏马丽不知从哪里搞来几块磁石。
形状就和普通的石头一般,若不是它们能够吸着在铁器上,根本看不出来特殊之处。
此时一家人正吃过晚饭,苏马丽问众人磁石的用途。
罗季北和罗叔东每人手里拿着一块,互吸玩闹。
罗仲南说道:“磁石可以做成司南,出入深山时来辨方向。”
罗伯西说到:“可以用磁石来寻铁。”
罗季北补充道:“不仅仅是寻铁,还能把铁吸过来。”
罗叔东挥舞着手上的磁石说到:“那么行军打仗的时候,拿好多好多磁石,将敌人的刀枪都吸过来,我们就胜利了嘿嘿!”
罗仲南眸光一闪:“如果将房门做成磁石的,还可以防止刺客带着匕首进入。”
罗季北兴奋地说到:“故事里荆轲刺杀秦王,如果秦王的殿门是磁石做成的,那么荆轲画卷里的匕首,在带进大殿前就得被发现了。”
苏马丽看着兴奋说话的几人,无奈摇头道:“磁石哪有那么大威力?”
苏湛也笑道:“古代的确有用磁石作战的先例。西晋马隆,率三千五百名士兵,以磁石布阵,入侵的胡人因手持铁器,身着铁甲,受磁石影响,不战而败。但当时是因胡人正好使用的是铁器,且关口狭隘,占尽地利,耗费一个矿山的磁石布局才能胜利。往后就再无这种情况了。”
罗伯西等人纷纷惊叹。
罗叔东说到:“那一定是后面的将军不够厉害,等我要能成为将军,一定想办法也用磁石布阵。”
罗季北说道:“将军哪有那么好当上的。”
“嘿嘿,我就说说。不过,去年爹死了,下次咱们家就得出一个人参加徭役。”罗叔东的神色变得黯淡起来:“娘,就让我去吧。”
一家人氛围突然间变得沉重。
苏湛劝道:“只要有人考中秀才,其家人便可以免除徭役。你们这不是已经开始读书了吗?只要等下次朝廷征丁之前一人考中就可以了。”
罗仲南闻言,敲了一下罗叔东脑袋,语气轻快说到:“就是!等咱们家出个秀才,就可以免除徭役了!”
罗伯西说到:“二弟,四弟,就指望你们了。”
罗季北也默默将目光移到罗仲南身上,毕竟他自命不如二哥聪明。
苏马丽打断道:“哎哎,话题偏哪儿去了?咱们正讨论磁石的作用。没有一矿山的磁石,也不需要提防刺客,就咱们手中这几块,能干什么用?”
此时江眠眠抱着孩子走出来,说到:“我知道,用磁石炼水,日服三份,可以生儿子。”
苏马丽真的惊了。
盯着江眠眠怀中的小团团,再看看江眠眠,问道:“你吃了?”
江眠眠笑着摇头。
罗伯西说到:“那东西黑乎乎的,还一股腥臭,我没让她吃。”
说着,红了脸。
众人莫名,又又又被撒了一把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