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铮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听完了身体僵了僵,有些意外有些涩也有些失落,她果真不是来找他的。
低头看靠在他身上的陈小婉就那样眼巴巴的望着他,到底是不忍心,紧了紧怀中的人,压下涩意道:“你是说小秀小雅让人抓走了,你追到凉州进不了城,才走的沙漠。”
陈小婉想点头,可是没有力气,一急那眼泪就往下掉。
李云铮一叹气,又帮她擦了擦眼泪道:“你可别哭了,我的祖宗耶,慢慢说好不好。”
陈小婉带着哭声又哑着嗓子道:“...我...急...”
你是说:“你进不了城,又急,就走了沙漠。”
陈小婉的泪在流,听到聂铮懂她的意思,心里眼里有就了喜意。
李云铮又紧了紧怀里人,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看到她满含希望的目光,又暗叹一声问道:“你可知是被谁抓走的。”
“黄....姑....父...”
李云铮一皱眉:“姑父为什么要抓小秀小雅。”
“...和...离...”
“谁和离了”
“姑...姑...”
“你是说姑姑与姑父和离了。”
“嗯...”
“谁作主的。”
“我...”
李云铮愣了愣,不敢相信,正了正怀里的人,又紧了紧又问:“谁”
“我...”
“为什么”
“不...好...”
“那不好”
“对...姑...不...好。”
“你是说姑父对姑姑不好,你让他们和离了。”
“嗯...”
李云铮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能耐啊陈小婉,当时是怎么和他说的来着。
陈小婉一看聂铮脸色不对,又用力去抓他的一根指头。
“找...好...不...好...”
李云铮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看她着急的眼神。
又搂了搂她道:“你是怎么追到凉州的。”
陈小婉的神色更急了:“....衣....服....珠....子.....”
然后用力的挣扎起来,聂铮搂着她道:“你别动,你这身子现在还没什么力气。”
又从枕头底下拉出个布袋,打开给她看道:“这是昨天从你身上找出来的。”
陈小婉停止了挣扎又看着袋子里的珍珠流泪,抬头看着聂铮,泪眼一字一字继续道:“...珍...珠...陶...珠...小...秀....小...雅....丢....找....”
李云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小婉,搂的着她肩膀手都不自觉的用力了几分,道:“你是说你跟着这些珠子一路找到了凉州,这是小秀小雅丢的。”
“是...”
李云铮简直不敢相信,他觉得他听到了一个荒谬的奇迹。
“不是...你..怎么知道它们是小秀小雅丢的...万一...不是....”。
“是....我...买....的....”
李云铮不敢相信,这不可能,这一路上那么多的城镇,陈小婉怎么能跟着这么小的几颗珠子找到这里,一定是弄错了。
只是陈小婉又开始抓他的手指了。
“...马...车...一...辆...我...看...见...打...不...过...不....敢...追...”
李云铮一手搂着她,听到这里更觉得荒谬,又觉得不可理喻,又觉得好笑,陈小婉陈小婉你可真是。
“你是说你看见了一辆马车载着小秀小雅你打不过不敢追,一直跟到了这里。”
“凉...州...”
“好凉州,可是陈小婉,这一路上这么多辆马车,你怎么知道你没有跟错,或是在那里走岔了。”
陈小婉又开始挣扎:“没...一...辆...”
李云铮按了按她:“这么远的路,这么多的城镇,你怎么能跟着一辆马车呢...”
“就...一...辆....”陈小婉固执道,并开始全身挣扎。
李云铮查出不对劲了,紧了紧手,低头认真的问她:“你是说这一路就一辆马车。”
“嗯...是....”
李云铮的眉头都打结了,这不可能,他来的时候也花了近二十多天,虽然路上有耽误,但那一路上城镇马车遇见了不少,不可能路上只有一辆车,陈小婉一定是糊涂了。
低头想要说不可能,看见陈小婉的眼中含泪,似有指控。想了想转了个话题道:“小秀小雅是哪天丢了,你是哪天追出来的。”
“中...秋....”
李云铮这不可能,今天也不过是八月二十八,满打满算不过13天,半个月都不到,她怎么能赶完一个月的路程呢,这不可能。而且自己昨天找到的她,凉州走沙漠至少也要两天才能到这里,也就是说她十天不到就到了凉州了,这更不可能。
李云铮准备哄她休息。
可是陈小婉不干了,她看出聂铮不信了,她挣扎,她要自己去找。
眼含着泪,满是倔犟,一脸的失望,小脸隐约还有气鼓鼓的表情,只是现在实在太瘦了。
李云铮顿时心酸的不行,都成这样了,他再晚个一会半刻的她就真的死在沙漠了。
按住她道:“别动了,你这身子,现在不能动,你动腿试试。”
然后陈小婉就哭了,声音还大了一些,可能是缓过来一些了。
李云铮无奈的不行,将她放床上躺好道:“你别哭了,我叫人进来喂你喝些粥,你睡一会,好不好。”
陈小婉不理就哭,声音又大了一些。
李云铮...这是吃定他了,无奈哄道:“我去找我去找,行了吧。”
陈小婉看他一眼,又哭。
李云铮...:“我去找,你别哭了,我叫大夫进来,让大夫看看,一会喝点粥,睡一会,我一会就回来了。”
陈小婉就眼巴巴的看着他,那眼泪继续流,不过没声音了。
李云铮又帮她擦了一把泪,对门外喊:“钟叔,让大夫进来,再让那位妇人过来的。”喊完自己穿起了铠甲。
陈小婉就看着他。
李云铮见大夫与妇人进来道:“劳烦两位了,是喝药还是喂粥都劳驾安排,我一会就回来。”
又在床头拿了装陈小婉物件的那个布袋对她道:“我现在去,你好好的,可别再哭了,多少年的泪水都哭完了。”
然后出门了,陈小婉就听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大杨,大李好好守着。”
“是。”
陈小婉流着泪心里念着,小秀小雅呀,要好好的,要好好的,大姐夫去找你们了,可一定要找到呀。